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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伤害他的反而是至亲

    纪尚好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他看似懒洋洋,却是抬手就架开了他,“阿衡,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纪衡冷眼看他,没再继续跟他纠缠,回过头拉着聂辞的手就往外走,“以后没我在身边,别什么人的话都听。”

    聂辞想拉住他,毕竟和敖昌的问题还没有处理完,她可不想蒙受不白之冤。

    知道她什么意思,纪衡反手握住她,手指安抚一样轻拍下她的手背。

    聂辞抬眸,最后还是乖乖给他出去了。

    纪家关系复杂,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诡秘,纪衡既已出现,剩下的还是交给他好了。

    走到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纪尚的笑声:“你啊,不该这么早就暴露她的。”

    纪衡眸眼骤寒,手搭在门把手上,指节紧到泛白。

    另一只手突然被握紧,他侧过头看了眼身后的姑娘。

    “你还看不下来吗?他今天做这一切就是想要激怒你,你别着了他的道。”

    她声音不大,但也没有刻意回避。

    纪衡定定看她,黑眸渐渐变得温和无害,“你说得对。”

    重新抓紧她的手,带着她出了会议室。

    纪尚慵懒地坐下来,眸底是诡谲的锋芒,嘴角始终上翘。

    那小子从小到大都受女孩子欢迎,想不到??也有几个是真心待他的,还挺让人羡慕的呢。

    他都忍不住在想,如果身边也有这么一个女人处处为他着想,他应该也会喜欢到恨不得把她藏起来。

    门外,聂辞被男人牵着手走了一段,感觉到有其余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立即想要抽出手。

    纪衡也不知在想什么,眉头一直深锁。

    觉察到她想挣脱自己,他下意识抓得更紧了。

    聂辞无奈,不得不小声提醒:“纪总监,这里是公司。”

    纪衡对此其实很不屑一顾,“公司怎么了?”

    “要注意影响啊!”

    她甩开他的手,又故意跟他拉开些距离,“你没看论坛吗?关于我的流言都已经十几个版本了。”

    他煞有其事地歪着头看她,好像认真琢磨了一番,“那就更应该给他们一个终极版本了。”

    看出他想干嘛,聂辞直接站到对面去,双手交叉搁在胸前,“别来沾边。”

    纪衡冷眼瞥她,“你倒是会明哲保身的。”

    不过,他也确实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他径直站到对面,倚靠在墙壁上,长腿慵懒恣意地交叠着,缓缓道:“他们这次是冲我来的,只不过手段不怎么高明。”

    “就因为手段不高明,所以也指望会真把你怎么样。”

    纪衡挑眉,看她的眸眼皆是趣味,“哟~还看出来什么了?”

    聂辞认真分析道:“杨灿灿是纪仁沧的人,她打电话告状,结果来的是纪尚。我看他可不像是会为了伤害母亲的女人出头的人,卫之也提到过,他们父子俩不和,这么说来,他来这的目的就有意思得多了。”

    “哦?怎么说?”

    纪衡抚着下巴,看她的眼神越发炙热了。

    聂辞假装看不到,继续说道:“他知道他的出现,会让你沉不住气……”

    纪衡突然打断她。

    “我为什么要沉不住气?”

    “因为……”

    聂辞扫过对面一眼,抿住唇没吭声。

    纪衡笑了,心情貌似转好。

    “因为担心你?”

    聂辞调开视线,神情怎么看都不自然。

    纪衡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漫不经心地来到她面前,带着懒散的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也压低了,“那你猜得还真是没错,我确实……沉不住气。”

    聂辞尴尬地红了脸,“你可别想太多,我就是在合理地分析情况。”

    “嗯~”

    他不紧不慢地点头:“是挺合理。”

    聂辞瞥他,“不要听我就走了。”

    她转过身,男人直接伸手拉住她,声音都是带着笑意的,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看来你也不是没有感觉。”

    聂辞一滞,脸腾地红了。

    这话……

    他在不同情况下说过。

    欣赏着她窘迫无措的表情,他扬眉,“聂小辞,你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

    她否认得又快又急,纪衡微怔,“不是吧?你真想到……”

    聂辞急得抬手就捂住他的嘴巴,“你别说!”

    纪衡用一种“果然”的眼神看着她,眸眼处的笑意更明显了。

    聂辞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我很忙,要回去工作了。”

    她这边没等放开手,男人就捏住她的手腕,顺势吻了下她的掌心,“还没说完呢,接着说。”

    掌心软软的湿漉漉的触感,令她的心都跟着颤。

    聂辞抽回手,假装自己并不在意,稳住心神后继续说:“所以我总有种感觉,他就像要对外传递某种讯息,你是什么反应根本不重要。当然,如果你因为失控跟他动了手,那就再好不过了。”

    听完她的话,纪衡垂眸笑了。

    “也不知道该说你变得敏锐了,还是你更了解我了。”

    聂辞刻意忽略了后半句,问道:“我说对了?”

    “纪尚这个人,是我们家的怪胎。”纪衡也没瞒她,缓缓说道:“他很想得到爷爷的认可,但那个老头子固执也自负得很,在他眼里,谁都没有他自己好。想得到他的认可,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他说:“后来,纪尚找到了一个方法,就是通过不断找我麻烦来突出和提高他自己。”

    聂辞听得直皱眉,“他这么变态吗?”

    他被逗笑,更喜欢她在口吻中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护短心理。

    “嗯,他的确很变态。”

    接着又说:“不过,这个方法确实屡试不爽,有好几次爷爷都夸奖了他。这让他越来越变本加厉,在我父母过世后,他更是肆无忌惮。”

    聂辞已经默默捏紧了拳头,“需要通过伤害别人的方式达到自我认同,这种人真是好可悲啊!”

    “谁说不是呢。”

    纪衡现在说起这些来云淡风轻的,不为所动的样子,其实聂辞还是能够想象得到,对于那时的纪衡来说,他才多大?正是需要关心的时候,背地里却承受了这么多。

    伤害他的不是别人,还是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