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们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就是这么肤浅。”
无视杨灿灿的冷嘲热讽,严凯旋淡定得很,“所以你才把胸垫得那么高吗?”
“你——”
杨灿灿涨红了脸,下意识就环住胸口,“严凯旋,你变态!”
严凯旋懒得理她。
没过多大一会,聂辞从里面出来了。
“偶像!”
严凯旋立即堆上满脸的笑,还贴心地绕过来,将她的座椅拉来,“偶像坐。”
聂辞不好意思了,小声道:“还是别这么叫我了,我已经很久没发歌了,也不打算混娱乐圈。”
“懂!明白!低调低调。”
聂辞笑笑。
啪——
杨灿灿故意将文件摔到桌上,弄出好大声响,勾着唇冷嘲道:“杨凯旋,你还真是会看人下菜碟啊~呵呵,关系户就是不一样。”
杨凯旋撇撇嘴,凑到聂辞跟前小声说:“别理她,她倒是想成为关系户呢,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对于被叫“关系户”,其实聂辞是半句也辩驳不了。
索性便当作没听到,该干嘛干嘛。
中午,姜部长请吃饭,欢迎新同事,地点就在公司附近的餐厅。
姜部长笑眯眯的,“小聂啊,别客气啊,想吃什么尽管点。”
严凯旋也附和:“对,我们部长难得大方一回,你千万别替他省钱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
姜部长瞪他,“你小子宰得还少吗?”
杨灿灿朝这边瞥一眼,嘲弄地扬扬唇。
聂辞点得很简单,严凯旋见状接过菜单就是一通比划,看得姜部长直肉疼,“点那么多,你吃得完吗?”
四人吃了一会,见吃得差不多了,聂辞便借口去卫生间,绕路去了前台。
“你好,209买单。”掏出手机就准备结账。
她初来乍到,又是人家口中的空降,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209的单记我账上。”
身后的声音突兀响起。
聂辞愣住,没回头也知道是谁。
“不用。”
纪衡站在她身后,高出将近一头的身高,充满震慑与压迫感,稍稍低头,视线落在她纤细的天鹅颈上。
“记我账上。”
“好的,纪总。”
看得出他是这里的贵宾,服务员选择性忽略聂辞的要求。
“都说不用了。”
她的态度不是很好,一看就是还对那晚的事还耿耿于怀。
纪衡抬眸看她,抬手无意识地抚下眉心,“能不闹了吗?”
聂辞狐疑地转过身来面朝他,“闹?谁跟你闹了?”
他抿唇,抓住她的手腕就把她带到一边,将她推到角落里,双手直接固定住她的腰。
“你放开。”
她没好气地瞪他。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道:“聂辞你是不是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
聂辞心底倏地震下,抬头诧异地看他。
他对她的心思,她其实不至一无所察,只不过……
她搞不清楚那到底是征服带来的欲望,还是习惯性的占有?
即便是喜欢,又有几分?
可当他这样直白赤裸地问出来时,她就彻底懵了,甚至,忘记反应,就这样不错眼地看他。
纪衡从她的反应就知道了,她对他……是真的没有概念。
就像能读懂她所有的心事,能看清她所有的问题,他垂眸自嘲地笑,然后点头:“是啊,没错,我喜欢,而且很喜欢。”
聂辞这会呼吸都快要忘了节奏,眼睛睁大,眸底映出的是男人俊美的脸。
纪衡皱皱眉,眯着眸缓缓问:“你呢?”
对面的姑娘好像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算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什么?”
“你喜不喜欢?”
他问出这句话时,声音是绷着的,喉结还下意识滑动下,盯着她的视线更执着了。
“我……”
聂辞冷不丁被问,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喜不喜欢,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所以……
“问你呢。”
她的沉默,让男人很不爽。
眉间的褶皱更深了,即便此刻全身的血液都是沸腾又焦躁的,他还是按耐住,“想好了再回答。”
聂辞错愕看他,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我是被表白了吧?”
纪衡抿唇,避开视线,含糊地“嗯”了一声。
“既然是我被表白,你的态度合适吗?”
“……”
纪衡眯着眸又看向她,这次竟看笑了,抬手就按在她的肩上,脸颊凑近几分,好像这样便能将她看得更加真切。
“是啊,你被表白了,所以,是在得意吗?”
聂辞嘴上说着没有,但不可否认,心情的确有那么点愉悦。
这一丝愉悦,好似偷来的,有种不为人知的隐秘的快慰。
他盯着她,不介意她那点虚荣的小心思,仍坚持地问:“那你的回答呢?”
“我……”
聂辞自认在他的问题上,自己一直都挺拎得清的,可当他突然扯掉所有的遮羞布、捅破全部的窗户纸,她那点信心全都成了“自以为”。
她怔怔看他,讷讷不言。
纪衡看了她一会,手抚上她的脸颊,然后不轻不重地拧了下,“不急。”
聂辞慢了半拍才反应,立即推开他的手,调开目光暗自调整呼吸。
纪衡知道他今天有些冲动了,别说是她,连他自己都觉得挺意外的。
倒不至后悔。
反正都是早就埋在心底的话,说给她听只是早晚的问题。
“聂辞?”
见她出去太久,严凯旋找了过来。
听到同事的声音,聂辞脸上神情微变,“是我同事,我先走了。”
纪衡挑起眸尾,说话态度韵味不明的,“才来了半天,就有这么关心你的同事了,还是男同事……”
聂辞还是很了解他的,他越是不痛不痒的,就越代表他在意。
“你别乱说,就是普通同事。”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严凯旋。
纪衡虽说不会真的为难他,但借培养员工的名义,突然增加工作量也不是没可能……
“替他说话?怕我找他麻烦?”
他笑了,竟也不否认,“那你还真是了解我。”
听到脚步声逼近,聂辞赶紧推他,“我该回去了。”
可对面的男人仍像尊门神似的挡在那,她推了几次都没推动,男人却反抓住她的手,“你自己有点分寸,别什么帽子都给我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