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蜜几人步出客栈,这时几位知府大人不约而同陆续找过来了。
“周将军,酒馆是怎么回事?”吴知府探头张望,发觉里面乱糟糟的一团,很明显是打过架,可定睛一看却只有眼前熟悉的主仆几人,不禁疑窦丛生。
宋蜜替父亲回答吴知府的疑问,“有刺客想行刺五皇子。”
“五皇子在哪里?”吴知府东瞧瞧西望望,硬是没看到五皇子的半个影子,全是他之前见过的熟悉面孔,不多也不少。
五皇子本尊站了出来,“本宫就是你要找的五皇子。”
随后,他走到湖边,把脸上的易容术清洗干净,露出原本的面目。
几位知府皆曾面过圣,只是那时五皇子年纪尚小,无论是个子还是轮廓,已从青涩稚嫩的小少年蜕变为丰神俊朗的青年。
“五皇子,臣等救驾来迟,还望五皇子恕罪。”四位知府齐整整的跪在五皇子面前,异口同声的请罪。
“众位请起,这不怪你们,是本宫没表明身份,本宫如今已表明身份,还请诸位替本宫保驾护航,本宫的安危就有劳几位大人了。”五皇子口气淡淡,只不过面上神色依然冷如冰山,令人不敢丝毫懈怠。
吴知府率先出声,“微臣定当竭尽全力护卫五皇子周全。”
“臣等也与吴大人一同守护五皇子。”另几位知府附和着吴知府,头叩在地上。
五皇子神色不变,嘴上客套了一番,“有诸位的支持,本宫就安心得多了。”
宋蜜突然提议,“陆大人,杭州是你的地界,还劳烦陆知府多派些人来保护五皇子。”
“微臣这就去差人去办,只是石碑还未找到,微臣实难心安。”陆知府难为情的杵在原地,始终不肯起身,一如他的性格,始终刚正直率,不懂得曲曲绕绕。
宋蜜也明白陆知府性情如此,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话往挑明,“陆大人,石碑之事,由我们来找,你就去办好安排之事,杭州是你的地界,只有你才使唤得动这里的一兵一卒。”
五皇子和周折仁也不语,任由宋蜜铺排一应事物,宋蜜心下已有别的主意。
陆知府情知护卫好大夏五皇子才是本分,他的事再大也大不过天子,况且他们都牵涉其中,有天子亲自查证虚实,他还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
“吴大人,你移动石碑之事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你瞒不过明眼人,你觉得五皇子心里没个数?很好诓骗?”陆知府离开后,宋蜜一顿连唬带吓。
五皇子的安危问题得到最大的保障,宋蜜紧接着料理起吴知府来,吴知府使的那点伎俩她看得很透彻。
几位知府商商量量的排挤陆知府,而吴知府被推到明面上当枪使,但吴知府却傻傻自己才是把别人当枪使的那个。
吴知府抬眸,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悄然瞟了眼五皇子,见五皇子严阵以待,吴知府还想狡辩,又一瞧周家父女一副要打狗的架势。
唯恐被严刑逼供,承受身体之痛,吴知府不敢硬碰硬,他想起周折仁的民间传言,说是他审问邻国间谍之时是如何如何的凶残。
吴知府无意尝试周折仁的审讯,当即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殿下,请五皇子殿下开恩,微臣不是有心欺瞒五皇子殿下您,微臣也是担心家中妻女性命,不得不铸下错事。”
“吴大人说吧,你都做了什么,如实招来可以从轻发落,苏州知府的职位你尚且还配不上,苏州难民对你有颇有怨言,本宫也要顾虑百姓的处境,你这父母官做得委实不合格。”五皇子私底下都调查走访过,得出的结论。
苏州的难民对吴知府没有好话,几乎是骂声载道,其余百姓经五皇子随即抽查,他们也对吴知府评价极低。
苏州的富裕全靠天赐,以及百姓们的自己努力,这地方商贾成群,带动了苏州的整体收益。
吴知府事到临头,他咬牙认罪,“五皇子殿下教训得是,都是罪臣贪生怕死贪财惹下的祸患,微臣愿一力承担后果,五皇子既然已经看出是罪臣搬动了石碑,罪臣自当坦白罪行。”
家中妻女是他最大的一根软肋,吴知府只想一肩担下,把前因后果都讲述了一遍。
一行人来到吴知府丢石碑的地方,却不见石碑屹立,柳荫下空无一物。
“吴大人,这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东西就在此地吗,怎么会没有呢?”黄知府着急死了,他也牵涉其中,自也脱不了干系,着急的偷瞄了几眼能做主的余人。
吴知府也懊恼不已,他明明就遣人把石碑悄悄送来此处,怎会没有?办事的人是他府邸的老下人安伯,跟在他身边几十年了,是不可能不听他的,而且这件事还是安伯脚跟脚敦促。
“不可能不在此地,我再找找看。”吴知府心慌了,想找安伯问个究竟,可这趟出门他并没把安伯带在身边。
吴知府脸色煞白,宋蜜见他这般失态惊恐,不像是在说谎,便上前劝了几句,“吴大人不要惊慌,须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早被人监视了,吴大人你也早是套中人。”
宋蜜的话提醒了吴知府,他想算计别人,结果反被别人算计,落入圈套而不自知。
吴知府惭愧万分,不知所措的征询宋蜜的意见,“宋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石碑很可能被人带走,我们需要在人销毁前尽快找到,吴大人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到了。”宋蜜脑海中灵光一闪,咧嘴微微一笑。
吴知府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挠着后脑勺,“还请宋小姐明示。”
宋蜜招招手,示意吴知府近她身来,“吴大人你不妨附耳过来,我说给你听。”
吴知府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五皇子,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宋蜜。
宋蜜嫌他婆婆妈妈的太磨叽,一把拉着吴知府扯过来,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了半晌,“你听清楚了没有,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