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烧光羽毛的丧尸鸟跌进湖里,扑腾着闹起不小的动静,将湖里的丧尸鱼都吸引上来,各种各样变异的鲤鱼鲫鱼鲢鱼泥鳅……一条条的丧尸鱼浮出水面,撑开满布獠牙的大嘴吞食水面上的丧尸鸟。
季鹤声欢喜万分,用黑眚丝把丧尸鱼一条条地抓上来,扔到玄阴七煞炼魄大阵里,那些鱼最小的也有一米长,奋力地扑腾,拍得地面上啪啪作响,泥鳅更像蟒蛇一样在地上游动,不过他们都突破不了阵势的禁锢,只能接受身体在煞气中逐渐融化的命运。
季鹤声手指翻飞,黑眚丝上上下下,接连不断地把湖里的丧尸鱼捞上来:“阿溢,你看我这钓鱼呢!可惜你没修炼过玄阴真经,不能够使用黑眚丝,否则身体经脉都会被腐蚀,要不然咱俩就可以一起在这里垂钓了。”
“我虽然不能钓鱼,但是我却可以炸鱼啊!”艾乐溢笑呵呵地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摇动鬼火幡,二十五团鬼火全部从堤上飞下去,投入湖水之中。
他那火都是阴火一类,燃烧时并不需要氧气,沉入水面底下依然能够燃烧,将一大片水都映得碧绿碧绿的。
过了大约半分钟,就开始有被烧死的丧尸鱼漂浮到水面上来,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脑袋都被火烧掉了,连同里面的晶核,一起成了鬼火的养料,很快,湖面上就铺满了密密的一层死鱼,暗红色的血液跟碧绿的鬼火混杂在一起,颇显诡异。
季鹤声捞鱼捞到手软:“你这也太快了吧?我都弄不过来了。你那火以前看着威力不足,原来是没用对地方。”
“弄不过来正好。”艾乐溢指着远处迅速逼近的一大群丧尸鸟,“这么多连血带肉的,不管是湖里的鱼还是周围的丧尸鸟都会被吸引过来,这样咱们就能守株待兔了。”
这回来的丧尸鸟有三百多只,艾乐溢又让鬼火从湖里出来,先给鸟群们以迎头痛击,然后季鹤声再用黑眚丝编成巨大的烟网捕鸟。
两人不间断地忙了小半天,炼魄大阵里面已经连鱼带鸟堆成了一座高达三米多的肉山,最下面的已经只剩下消融一般的骨肉了,最顶上的还在扑腾乱跳。
湖里的鱼仍然不停地被血肉吸引过来,然后被水下的阴火烧死,剩下无头的鱼尸漂浮上水面。天上的鸟也没完没了,一群鸽子紧接着一群麻雀地赶过来,两人连中午饭也只是随便吃了几块鹿肉干,不停地杀鱼屠鸟,送入阵里。
等到晚上太阳开始落山时,丧尸鱼和丧尸鸟的数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有增加的趋势。
季鹤声说:“咱们准备撤吧,明天再来就好,可是得注意点,别把丧尸鸟引到咱们那边去。”他又烧了几张蘸着自己鲜血的符纸扔到阵里,然后和艾乐溢掉头就往悍马车上跑去,十几只丧尸乌鸦最先看见,呱呱怪叫贴着地皮飞过来,艾乐溢和季鹤声同时回身甩手放出飞剑,聚萤铸雪划出两道闪亮的精光,从乌鸦群中间剖过去,不少乌鸦当场成了两片,还有被砍掉翅膀的。
艾乐溢跟季鹤声冲上车,放下车窗,两人以真元真气隔空御剑,那两口宝剑在鸟群里团团旋转,仿佛两轮明月,把冲过来的丧尸鸟绞杀无数。
这时白虎也扑过来,连咬带抓,杀散鸟群,跃上车顶,张开大口,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
两人将仙剑收回,艾乐溢专心开车,季鹤声又放出黑眚丝,阻拦追上来的鸟群,悍马轰鸣着开下石堤,扬长而去。追赶他们的丧尸鸟毕竟是少数,湖里面有着数不清的死鱼,而那座黑烟滚滚的阵里,也溢出诱人的血腥气息,它们纷纷扑到水里捕鱼,或者一头扎进黑烟之中……夕阳西下,湖堤上面却是一副如此热闹的画面。
“我这玄阴煞气积攒一夜就足够用了,如果李东城他们还没有想出办法的话,明天就用玄阴神幕过河。”季鹤声坐在副驾上跟艾乐溢说,“咱们得抓紧时间了,原本预算是梯云链行走起来不方便,而且在没有高楼的地方也不安全,才选择的用车赶路,算算路程时间,不能比梯云链慢才好。”
艾乐溢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臂伸过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放心吧,当初李云霭接收的卫星广播里,不是说龙城那边在黄龙山粮库那边建成了一个百万人以上的人类基地嘛,燕赵军区也往那边派了一个师的兵力呢,有飞机有坦克,还有导弹,绝不会出问题的。”
“可是,去年龙城那边很早就断了联系啊,我跟大伯还有大姑最后一次通电话还是去年十一呢,后来用你的卫星电话打那边就不通,我总放不下心。”
“正因为这样才不会有事情的。”艾乐溢分析给他听,“市长老梁是个有远见的,他能在去年就看出问题,及时把人迁出市区,挪到黄龙山去,你记不记得,你十一月的时候打电话,那边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可不是断线啊,那时候无线网络都断了,手机打不通,电话还是通的,直到后面几天电话才打不通的,这就证明,他们是相应实力的号召,提前迁走的,而且是一起迁走的。”
季鹤声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回到断桥边上,李东城他们已经都在了,脸色很不好看,那个叫燕子的女人蹲在水边上哭,嘤嘤瑟瑟,夕阳映着河水,好不可怜。
“怎么回事?哭什么呢?”
