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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列车命案鬼面血蛾

    “别介啊!师父,门口那老伯的事儿咱还没帮呢!我工作的事儿还没交接呢!再说您不是让我入世修行么?”

    我一脸谄媚的给师父捶腿,这些都是借口。实则闪闪不在,我一个人在此修行,手机还没信号,这也太无聊了。

    师父沉默了,也许是那句入世修行让他左右为难。又或许是“无为”占据了思想。

    “也罢,欲速则不达,一切皆有定数。你去吧!”他挥手正欲作别。

    我诧异道:“师父那老伯您不帮一下?”

    “一切轨迹都是因果。他们既然已签下魂书,一切为时已晚。这场劫数你是因果,你自然有解决的办法。去吧!”

    师父一挥手,我整个人天旋地转,几个空间翻滚便来到山门口。

    拍拍身上尘土,腹诽连连,啥意思?不救就不救呗,还我是因果?我有屁办法!师父你是被雷劫劈糊涂了吧!

    我左脚刚踏出山门,一把剑就朝我飞来,在接触我的一个刹那,兀的转动在我身上连揍了十下。

    我蹒跚的爬起来,正思忖着师父有啥深意,忽然远山中传来一道声音:“别多想了,我就是单纯想揍你。”

    我······

    “你也别以为是送你剑,管制刀具懂吗。滚吧!”

    话音刚落,虚空一脚踹来,把我踢出了山门。

    我落魄的来到天师府后院,左思右想也不明白,见张继先走来,我问道:“继先兄,我师父他道行能探得人心所想?”

    张继先严肃说到:“分神境应该还不行,但你行过拜师,念头应与真人有感应。”

    我操!疏忽了!

    咋就没想到这点呢!唉,还得是这修行世家,平时耳闻目染,不会坑。

    来到后堂与众位道长见过礼,看着角落里抱着骨灰坛子的老钱,心中不由一阵心酸。

    张继先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八面玲珑,见我望着老钱脸有苦涩,似乎猜到了什么,附身上前问道:“这老钱的事儿真人没法解决?”

    我点点头,将老钱的遭遇说了出来。

    然而令我吃惊的是,张继先脸上却表现的非常平静。他转身看向正殿,说道:“你知道今年的中元法会为何如此盛大,为何比以前的法金翻了好几个倍,香客还是络绎不绝?”

    我不屑摇头,心想你真是不知所谓,你们道观赚钱跟老钱有啥关系?

    “那是因为老钱的事情不是个例!”张继先一语惊雷。

    “不是个例!你是说······”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没错,近几年来,宗教渗透越来越频繁,而且和你说的手法如出一辙。他们使用的根本不是信仰,而是临死前的契约!用人性最后的贪婪欺骗吞噬他们的魂魄。”

    此时我也明白过来,那句:无论你做过什么只要你向主忏悔,就能得到原谅,就可以上天堂。单凭这忽悠,足以契约到一大批临终追随者。

    “所以我们也在想办法,宗事局也在想办法,什么直播、公众号、玄幻小说、电影都开始宣扬我们本土宗教。”

    几位法师听到我们的讨论也凑了过来,“继先师侄说的对,我们各方任重而道远,毕竟是道与中国文化相连,行道之正一有延凌真人,深入百姓却是我们的责任。不管方法对不对,首先要抓着人的心理。”

    都管道长此时也从蒲团中站起,其余法师借步恭敬退让,他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承彧,你夫妻二人最近在南方的事迹宗事局都表彰了。真给咱龙虎山长脸。但各个门派的青年弟子多有不服想要挑战。你出山后务必小心,有正派人士必然也有邪派人士,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看着各位法师长老如此关心,我心中激荡起一股暖意。自师父传道以来,对外山都有些许防备,对道门赚钱颇为反感,如今却没想到,终究是自己小人之心······

    两日后,冬至法会结束,我便急匆匆的又踏上了南下火车。

    只因我在念祭廖慧琳时,隐隐中有个声音让我去当初超度她的城隍庙等她。

    但对于老钱,终究是惭愧。我当时以实言相告,不过他还是坚持要做个超度,天师府也行了善举,义务做了法事,这也算了却老人家的一点心愿。

    当晚,火车行到长沙大站,我从铺子翻起身,看到俩身穿粗布棉袄中式盘扣的青年排队检票。从盘起来的道髻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人身份。

    上了车,两人正好与我一节车厢中间隔开两个房间。他们也不与旁人搭话,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自顾自的盘腿打坐。

    列车重新缓缓启动·······

    深夜,一道唳声尖叫,把前后两节车厢的乘客全部惊醒。众人纷纷推开房门,寻找声音来源。

    一位尾号房的彪悍男子骂骂咧咧的走向厕所,骂道:“nia你妈妈bie,大半夜不睡觉,再叫信不信老子揍你!”

    一句骂完,见里面一直没有反应,这彪悍男为了显示其凶横,一拳打向厕所门。

    谁知道这一拳正好敲开了厕门。

    我见男子凑进厕所观看,以为要行猥琐之事。可瞬间,那男子双脚一软,整个人仰倒在地。

    他瞪大双眼,惊恐的指向厕所内。

    我两步并做一步,往厕所快步走去,那两个青年道士也紧跟而来。

    转身跨进厕所,就有一股血腥味传来。

    只见一女子躺倒在地上,袒露的腹部不断流出鲜血,一只只黑色的蛾子密密麻麻正叮在上面疯狂的吮吸。直到那蛾子背头上的白色骷髅变成血红。

    延腹部往上,居然长满了水疱,其中大多已经破裂,还有一些正在慢慢破开,从里面钻出了很小的飞蛾幼虫。

    “鬼面血蛾!”青年道士异口同声喊道。

    此时,我并没有管他们为啥给这蛾子取名,伸手便要驱赶蛾子,去探那女子的脉搏。

    “等等!”青年道士退后两步喊道,“她已经中了那蛾子的毒没救了,你要是碰上也会中毒。”

    就在我手足无措,质疑他所说真假时,一只蛾子已经被我惊到,扑腾着翅膀向我袭来。我赶紧侧身躲过。恰逢列车员赶到倚着门框惊恐未定,这蛾子便叮上了他的脖子。

    列车员全身一个哆嗦,捏住蛾子摔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还不忘狠狠地搓碾。

    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看向他刚才被叮咬的脖颈处,开始出现了黑色的斑块,正快速的扩大延伸。

    我大感不妙,前所未有的恐惧让我汗毛直立。一回头,发现无数的蛾子开始振翅,我赶紧退出厕所紧闭此门,并牢牢地抓住把手,就好像害怕它们会自己开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