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的所作所为终于惹恼了竹山教,这次出来的是九大长老中的一位苦竹子,还带着六个墨竹剑卫和三十六个阴竹剑卫。
那苦竹子卖相极好,鹤发童颜,道袍鹤氅,用手指着二人:“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公然与我竹山教作对!”
艾乐溢小声跟季鹤声说:“这个是一百二十多级的苦竹道人,千万要小心!”
苦竹道人见二人不理会他反而在那交头接耳,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他大喝一声:“小子该死!”放出他的彩竹剑,共一百零八口成套,内按五行,外分七彩,满眼都是彩光剑影,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比之前那么多剑童剑卫合力发出来的声势还要浩大。
艾乐溢双手扬起,火瞳珠又开始发威,发出一团团的火云,每个火云里面都有一个动物火魄,雕雀乱飞,猪狗狂奔,向上将彩竹剑托住,季鹤声放出玄阴神幕,周围一片漆黑,乘机操纵双剑斩杀那些剑卫。
苦竹道人大声喊道:“玄阴神幕,这两个小子是玄阴教的,你们快快退开,看我破了他的法宝!”左手张开,爆发出无穷无尽的碧火,火焰之中鬼影幢幢,又有数不清的碧火凝成的长鞭,千条排布开来,四面乱抽乱缠。
季鹤声也修炼过九天都箓**,认得是千鬼阴火鞭禁法,艾乐溢修炼那二十五团鬼火,经过长时间养炼,如今以散仙的修为也可以炼这门法术了,他却是不会的。
如果季鹤声此时功力超过苦竹,完全可以用神剑御火真诀将这漫天鬼火聚到铸雪剑上然后再反射回去,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这个功力,只能借助法宝的威力。
天心环从指上飞出,盈盈光润,很不起眼,然而被季鹤声一口真气喷过去,那环便开始飞速旋转起来,霎时之间,周围的所有人都有一种错觉,那就是整个天地都消失了,只剩下这么一枚小小的指环。
那些鬼火也被宝环吸引,从四面八方吸摄过来,疯狂地涌进环里,苦竹道人惊骇欲死,赶紧掐诀念咒想要把鬼火收回来,然而却顶不住天心环的力量,转眼之间,漫天的碧火鬼焰就全都都被吸走。
天心环重新恢复了原状,飘然落下来重新套在季鹤声的无名指上。
苦竹老道正惊诧不已之际,被艾乐溢用火瞳珠炸散了漫天飞剑,二人默契十足,聚萤铸雪合璧一处,闪电般飞将过去,绕身一下,便砍成两截。
然而苦竹也是散仙修为,尸身虽然坠地,元神却能够脱体逃走。
艾乐溢大声喊:“宝贝儿快点!”
季鹤声早把玄阴聚兽幡抖开,放出一道寒潮一般的滚滚黑烟,仿佛神龙摆尾一般向下一卷,便把苦竹的元神收走。
剩下的那些剑卫见他俩竟然连他们长老都给杀了,吓得没命地往山上逃走。
艾乐溢深知山上不但有万竹大阵,还有各种机关炮,甚至还有护山的机关兽,就算是朱百灵下来也是攻不进去,因此并不追赶。
杀了苦竹,爆出来一大堆五行彩竹剑,艾乐溢将其收拢过来,只剩下八百多口,其余的都被火瞳珠烧毁了,还有十几杆被双剑合璧飞斩苦竹的时候被砍坏了。
除了这些剑,苦竹身上还有一个法宝,七阶的万剑拂尘,这东西外表看来就是个竹柄拂尘,一抖开了能够射出万道剑气,威力可比大型绞肉机,季鹤声估计拿去对付丧尸肯定效果奇大,尤其是在丧尸密集的地方使出来。
苦竹死后,竹山教再一次震怒,这回出来两位长老,分别是白竹和绿竹,实力跟之前的苦竹差不多,用的依然是五行彩竹剑,每人会一门禁法,携带一件七阶法宝,艾乐溢和季鹤声苦斗半日,终于又将他们斩杀。
艾乐溢知道竹山教的虚实,九大长老中,这三位是最弱的,马上要出来的就是一百六十级的空竹紫竹和电竹了,他们用的都是八阶的竹剑,数量增加到两千四百四十八口,实力比苦竹三个高了何止一倍。
两人商量着,在空竹道人他们还没出来之前,就先御剑飞走,等回去消化了战利品,过些日子再来。
回到幻波池,出了空间,正是傍晚时分,两人刚出现在房间里,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闹成一团,打开门一看,前些天跟自己结仇的那个顾连宇又找上门了。
顾连宇依然还是当日那副打扮,大热天穿着迷彩服和高帮皮鞋,手上拿着一把微冲,背后跟着六个手下,都抱着半自动步枪,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太虚车队的五个人都已经被制服,双手抱头蹲在台阶地下,只剩下一个陆修禾,他怀里抱着神木鼎,站在院子当中,虽然怕的瑟瑟发抖,不过还是倔强地面对顾连宇:“我可以和你们走,但你得保证,以后不会再为难我哥,还有阿溢哥,否则的话……”
顾连宇冷笑:“否则什么?你个小瞎子除了一条烂命能自己杀了自己还有什么能耐?”