李东城换了身运动装,左边腿上一大滩血污,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跟徐梦拌嘴,那孩子跳河了,她就在那哭。”
“跳河了?好好地为啥跳河?”艾乐溢皱着眉头问。
季鹤声走到断桥边上看:“从哪里跳的?”
李东城在这里解释:“他俩是怎么吵起来的咱们也不清楚,只是那孩子嘴挺毒的,挨个骂起来,说咱们都是师父的奴隶,还说师叔……是个卖|屁股的,哪天师父不高兴了,就把师父一脚踹出脑浆子来……说只有他才能配得上师父,咱们这些人都只配给师父和他舔脚趾……”
“别说了。”艾乐溢看向季鹤声。
季鹤声只觉得好心好意地救了那孩子,却没落着好,有点冤枉,倒也不生气,问燕子:“你别哭了啊,说说他是从哪里跳下去的?”
“从哪里跳下去也就不回来了。”艾乐溢有些生气,“那小子就是个白眼狼,别理他了,东城,你……”
他说话这功夫,季鹤声正站在岸边上往下看,猛然间水里哗啦一声,水花四溅,一条两米多长的鲶鱼破水而出。它的身子像蛇一样在空中扭曲着,唇边的须子有一尺多长,张开的嘴巴能够吞下一个足球,里面布满细细的獠牙,像离弦的利箭一样,准确地吞向季鹤声的脑袋。
季鹤声知道河里面可能有丧尸鱼,因此一直带着小心,水花一起,他便向后退步,躲开丧尸鱼的攻击,谁知就在这时候,一直蹲在旁边哭泣不止的燕子忽然站起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双手抵住季鹤声的肩膀,用尽全力把他往河里推去,嘴里尖声喊道:“去死吧你个死卖|屁股的!”
季鹤声现在的力气也不算小,若是站稳了,便是十几个壮汉也未必能够推得动他,然而此时他正在向后退步,脚跟不稳,而且燕子也不知怎么地,突然之间力气变得极大,竟然把他推得双脚离地,向河里飞跌出去。
“小鹤!”艾乐溢的一声惊呼,伴随着白虎的一声怒吼,季鹤声的身子狠狠撞在那条丧尸鱼身上,那鱼的肚皮上变异生出许多尖爪,仿佛龙虾的一样,季鹤声的身子一贴过去,立刻被紧紧抱住,锋利的尖爪狠狠抠入肋骨里面,鱼嘴大大圆圆撑开,就要把季鹤声的脑袋整个吞进去。
季鹤声痛得几乎昏过去,鱼口吞来,他条件反射地用左手一撑,半条手臂被鱼咬住,直没至肘,锋利的牙齿几乎把手臂骨骼咬碎,不过好在那鱼无法咬到他的头了。只是半空中没法支撑,一人一鱼同时向下坠落。
“小鹤!”艾乐溢眼见季鹤声就要掉进河里,惊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河里说不定有多少丧尸鱼呢,就算是个铁人掉进去,用不了一分钟也得被分尸嚼碎,他快步奔向河边,与此同时,聚萤和铸雪两口仙剑化作两到长虹一起从车里飞出来,瞬息之间便到了他的前面,先将满脸诡笑的燕子切成三截,然后一左一右交叉飞向丧尸鱼。
季鹤声右手向上射出黑眚丝,艾乐溢伸手接住,随着黑眚丝的缩短,季鹤声双脚离开水面,脚踝上还挂着一只半米长的丧尸草鱼,鲜血淋漓被拉扯上岸,双剑准确地交叉一绕,咬着他的丧尸鱼便被切成两截,下半段身子向下跌落,上半截仍然咬住他的左臂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