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傻也就算了,耳朵也不好使了?”谢清珏斜睨着她,“还是觉得本侯在跟你开玩笑?”
“难道不是吗?”
“我从不开玩笑。”
见谢清珏说真的,阮娇娇反倒懵了。
怔忪半晌问:“为什么?”
她忽然看不懂了。
要说谢清珏接近她,是为了叫她在长姐面前说好话,阮娇娇很是理解。
可谢清珏忽然要娶她,难道是……想叫长姐产生危机感?
嗯!
很有可能。
这个念头才起来,就被谢清珏敲了一下。
“我再说一次,我跟你长姐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虽然笑着,却尽是冷意,“我岂会瞧上那等俗物?”
“我们家都知道我不如长姐,你能瞧上我却瞧不上长姐,岂不是打了他们的脸?”阮娇娇自己都乐了,“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同寻常?就跟话本里说的清新脱俗,和寻常女子不一样?”
不
想谢清珏一本正经:“说明阮家都是一群瞎子,你比你长姐可讨喜多了。”
阮娇娇被逗的哈哈大笑:“谢清珏,你是怎么用一副大奸臣大反派的表情,说出这么可爱的话来的?”
“我大奸臣?大反派?”
朝中这么说谢清珏的不少,可这话从阮娇娇嘴里出来,反而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就像是羽毛抚过心头,酥酥麻麻痒痒的,欢喜的紧。
阮娇娇见他还笑,胆子愈发大。
问道:“谢清珏,你真的不怕吗?”
他一人撑起偌大的侯府,成为陛下的左膀右臂,叫整个大梁因为他而存在,朝堂上的人都怕他惧他。
他行事又随心所欲,从无顾忌。
可他也有祖母,有母亲,侯府一大家子,如此行事,就不怕家人受他牵连吗?
还是说他已经嚣张肆意到有恃无恐?
谢清珏的笑淡漠了几分,眼底透着
阮娇娇看不懂的神色。
只听他凉凉道:“怕?我若是怕,就不会走到今日。”
不等阮娇娇想明白,谢清珏便又笑道:“怎么?还没嫁过来就想着打听我的底细了?放心,不管府上都有什么人,届时全都交给你掌管。”
阮娇娇忍不住踮起脚尖来,摸了摸谢清珏的额头。
“你没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结果手被谢清珏握住。
“趁机占我便宜?”
阮娇娇.小脸一红,用力抽回了手:“你胡说什么呢!”
谢清珏微微挑眉:“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呢!也不过如此。”
明白被戏耍了的阮娇娇,用力跺脚:“你果然可恶!”
谢清珏慢悠悠道:“回去告诉阮文昀,我既说了要给你做媒,自然不会诓你,何况事不过三,这是我第三次提醒你们,寻常人遇到这事,巴不得明日就成婚,你倒好,躲得比谁都
快,难道我会害你不成?”
阮娇娇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若是真的惹恼了他,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她嘴里应了一声知道了,就带着青杏赶紧走了。
反派跟话本里面写的差别太大,若非确定他就是谢清珏,还真以为他被夺舍了呢!
看着阮娇娇的背影,谢真忽然说了一句:“主子,您对她好,可是因为三妹妹?”
三妹妹谢青萝是谢清珏的胞妹,可惜早早夭折。
她若是活着,也像五姑娘这般大了。
说起来,当年一同意外的,还有楚王府的小郡主。
两个小姑娘一同长大,又亲如姐妹,却死在那场宫变中。
谢真至今还记得那晚的惨烈,一同离开的,还有谢清珏的兄长谢清昭。
若非那场宫变,谢清珏也是鲜衣怒马,神采飞扬的翩翩少年。
他跟京城的其他世家公子一样,会打着扇子从长街而过,
笑容肆意,无忧无虑。
可是……
偌大的侯府,硬生生把他逼成了如今这番心狠手辣,残忍无情的煞神。
很多时候,谢真想,若非没有谢清珏撑着,侯府早就没了,他也会死。
所有跟谢家有关系的,都不会活到现在。
因此,世人都说谢清珏无情冷血,只有谢真知道他最是心软。
一如这个阮五姑娘。
分明才见面,却对她出奇的好。
一开始谢真也以为,主子瞧上了阮五姑娘,如今再看,却不尽然。
思来想去,唯有这一个缘由。
果然就见谢清珏听了这话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才笑了笑:“如今能记得她的,恐怕也只有你了。”
谢真还想说什么,可对上谢清珏那双阴狠却充满无尽悲怆的双眸,到了嘴边的话不由咽了下去。
“上次叫你查那个阮夕瑶,你查的怎么样了?”谢清珏忽然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