“我能杀了你。”
“哦?是吗?”顾连宇晃晃悠悠地走向陆修禾,一边摆弄着手上的微冲,“你打算用什么手段杀死我呢?”
陆修禾说:“我抱着的这个小木鼎里面装着的是毒药,我可以用它杀死你,你只要再向前走一步,闻到一股月季花的香气,就代表着你已经中毒了。”
顾连宇脸上露出不屑,大步走到陆修禾面前,虽然确实嗅到了一股月季花的味道,不过也并没有在意,伸手抓住陆修禾的衣领,用枪口敲打他的脸颊:“今天没操|你,你他|妈|的,屁|眼又痒痒了是不?”
陆修禾眼中涌出屈辱的泪水,不过他却强撑着使它们不流出来,只是咬着嘴唇说:“我一定会杀死你的!我……”
“啪!”顾连宇用一个耳光打断了陆修禾的话,把小孩打得一个趔趄,又被他抓着衣领扯得站起来,“说,季鹤声在哪里?”
季鹤声在房间里就要冲出去,却被艾乐溢拽住:“让小禾苗自己解决,要不然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摆脱这个阴影的。”
“他现在根本解决不了!那个毒虽然能杀死人,但他自己的身体也会被损坏的。”
“我们有六阳换骨浆,可以……”
“那他还是会觉得自己会拖累我们,我宁愿他将来能够以绝对的实力像捏臭虫一样捏死那个变态!”他一脚把门踹开,冲到院子里,冷冷地看着顾连宇,“你是要找我么?”
顾连宇看到他,眼睛里闪烁出异样的光芒,转头跟身后已经把枪都举起来的手下说:“你们都先出去!”
“队长?”
“出去!”
顾连宇的声音不大,却让那些人难以违抗,只能端着枪退出大门外面。
顾连宇又指着台阶底下蹲着的那五位和陆修禾以及艾乐溢:“你们也出去!”
那五个看了看艾乐溢,艾乐溢摆手允许,他们才纷纷逃出。
季鹤声拉着陆修禾:“他们两个不必出去了,你放心,他们俩不会动手,我跟你单挑。”
顾连宇看了看艾乐溢,再看了看陆修禾,又回头看了看大门,迈步向屋里走去:“咱们到房间里去。”
季鹤声冷哼一声,紧跟着走进屋里,艾乐溢最后一个进来,把门关上,拉了两把椅子,和陆修禾一起坐下:“别怕,你哥收拾他就跟玩似的,你在心里念十个数,念完你哥就干掉他了。”
季鹤声看着顾连宇:“可以开始了吧?”
顾连宇看着季鹤声,沉默片刻,忽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声唤道:“主人。”
季鹤声想到了千万种可能,唯独没有料到这一种,他惊得向后跳开:“你这是干什么?”
顾连宇低着头说:“从来没有人那么打过我,我爸对我妈有愧,他从来都不打我,我哥和我弟也只让我揍。我从小就参加军训,用各种手段虐待我自己,还总跟人打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爱上了受伤的感觉。主人您知道吗,当初我是故意被丧尸抓伤的,当猎食者的舌头刺穿我的肚子的时候……我至今还很怀念那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跟我动手了,丧尸也打不过我。”他伸手解开腰带,褪下裤子,指着大腿里面一道道刀痕和烫伤给季鹤声看,“这些都是我自己弄上去的,我还用烧红的针扎,用三百八十伏的电击……”他双眼赤红,扑过来抱住季鹤声的脚亲吻鞋背,“主人,我的世界里,不是我虐待别人就是别人虐待我,主人,这世界上只有你能……”
“滚犊子!”季鹤声从目瞪口呆之中反应过来,一脚踢在他的下巴上,把他踢得倒摔在地上,然而,他只是吐了几口血沫子,仍然爬回来跪好。
季鹤声没辙了,他实在是不理解这路人的心,真真是变态到了极致!怎么就那么喜欢虐待人?又喜欢被别人折磨?甚至自残啊有木有!如果对方跟他对打,他还能没有忌惮地教训对方,然而人家只是挨打不还手,比忠犬还忠犬,他就下不去手了。他求助地看向艾乐溢。
艾乐溢站起来:“你不就是找虐吗?不要找小鹤,我来成全你。”
顾连宇霍然抬头:“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话没说完,就被艾乐溢一个耳光扇到鼻子出血,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留到嘴边的鲜血,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我要撕了你!”一纵身就扑了过来,双爪插向艾乐溢的胸膛,并且张口咬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