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倒是松了口气。
刚回京的时候,她信心百倍,想着赶紧找个如意郎君,把自己嫁出去,如此祖母便可放心,她也就能守着自己的小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结果一连两次,好好的婚事没了不说,名声也毁了。
关键还招惹了大反派。
阮娇娇觉得心很累。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多多清闲,乐得自在。
偏偏有人等不及,率先出手了。
阮夕瑶来找阮娇娇的时候,阮娇娇正拉着青杏一起斗蛐蛐。
若非亲眼看到,阮夕瑶差点以为这是哪里来的纨绔子弟。
偏生阮娇娇不觉得有什么,反而笑眯眯道:“长姐你快来看,我的将军马上就要赢了!”
阮夕瑶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在斗蛐蛐?”不可置信的语气,“你竟然在斗蛐蛐!”
“啊?不可以吗?”阮娇娇试探问道,“斗蛐蛐……犯法吗?”
“这是犯法不犯法的事吗?
”
“那是什么?”
“你身为女子,就算不看书读诗,也该弹琴习曲,再不济练练女红也好啊,怎么能……斗蛐蛐呢?”
活了两辈子的阮夕瑶,头次觉得阮娇娇这般无可救药。
可就是这样又蠢又笨,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懂,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却嫁给了她的心上人楚世子,成了人人羡慕的世子妃。
从此高高在上,受人跪拜,无比尊敬。
越是如此,阮夕瑶越不甘心。
对上阮娇娇无辜又单纯的双眸,阮夕瑶忽然笑了。
“算了,母亲说了,只要你高兴,做什么都愿意。”阮夕瑶亲昵地拉起阮娇娇的手,“我听闻斗鸡比斗蛐蛐更有意思,京城不少世家少爷都喜欢斗鸡呢!就连恒亲王也是。”
阮夕瑶别有深意:“其实论玩,谁都比不过恒亲王,而且恒亲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知道迷死了多少闺中女子呢!”
阮娇娇却道:“
既然是闺中女子,想来不会见到外男,怎会被他迷倒?”
阮夕瑶一噎。
阮娇娇拍拍手,站起身来:“长姐来寻我何事?”
见阮娇娇冷了脸,阮夕瑶何尝不知道她生气了,也不恼,继续笑道:“还是为了母亲的事!”
“母亲?她怎么了?”阮娇娇顿时急了,“可是她的伤又复发了。”
“你莫要着急,母亲好好的呢!只是她担心你的婚事,这两日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一圈,偏生你又躲着,谁也不见,母亲怕惹了你伤心,也不敢来找你。我身为长姐,自然要为母亲分忧。”
阮夕瑶说道这里,笑了笑,“当然,我更关心的还是妹妹你啊!”
阮娇娇歪了歪头,清澈的眸底一片清明:“哦?”
只见阮夕瑶挥了挥手,碧桃就抱了一捧画卷过来。
“阖府都知道母亲是为你的婚事而烦恼,这些都是青山书院的学生们,也是我问过兄长,乃可靠有
前途之人,你可以看看,有没有看上眼的。”
阮娇娇明白了:“多谢长姐,回头我慢慢看。”
阮夕瑶以为她在推脱,正待开口,就听阮娇娇又道:“放心,我会看的。”
阮夕瑶柔柔一笑:“这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得好好考虑,我们女子一生,只有两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一次是投胎,一次便是嫁人。”
阮娇娇撇撇嘴,不敢苟同。
虽然她也很想嫁人,可从不认为男子就能改变你的命运。
很多时候,你想嫁一个人为你遮风挡雨,可等嫁人了才发现,此后的风雨全都是男人带来的。
阮娇娇并未争论,而是命青杏收下画卷,并向阮夕瑶道谢。
姐妹俩又说了几句话,阮夕瑶见阮娇娇兴致缺缺,达到目的的她便起身离开。
她一走,青杏就忍不住道:“大姑娘可真有意思,说得好像您有多任性不懂事,她有多孝顺一样!要奴婢说,您就不该
收下这些画卷,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么?”
一连两次,青杏也怕了。
阮娇娇却道:“她搬出母亲和兄长来,我若不答应,反而是我不孝。何况母亲这几日确实为我的事烦心了。哎……是我不好。”
“怎么能怪姑娘呢!分明是他们不长眼!”
行了,既然长姐把画送来了,我便瞧瞧吧!”
结果阮娇娇看来看去,总觉得那些男子,都索然无味。
难道是她来了京城,看多了这花花世界后给飘了?
可心里却知道,这些男子确实太过平常。
就连青杏都看出了不对劲。
问道:“姑娘,这么多画卷,您就一个都没瞧上?”
阮娇娇有些羞赫:“我是不是太挑了?”
青杏盯着主子看了片刻,问:“主子,您想找个什么样的郎君?”
闻言,阮娇娇心思一动,脑海里不由自主地跳出来,谢清珏那张脸。
“可能……是谢清珏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