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洗酒气。”
裴瑾舟留宿花楼一夜,不知怎么传的人尽皆知。
世子妃因为亲妈被追杀,世子却在花楼疯玩。
众人都在为虞初抱不平,骂裴瑾舟负心薄情。
被心疼的虞初此刻却是非常高兴,皇帝送来了许多安抚的赏赐。
虞初礼貌把公公送走,让人将几箱赏赐送回瑾园。
一路都瞧不见几个侍女,遇见也是迅速行礼然后快步离开。
压抑而窒息的氛围。
虞初也大概能猜到为啥,估计又是镇北侯无能狂怒了。
太傅府倒台,木挽的后盾也就没了。
依照镇北侯的性子,绝对不会让木挽继续活着。
侯府风雨欲来,小妾跟她们生的儿子女儿也不敢跳脱,各个乖巧如鹌鹑。
虞初所在的瑾园算是气氛最轻松的。
“姑娘要夜行衣干什么?”
天知道世子妃让她弄一身夜行衣的时候,她多惊恐。
这玩意儿跟随出现的都不是好事。
“有事。”
霜序看了良久,啥也没说知道说了也没用。
虞初将写好的信吹了吹塞到信封,当然是给护国公府找事做。
谁让她不痛快,她就要谁不好过。
将夜行衣换好,虞初全副武装从脑袋包的脚,连眼睛都是用纱带绑着。
可以说是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露在外面。
“你在家好好待着,我很快就回。”
留下这句话虞初就隐于夜色中,漆黑身影在夜色中穿梭无一人察觉。
到大理寺外,虞初观察守卫程度找了薄弱处溜进去没引起丝毫警觉。
进到大理寺,虞初直奔去过的客厅。
已经入夜里面一片漆黑空无一人,虞初观察四周钻进客厅,将写有玄王亲启的信封放在桌上。
这里是大理寺,目前又是玄王在管,无论是谁看到这封玄王亲启都会第一时间交给玄王。
任务完成虞初再次融入夜色,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第二日大理寺的官员们上值,少卿看到看到信封拿起。
瞧着玄王亲启四个字,拿着信直接去找玄王,“不知道是谁把写封信放在客厅的,上面写了玄王亲启。”
“我来的时候问了一圈,昨夜没有人来大理寺。”这种情况,要么送信人是大理寺内部的,要么就是那人避开了值守官兵。
赢时骨节分明的手接过就要拆开,少卿赶忙阻止,“小心。”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危险,保险为主。”
赢时捏了捏信封,里面只有薄薄一页纸,“无事。”
他拆开信封将里面信拿出来,少卿在一旁着急的不行。
确认只有一张纸没有其他不好的东西才松口气,就见赢时眸若寒霜。
“怎么了?写了什么?”
赢时将信纸折叠,“本王出去一趟。”
因为虞初一封信,护国公府从此被监察司列入重点监视对象。
虽然行踪隐蔽,装作路人小贩监视护国公府。
但护国公府本就做了杀头大罪,自然格外小心警惕,也就察觉到近段时间府外的不同寻常。
这日下朝回来,护国公面色凝重,一同回来的儿子们也脸色不好。
“陛下是不是对咱们有意见了?”这几日兄弟几个挨个被训斥。
今日连父亲都被小罚了。
护国公面露沉重,“最近府外多了许多小贩行人,虽然藏的好但走路气势明显有武功底子。”
几人面色皆变,“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子监视我们护国公府!”
“不要命了吗?!”
护国公府位高权重,连带着几个儿子都嚣张跋扈,目无王法。
护国公扫过愤怒的三儿子,紧张的四儿子,以及稳住情绪的大儿子。
“监察司。”
这三个字一出,三个儿子鸦雀无声,如同被扼制脖颈。
“怎、怎么会?”
监察司,监察百官。但凡被盯上的最轻松都是抄家罢职。
“你们最近可有做什么过火的事情?”监察司监视,皇帝接连训斥明显是对护国公府不满了。
“没有啊,我们最近都没做什么。”
一旁坐着的护国公夫人端着茶盏的手哆嗦不止,茶盏跟茶托碰撞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安静正厅里,这样的声音就格外引人注目。
几人不约而同看去,就见国公夫人脸色苍白。
察觉到儿子丈夫投来视线,国公夫人赶紧把茶盏放下,可颤抖却没有停止。
国公心中有了猜测,“夫人,最近可有发生什么事?”
护国公夫人压下慌乱,“没、没什么。”
护国公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夫人,护国公府被监察司盯着,皇上对我们连番训斥。”
“你知道等着全府的结局是什么吗?”
护国公夫人被盯的心理防线崩溃,只能将云青棠派死士打算将虞初拐卖的事说出来。
登时,正厅温度骤降。
寂静许久,护国公声音冰冷似在压抑怒气,“死士死伤多少,怎么处理的?”
国公夫人避开视线,“还没消息。”
“这么多天过去,还没消息?”
“嗯,迄今为止一个都没回来。”
“砰!”护国公一掌打在桌上,“愚蠢!”
“云青棠做了蠢事你还帮忙瞒着,若非本国公逼问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抄家灭族吗!”
“父亲息怒。”三个儿子赶紧劝阻,“小妹就是一时糊涂。”
“糊涂?我看她要上天,被你们宠的无法无天!”
“监察司突然派出那么多监视,陛下突然对护国公府发难!全都是你们那糊涂小妹功劳!”
“太傅府的今日就是我们的明日。”护国公似瞬间苍老。
三个儿子这才极了,“不至于吧。”
“如何不至于,私自豢养死士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将云青棠喊出来,随我进宫请罪。”
云青棠不过被禁足半月不到,再出来就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
得知要去皇宫请罪云青棠满脸恐惧,“不要,我请罪承认就是死路一条。”
“母亲,我该怎么办啊!”
国公夫人眸中慌乱已经不在,抚摸着云青棠柔顺长发,“青棠,如今或许只有裴瑾舟能保你。”
“他前途明朗更是陛下心腹最主要是喜欢你。”
“国公府大厦将倾,你一定要尽快跟裴瑾舟在一起,否则等待你的就是处斩或者流放。”
“我儿,你明白母亲意思吗?”
云青棠自然明白,即便知道情况危急可还是不甘心,“那我岂不是成了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