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蜜适才道别了母女二人,兄妹二人回家后帮着许惠雅一起收拾完最后的一道工序,他们是在冷窖的门外做的奶茶,这样搬进去冷藏时也方便。
搬出来也简单,只要把马车开到这儿,将坛子搬到宽敞的马车里面,由马车拉去店铺,连着几日宋蜜都借的郑西云牧场的叶儿,兄妹两人都不会骑马,就只能由叶儿代劳,宋蜜也没让叶儿白跑,给她开了工钱。
叶儿收的银子少,宋蜜目前也不敢开太高的报酬,她出不起,因此有了学马的打算,但是每天要忙着做生意,她没时间跟着叶儿学,便让大哥宋荣跟着叶儿好好学,学会了就由他来接送,免得再麻烦叶儿,就这点微薄的报酬,宋蜜都觉得过意不去。
这几天,嫁到平阳王府的何秀秀受到了平阳王的冷落,她对平阳王没有什么感情,不过是奉旨成婚,嫁过来面子上还是要勉强过得去才行,然而平阳王把她这个正妻连摆设都不当,去跟别的女人缠绵。
“翠屏,你去叫那个陆晓婉过来,我倒要看看这个陆晓婉到底是有什么本事把平阳王迷得五道三津的。”何秀秀终于忍不住要去窥一下陆晓婉的芳容,平阳王成亲那天就没入洞房,还是她自己独守空房揭的盖头。
她带来的丫鬟翠屏却对此事很上心,那个陆晓婉不过是个妾室,平阳王却天天往她那里跑,忽略她家郡主,她家郡主虽不是的嫡女,却是何郡主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不比大小姐二小姐受的宠爱少。
“郡主,奴婢这就去叫她过来。”翠屏巴不得自家郡主能惩治一下这个陆晓婉,省得她再勾引平阳王,让自家郡主难堪。
翠屏来到陆晓婉居住的风露阁,陆晓婉在翠屏利箭般射来的眼神之下,平静无波的喝下了那碗假的坐胎药。
“翠屏姑娘,咱们还是快走吧,切莫让郡主久等妾身。”陆晓婉也不作多余的解释,只微微一笑,先行了一步。
翠屏只好目光恨恨的跟在陆晓婉的身后,假如眼神有锋刃,陆晓婉的后背已被她戳出几个洞来了,显然陆晓婉也很有自知之明,翠屏好歹是郡主的丫鬟。
而她只不过是平阳王的一件消遣玩物,她何德何能可与这两位在北齐身份尊贵的人抗衡?如今她夹在中间难做人,更知此去定要受郡主刁难,陆晓婉心情忐忑,但仍装作一派淡然镇定神色。
不多时,翠屏就领着陆晓婉进入何秀秀居住的听雨轩。
翠屏一副看好戏的神情,那不怀好意的笑脸上半带着几许嘚瑟,她挑衅似的退到一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陆姑娘,郡主就在里面。”
陆晓婉历来夹着尾巴做人,她不动声色的紧了紧衣袖,手心里已是冷汗涔涔,她很快给自己吃了颗速效定心丸。
她在平阳王那等丧心病狂的人手中都能安然无虞存活下来,这位郡主即便再狠毒,也终究是个女人,不能像平阳王那般心狠手辣的折辱她。
推开房门的一刹,陆晓婉看到端坐在上位的何秀秀,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颤了颤,何秀秀倨傲的眼神里有锋芒闪现。
翠屏从后门进来,此时已站在何秀秀的身畔,在何秀秀耳边小声的回禀了方才她所见到的情形。
此等大事,她怎能不急着汇报给自家主子,话说自家主子可是平阳王府的女主人,名正言顺的平阳王妃,却被一个卑贱的女人抢了风头。
是可忍孰不可忍,翠屏当然不能让陆晓婉怀上平阳王的种,她家主子都还未曾怀上,怎么着也轮不到陆晓婉。
何秀秀注视着下方低头不语的陆晓婉,冷冷发话:“见到本郡主变哑巴了?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在本郡主面前抬不起头来!”
陆晓婉微微抬了抬头,片刻又垂了下去,仍旧不敢正视何秀秀。
“没,没,妾身是看翠屏姑娘与郡主有话在谈,不敢随意打断。”陆晓婉话意中蕴含委屈。
“够了!本郡主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直说了吧,你也别我面前示弱了,看着心烦,你这套把戏在平阳王的面前有用,在本郡主的面前太稚嫩,本王可不吃你这套,你我都是女人,你心里想的什么,你觉得能够瞒得过本郡主吗?”何秀秀言简意赅,一双锐利的眸子扫向陆晓婉。
陆晓婉心中波澜不定,看来何秀秀有查过她的身份背景,适才能说出这番警告的言语。
“郡主,妾身只是一介孤女,想在平阳王府活下去而已,还请郡主恕罪。”陆晓婉头垂得更低了,苦苦哀求道。
“想要本郡主恕罪可以,那就喝下本郡主赏赐你的避子汤,证明你的诚意,证明你确实不想凌驾于本郡主之上。”何秀秀话一说完,翠屏就从后门端来了一碗侍女刚准备好的避子汤。
陆晓婉暗道糟糕,她刚才已喝过一碗避子汤了,再喝下何秀秀的这碗,身体恐怕承受不住。
翠屏仗着有何秀秀撑腰,在旁推波助澜,“陆姑娘,你还在犹豫什么,莫非你的心中当真是有鬼?”
面对主仆二人的威逼,陆晓婉百口莫辩,这碗逼子汤看来是躲不掉了,她慢吞吞的把碗接到手里,闻着这熟悉的味道,心里说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喝啊,陆姑娘,你还在等什么?”翠屏催促着陆晓婉。
将碗送到嘴边时,陆晓婉一咬牙,仰头将避子汤一饮而尽,她其实并不知道避子汤喝多了会发生什么,可若是不喝,何秀秀只怕会拿她的身世做文章,唯有喝下这碗避子汤,才能堵得住何秀秀的嘴。
喝完片刻,陆晓婉便感觉到天旋地转,两眼一抹黑,身子软软坍塌,不省人世,陆晓婉一度以为自己到了阴间,梦里黑漆漆冰冷冷的不见天日。
“父亲,母亲!你们在哪里!”在睡梦之中的陆晓婉极力呼喊着两个远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