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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不想提着我的人头去领赏吗?

    第60 章 不想提着我的人头去领赏吗?

    玄王!?

    虞初全身绷紧,脑内疯狂运转。

    玄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前后脚!

    跟踪过来的?

    那……

    虞初明眸锐利,垂眸掩去眼底异色,继续往伤口处撒药。

    赢时目光聚焦臂膀上的血肉模糊,清淡眉间隆起。

    “你是来抓我的?还是取我性命?”被发现,虞初反而没有半分紧张,吐掉口中咬着的白布声音不紧不慢。

    赢时纤长睫毛微颤,视线由鲜血淋漓的手臂转到虞初冷汗淋漓的苍白脸颊。

    “不是。”赢时清冷声音回复极快。

    虞初一边上药一边抬眼,就见赢时往自己方向走来抬手似要做什么。

    虞初撒药的手一把桎梏,眼底杀意一闪而逝。

    “玄王殿下,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未免太心急了些。”

    赢时抬眼,对上虞初冷漠视线声音如玉珠滚地,“一只手不方便,我帮你。”

    虞初秋水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松开抓住赢时的手。

    他接过药瓶上药,看着金疮药眉尾下压似乎是不满意金疮药的品质,当即放在一边从袖口掏出来一瓶更好的。

    动作称得上一句小心翼翼,似乎是怕弄疼对方。

    虞初审视跟前之人忽然道,“那些人就是我杀的。”

    赢时一顿,继续为其包扎。

    见对方不为所动,虞初又道,“你们在找的东西也在我这里。”

    她声音低转似有蛊惑,“抓我交差,你就能得到皇帝重视。”

    “不想提着我的人头去领赏吗?”

    她的蛊惑一声盖过一声,似海妖吟唱,待敌人意志薄弱将其捕杀。

    赢时打上一个结包扎完,虞初动了动手臂似乎颇为满意对方的服侍。

    “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吗?”她苍白的脸上笑意吟吟,丝毫看不出才经历刮骨疗伤的痛苦。

    赢时在温水中净手,好似没听到后面声音擦拭水渍,脖颈忽的被人大力掐住。

    他被迫仰头。

    “因为死人是不会透露秘密的。”她唇角染笑,手上力度却不断收紧,“盯着我很长时间了吧?”

    赢时薄唇微张,面部因缺氧窒息而涨红,目光却一直注视着虞初。

    平静深潭般的瞳仁下,暗潮涌动。

    是人看不懂的浓郁,压抑情绪。

    虞初俯身逼近,赢时目光注视情不自禁抬手抚摸脸颊。

    虞初掐着脖颈的手松开,一把挥开赢时触摸脸颊的手。

    “咳咳。”赢时剧烈咳嗽,咳的眼梢泛红。

    虞初摸了一把被触碰的地方,眉头深锁,“你的人呢?”

    都快掐死了也没暗卫侍卫出来?

    “没人,就我一人。”

    虞初扫了一眼没说话,走到门边拉开门张望,四周确实没人。

    她回头看着跌在地上还在缓气的赢时,眸中深沉。

    “我一个人来的大慈恩寺,没有带人。”

    说罢,他看着虞初又补充一句,“我不会抓你。”

    “云青棠传消息说你就是凶手,手臂还有缠斗时留下的伤。”

    虞初面色沉凝,脑海里浮现云青棠故意撞她时的画面。

    “我是……”到嘴边的话终究是没说出口,“今日之事我不会说出去。”

    “云青棠那里,会让人解释摆平。”

    虞初视线这才投去,闲庭信步来到赢时身旁蹲下与之对视,手中把玩着匕首,“我们认识吗?”

    赢时一怔,望向虞初眸中难掩激动,“你也……”

    “为什么帮我?”

    要不是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敌意,恶意早就在一开始就掐死了。

    赢时很奇怪,对她的态度也很奇怪。

    “没为什么。”赢时眸中明显暗了两分,“我对你没有恶意。”

    “你说没有就没有?”

    虞初拿着匕首贴着赢时脸颊,“男人的话不可信。”

    虞初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瓷瓶,“这里面是一味奇毒,服下此毒每月毒发一次,毒发前找我拿暂缓解药。”

    “这毒只有我有,寻常大夫诊脉都诊不出来。”

    “我不相信保证,不相信发誓,我只相信牵在手里的绳子。”

    “怎么样,玄王殿下?”虞初饶有兴致道。

    是选择死呢,还是选择带上项圈终生受人牵制。

    死的话,云青棠那里是有点麻烦。

    处理不当,可能就要过逃命天涯的生活了。

    事情是云青棠通知赢时,赢时得到消息离开若是就死了。

    不就是矛头直指她,想辩解都难。

    主要是她手臂上的伤没办法解释。

    赢时凝视虞初,白玉般的手抬起接过那瓶毒药。

    如同亲自将脖颈处的绳子,交付虞初手中。

    他打开瓷瓶看也没看,仰头一口吞掉。

    虞初起身头也不回,“你可以走了。”

    赢时望着离去身影,思绪一阵恍惚。

    良久起身,推门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回首,素来云淡风轻无甚情绪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极浅极淡,很快便隐匿在水面之下。

    注视良久,他扭头回自己厢房。

    走到庭院,身着袈裟的住持坐在石凳上。

    赢时敛眸快步而去,恭敬唤道,“师父,”

    住持满是皱纹的脸上是一双明亮,洞察一切的双眸。

    “了忘,你执念太深。”

    “主持。”赢时眉眼依旧是清清淡淡,纠正道,“我是赢时,非了忘。”

    主持凝视许久只叹息一声,“六爻卦起,知而不避,你可想过结局。”

    “你们天定无缘。”

    “她的有缘人已经在身边。”

    赢时嘴角轻扯,丹凤眼中平静不在一片冰寒交迫,“有缘无缘试过才知道!”

    “就算无缘,本王也能变成有缘!现在不就有交集了吗?”

    住持深深看了眼,眸色忽然一顿,定睛细看却似被什么东西遮掩。

    离开时还好好的,再回来面相完全变了。

    也窥视不到。

    主持眸中闪过惊疑,发生了何事怎么变化如此之大。

    “罢了。”住持轻叹,转身离开。

    赢时看着手中瓷瓶,眼梢染上点点笑意。

    这不就有缘了,每月一缘。

    他径直回厢房,此处是他曾经的僧房,离开后一直保留。

    到案桌旁,他按开一个机关,暗格弹出来。

    里面放着无数画卷。

    他一一打开,里面是女子的画像,每一张都没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