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裴瑾舟的心似彻底碎开,拽住虞初的手陡然加力。
“我不懂!”
“我听不明白!”
“我要你亲口说!”最后几乎是吼出来,声嘶力竭。
虞初看着状若癫狂的人只觉着讽刺,“我的意思是以后你想要云青棠,李青棠都可以。”
“一个还是十个都行。”
裴瑾舟滔天怒火的眸中顿时笑意盛放,“真是本世子的好世子妃啊!”
“自然,在其位谋其政,我既在这个位置一定会做好世子妃的本分。”
虞初每说一句,裴瑾舟心就坠落一分。
眸中风暴也逐渐退却,恢复正常模样,只有那双红血丝未消的瑞凤眼能证明刚才他的情绪失控。
“好一个在其位谋其政。”
他握住虞初的手松开,双眸幽深如狼,“我只最后问你一次,世子妃位置比我更重要?”
虞初心中发笑,实际也真的笑出了声。
裴瑾舟看着她展颜,心头戾气没由来消散许多。
同时也生出一丝希冀。
然而下一句话,直接将裴瑾舟打入万丈深渊。
“你为什么会觉着能跟世子妃位相比?”她眸中平静不在,锐利而锋芒,如出鞘的寒冰剑。
“自背叛我那一刻起,你便一文不值。”
说罢,她周身气势瞬间收敛。
眉宇间闪过一丝懊恼,有点生气没控制住。
“你……”裴瑾舟薄唇嗫嚅,“如何叫背叛?三妻四妾才叫正常。”
“那是你所谓的正常。”
“裴瑾舟才三年吧?你的承诺誓言这么快就忘了?”
“其实你压根没记在心上。”她目光锐利而明亮,似洞察一切,“所谓的承诺也不过是随口一说。”
可能当做了情人间的情话,说了就忘了。
只有她一人铭记于心。
“倘若……”裴瑾舟看着虞初,“我从现在开始继续履行承诺……”
“大可不必。”虞初直接止住,“你的承诺是有时限的。”
“第一次发现你同云青棠过于亲密,你就保证不会再有往来,结果呢?”
“你真的有心履行承诺,会在发现对云青棠与众不同时保持距离断掉联系,而不是放任不管。”
“你从头到尾都没真的想同我携手到白头。”
“不是!”裴瑾舟急迫解释,“我想过!我设想过无数遍!”
虞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似在讽刺,“你想过,却不影响你变心。”
“你想的是娇妻为伴,美妾在怀。”
虞初盯着裴瑾舟,一开始就不该抱有任何幻想。
她敛眸平复心情,“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合适,如今不过是揭开了伪装露出真相。”
思想不同,理念不同注定不能强融。
裴瑾舟双眸似被墨色晕染,漆黑摄人,“一开始就不合适?”
虞初没有回复这个问题,自裴瑾舟身边走过,“我会当好一个合格的世子妃。”
但也仅此而已。
裴瑾舟反手抓住虞初手腕,“既然要当一个合格的世子妃,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他手中动作一拉,虞初整个人后坠,红裙翻飞似一只坠落的红蝶。
裴瑾舟一把将人抵在桃树树干上,撞击使花瓣飘零。
若不知道情况,单看二人站在桃花树下男俊女美,可谓是唯美至极。
裴瑾舟掐住虞初的腰就附身亲吻,虞初眼疾手快一手挡住落下的吻。
裴瑾舟目色沉沉,掐着纤腰的手不受控制发颤,“不是要当合格世子妃?”
“满足本世子需求也算范围之内。”
虞初漠然眸子瞬间柔和下来,踮脚贴近。
裴瑾舟冷风狂惯的心不受控制的“咚咚”狂跳。
“那也要你有这个能力才行啊。”她红唇一张一合,吐出的话如冰刃。
裴瑾舟心跳骤停,对上虞初似揶揄似讥笑的目光,整个人如坠冰窖。
他一手提起虞初后腰,眸中是无尽黑夜,“那也有的是办法能让初儿快乐。”
裴瑾舟大掌落在虞初后腰, 春季衣裳不厚,虞初今日又穿的纱裙。
大掌落在后腰的刹那,滚烫的感觉格外明显。
他的手自后腰移到前方,拉扯腰带。
虞初脸色微变,一把摁住裴瑾舟的手。
“怎么?不当合格世子妃了?”他贴到虞初耳畔,声音低沉暗哑,俨然是情动。
“那可来不及了。”他垂首在耳后落下一吻。
虞初浑身一僵只觉全身汗毛倒竖,心口不受控制的翻涌。
她一把推开裴瑾舟,跑到一边撑着树干干呕不止。
裴瑾舟站在桃花树下,目色阴郁看着因为他触碰而恶心到反胃干呕的身影。
他孤零零站在那儿,似要被阴鸷暴戾吞噬。
干呕了好一会儿才好些,虞初捂着胸膛扭头,看到几步远的裴瑾舟脑海里又浮现在耳后落下一吻的画面。
胸口再次翻滚。
“呕——”
裴瑾舟目光如炬,薄唇勾出一抹弧度,阴骇至极。
“世子妃这般不待见本世子,怎么做合格世子妃。”
“你别过来。”虞初摁住心口,努力不去回想。
裴瑾舟脚下一顿,眸中墨色尽数蔓延,声音凉薄,“如你所愿。”
他转身大步离去,没有丝毫犹豫。
走动太快,黑银色长袍“哗哗”作响。
虞初撑着树干缓了好久才有动作,越克制不想脑海里越是不受控制去想。
一会儿是裴瑾舟落在耳后的吻,一会儿是在末世大楼看到的满地混乱。
刚好转又是一阵干呕。
自看到裴瑾舟跟云青棠抱在一起就有迹象,严重是在裴瑾舟嘴角看到云青棠口脂开始。
末世时的心理疾病,在这里二十多年了依旧没消失。
虞初思绪乱飞,眼前突兀出现一只手。
纤细修长,骨节分明,白皙手背上隐约可见淡淡青色纹路。
捏着一个小瓷瓶。
虞初视线随着手寸寸往上看去,就见白发白袈裟的玄王站在身侧。
虞初瞬间站直行礼,“臣妇给玄王殿下请安。”
玄王清淡眉间微间微蹙,手中瓷瓶递了递,“闻闻这个会好一些。”
虞初本想说不用,但心口那股感觉萦绕不散,道了一声多谢接过瓷瓶。
交接时虞初指尖不小心触碰到掌心,赢时收手握拳靠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