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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月的第二十八天

    开工大吉,未来可期。

    今天是农历兔年上的第一天班,愿接下来的所有班可以顺顺利利的上完整,年底画一个圆满的句号。终于见到了跨(一)年(周)才见的同事,我还是很开心的,其实对于上班和与大家见面我早就翘首以盼了。即使放假的每一天都让自己愉快充实的度过,但一个人的年多少还是孤单难捱的。所以今天成为了早到单位第一人,对于平时的迟到大王来说,早到就是开心和期待的具象化。同事们都带了老家的特色一起分享,而我却厚着脸皮“混”在人群中吃着百家饭,这种分享和被分享的满足感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为了庆祝大家过完年又聚在一起升级打怪、为人民服务,我特意给四楼今天上班的所有人点了奶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下午上班闲来无事,就开始摸鱼期待晚上的杂技表演,演出主题是绚丽民族风,现在只愿时间快速流逝,下班以两百迈的速度朝着剧院奔去。

    剧院好像要翻修大门,院子里坑坑洼洼的,堆积着几座沙子和水泥的小山,得亏对自己车技定位合理的我英明的做出打车出行的决定,否则我又得开启一场“碾场”表演了。说到“碾场”,我想,南方的小伙伴们此刻应该在快速运转聪明的脑袋瓜思考这是一场什么新奇的表演呢?

    碾场,是西北农村地区小麦等农作物收割的终极环节,承载着丰收的希望与劳作的汗水。顾名思义,“场”就是碾麦子的场地。孟浩然《过故人庄》中说“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的场便是这个意思,庄稼人命名往往直接明了。这个过程涉及将割倒并捆绑的小麦等农作物平铺在宽敞的场地上,随后借助牲畜或拖拉机的力量,拉着沉重的石磙子在麦场上辗转反复,俗称“打蔓”。其目的是将麦粒从麦衣和麦秸麦秆中解放出来。碾场的工序环环相扣,包括摊场、碾场、翻场直至扬场。

    那我又是如何表演碾场的呢?刚开始驾驶小蓝时停车技能几乎不具备。早上上班时校园和单位连通的小侧门是有开放时间要求的,所以杨叔总会站在门口表演一场“一个都不能少”的日常剧。当然,出于“礼尚往来”我也不会让杨叔独自演戏,会在他能看见的停车场专门为他进行一场停车表演。内容大致是:后轮进去前轮进不去,车尾进去车头在外面,总之那个车位就是和小蓝有仇,不让她停泊上岸。等演出看的心满意足时杨叔总会开心的走过来,三下五除二帮我停好小蓝。他也不会秉持“好人做到底”的原则,他会调侃说今天又是看朵朵表演碾场的一天。至于碾场是什么,自然是杨叔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而孜孜不倦的给我科普的。

    少去了碾场环节,进场自然而然就很快啦。这场演出以全新的视角,多维的空间,独特的艺术符号,特殊的杂技语言和极具张力的表演形式,彰显出美丽甘肃多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内涵。演出运用杂技、魔术艺术元素,加以灯光多媒体舞台美术效果,使整台晚会奇花异朵,竞相绽放,多景交枝,相映成趣,呈现出大美甘肃绚烂多姿的深厚文化底蕴。

    但散场后我的内心独白只有:有限温存,无限心酸。看到演员们做一些高难度、常人无法做到的动作和表演时,大家都在鼓掌和欢呼,而我却忍不住哭了。我想起了卓别林在《写给乌娜的诗》中写到的一段话:“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马戏团,它让你兴奋,却让我惶恐。因为我知道散场后永远是,有限温存,无限心酸。”

    看完后带着低沉的心情过马路去南关夜市吃了海龙炒面和烤鱿鱼,可以说味同嚼蜡。其实,食物和爱一样是温柔的哦。很多时候,爱通过食物来表达是最为直接和有力的。《蜗牛食堂》中写道:“美味是无需翻译的语言,可以用来传递感情,产生某种感觉奇妙的交互。肚子一旦装满食物,人也会变得熠熠生辉起来。”但这种关于生活是苦是甜的辩论在我的心里此起彼伏,忙碌的心脏和混乱的大脑已无力支配我的胃了,自然是无法感知美味和爱了。

    回家之后,我搜索了大量关于杂技表演的资料和文章,大概了解了表演者们选择的决心、训练的辛酸、演出的冒险、面临的困境等等。摘了几句来自视觉志的句子:本该灿烂的年纪,在汗水的打磨下,他们的童年显得有些发沉。可悲的是,杂技演员们提着脑袋表演、咽下疼痛训练,也难换来一个平等的答案。原来在那些华美流畅的动作背后,还有这样那样的苦楚不被看见。对于他们,那些直抵灵魂的疼痛,可能比躯体的伤疤来得更猛。时代的浪潮奔涌向前,杂技艺术真的不应该被边缘化。那些震撼人心的杂技表演, 那些满身韧劲的杂技艺人,给予多少人美的启迪,见证着多少人探索自身极限的不屈和坚韧。那些刚柔相济之美,无一不折射出人类不懈挑战自我的生命意蕴和精神追求。那些属于民族的,终究不会消失。我们只是遗憾,遗憾传统行业里藏着这么多人的辛酸,却没人在意。

    本来我还很想问他们为什么不换份工作,静下心细想时才想明白。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一份轻松的工作。身上若无千斤重担,谁愿拿命赌明天?在你看不见的角落,有太多的人在拿命换生活。不要对别人的挣扎嗤之以鼻,也不要对别人的卑微加以嘲笑。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拥有和你一样的优越条件。

    看过一段话,很受触动:“每个人身上都肩负着责任和担当,有难处,有心酸,也有疲惫的时刻。”但谁又不是顶着风,抵着浪,一步一步走出逆境的。成年人的世界,谁不是含辛茹苦,咬紧牙关。生活很难,每个人都不容易,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拼命努力。

    这世界本就是各自下雪,各有各的隐晦和皎洁。不要因为你没经历,就觉得不可思议。在生活的暴击下,没有谁可以将日子过得行云流水。但每一个勇于和生活死磕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英雄。美学家朱光潜说:“没有一份工作是不委屈的,没有一段人生是不曲折的,没有谁是注定光亮的。”但请你相信,这个世界从不亏待每一个努力生活的人。既然很多事情我们都无法选择,那生活给什么,就接住什么。

    今天就以《愿你顺风顺水 自成山海》里的这句话结束吧,“每个人的生命都是通向自我的征途,是对一条道路的尝试,是一条小径的悄然召唤。觉醒的人只有一项义务:找到自我,固守自我,沿着自己的路向前走,不管它通向哪里。”愿你顺风顺水自成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