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前面···前面好多鬼!快!快!咱们快逃!”怡敏趴在我背上,不断地哆嗦,鬼话都说不清了。
“瞧你那点出息,好歹我给你堆了道家宝印,出生就比别人高贵。山野孤魂怎是你对手!”
战士们听的更懵了,不自主的向我靠近,紧张的看着黑漆漆的丛林。却又刻意保持距离,毕竟我背上也趴着一只鬼,能被看见的鬼!
“哥,你不知道!几十只呢!他们带着红头巾,穿着清朝那种破烂打补丁的讨饭衣服。恶臭的恶臭的,一闻就知道这群老鬼都是埋在一起的。”
听着她的描述我眉头紧锁。我想,如果是戴红头巾,那这些鬼很有可能就是太平军。那么是不是代表宝藏就在附近?
如果宝藏就在附近,那么努尔丁又会在哪里?难道他们走岔了?
怡敏见我没反应,呜咽的又哭了出来。
虽然是女鬼,但鬼哭真的很难听,有点像低赫兹的音波夹杂乌鸦叫唤:“哥,它们要把我抓去当媳妇儿。呜呜呜!这怎么可以!怡敏是你的鬼!”
战士们不禁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这周大哥实在是高人,人鬼通吃!
我没空管他们怎么想的,感受着前方正奔涌过来的阴气,说道:“来不及了,他们来了!兄弟们都到我身后。闭上眼睛,塞住耳朵。”
我赶紧安排他们以七星阵席地而坐。
鬼通常使用迷惑之法都是通过人的视听。为什么通常都会先迷惑人不直接附身?如鬼打墙,套个可怕的皮肤玩弄人。那是因为恐惧和惊吓能让人的三魂七魄不稳,才可鸠占鹊巢。
也有人要问六个战士牺牲一个,如何做北斗七星阵?
别忘了,我有【幻宇玄铜盘】做“天枢”,还有师兄那天出行半日,去问桂平着名的三清观借了的桃木剑,直接插地即成“摇光”。
【一炁混沌灌我形。禹步相推登阳明。天回地转履六甲。蹑罡履斗齐九灵。亚指伏妖众邪惊。天神助我潜身去。一切祸殃总不侵。】
咒语即成雷印加持,做完这一切那阴气已经凝聚成雾向我袭来。
我大喝一声,上前两步迎着那弥散过来的灰雾。在手电照射下,灰雾汹涌的翻滚,流速非常快。
我大声呵斥道:“哪里来的鬼东西,到我面前放肆!想要魂飞魄散我成全你们!”
大吼是为了壮胆,也是让自己阳气暴增的方式。实则我内心慌得一批。
闪闪曾经告诉我,丈母娘曾经回老家替人做过驱邪,当时鬼多势众,她一声暴喝就吓退了很多。
我从来没有见过大场面,如今只能用这个办法先尝试。说不定像闪闪说的一样,能吓退一些。
可是我忘了最关键的一步,呵斥骂人要加罡气,否则那就是村妇骂街。
在我呵斥声过后,这雾气就停止了翻滚。
我正洋洋得意之际,从里面飘出三只号布的短衣,骨瘦嶙峋的阴魂。仨鬼都戴着红色头巾,头巾下的脸褶皱异常,鼻子全部腐烂露出两个骷髅孔。看这穿着,果然就是太平军。
只是这三鬼身上黑气弥漫,早已成煞。我怎么就觉得三鬼好像是停下来看大傻波一的?!
三只老东西径直走了过来,离我三米处站定,黑漆漆的眼洞凝视着我。
此时我紧张到近乎窒息,但还是保持了装逼的样子。背着双手,怒目而视。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心中默念起了【净心神咒】就是害怕这些老妖怪摄了我心神。幸运的是我这一步算是做对了。
片刻后,三只老鬼略显惊讶,相互对视一眼便开了口。
“拜上帝教、福世宣化!”一声口号,后面浓雾中喊声也此起彼伏。中间老鬼指向我尖锐的声音叫起:“参拜上帝,归顺太平,留下此女,饶尔不死!”
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原来你这老色痞停下来就是为了怡敏。
“滚你妈蛋的上帝,这里中国。”我大吼一声,体内罡气翻涌,阴差阳错的吼了出来。把三只色鬼轰翻回了浓雾中。
一击得手,我并未得意忘形。
手上快速结了三个印:天罡伏魔、北斗降魔、雷印。
“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剑引之,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破!”
我可不会像电影剧情里演的一样无脑,一击得逞傻等着看,突然对手反击时,自己却没了招架之力。
我不是什么大禅师慈悲为怀,要打就得连续出击。不让你们有还手余力,不到你死决不收手。
片刻间天雷炸响,多道闪电劈下,击中整片的浓雾。
滚滚的浓雾中,刚开始有红光点点,一个呼吸后红光连成片,再瞬便成了一整片火团。
正像我说的那样,我还没停止攻击,师兄给的驱魔符继续往雾里投射而去。
直到雾气渐渐消散······
对于这个行为,明眼人也许看的出来。所以,我也就不装了,我坦白。
实在是在这种黑夜中,鬼雾边,太吓人了。
况且这些太平军恶鬼死了一百多年,在这麒麟地龙脉中滋养,必然成了气候。我不敢松懈!
早期的太平军也是烧杀抢夺无恶不作,直到后来才整顿了军纪。从他们的鬼相来看,恶业弥漫,才聚起了这些灰色的大雾。
弘一大师常常诵读《有部律》,是佛教律宗的经典之作。
《有部律》言:身语意业不造恶,不恼世间诸有情。这经文的意思就是说:身、语、意这三业,不造恶,对于一切有情有知觉的众生,我们不厌恶它,不恶害它。
今日遇到我,也是因果。可能上天就是特意安排我这急公好义爱装波一的菜鸟来灭了他们。
我行凶的全过程武警战士们都看在眼里。待我后撤步转身时,他们的眼神已近乎狂热。
我呼唤了几声李排长,他才一个激灵回过神,茫然问我刚才说的啥。
“我说,咱收拾东西上路吧,抓紧去找林班长他们。”
“诶,对!”他连忙翻身而起,命令整理装备。
一路上几名小战士开始绕着我对我问东问西的。大多问的是老家村里的怪事儿怎么破解。还有就是套个近乎说自己也能通灵,能不能拜我为师?
我问起他怎么个通灵法时。他憨笑告诉我,小时候睡着了就梦见鬼,半梦半醒时还不能动。
听完他们的事我笑笑摇摇头,“部队是个纯阳之地,你们参过军锻炼过筋骨,普通鬼都不会近身,只要不做恶事就是天生驱鬼师父。”
我们大概边聊边走了一个小时,有我在大家好像也不怎么警戒周边环境了。我觉得不是一个好兆头,让战士们产生依赖心这是对部队的负面影响。
想着要不要让李排长重新安排,突然感应到百米开外躺着一个人。
我立马向李排长汇报,指了指方向说到:“他应该就是大黎镇的那个派出所民警。”
众人快步前去,一名武警蹲下身,摸了下颈部脉搏,摇摇头悲伤的脱下了军帽。
李排长来到后,瞄了他身上警服,查明口袋中的警员证,回头望着我:“要不是你和我们在一起,我真怀疑是你杀的。”
我笑了笑也不搭话。这警员心脏急剧收缩,体内有虫子,很明显是被努尔丁的邪术杀死的。
意识到这点,尝试着再将五感外放远一点,虽然这名警员已经死了多天,但也得防止是努尔丁故意放的诱饵伏击我们。
“中尉,3点钟方向一里路有个小村落,我们去问问路吧!”
“好,带上这个民警,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