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说得一点也不错,谈鹤鸣确实容易心软,又责任心太重。
他舍不掉和柯姑娘的兄妹之情,待阮娇娇嫁给他后,必定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总有一日,年少的美好,终会被时光消磨得一丝不剩。
等到那时,谈鹤鸣反而会后悔。
后悔为何当初娶的人不是姑娘,而是阮娇娇。
秦夫人长叹一声,拉着阮娇娇的手感叹道:“都说你长姐才思敏捷,聪慧过人,可我瞧着,你才是阮家最通透的那一个。”
“你这双眼睛啊,太毒了,什么都给你瞧得透透的!”
心知肚明却不点破,难得糊涂。
阮娇娇狡黠一笑:“我就当兰姨夸我了!”
话音刚落,就听旁边的雅间,响起一声轻笑。
因为两个桌子中间,用屏风隔着,又摆了不少兰草。
若非旁边的人轻笑出声,她们也不会发现,隔壁坐了人。
虽说能来这里的人
,非富即贵。
可到底人心难测。
又事关阮娇娇终身大事,难保他会乱说。
秦夫人当即不客气道:“不知阁下尊驾哪位?为何无故发笑?”
那人也不生气,反而慢悠悠道:“你说我为何而笑?”
秦夫人脸色一变:“谢清……谢侯爷!”
竟然是谢清珏!
可真是冤家路窄。
阮娇娇也满是意外,没想到这都能碰到。
也不知道他听去了多少。
阮娇娇第一反应,就是回想方才的对话,应该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才想着,就见谢清珏绕过屏风,朝阮娇娇走来。
身后跟着神色莫名的谢真,视线一个劲往阮娇娇身上瞧。
“好巧。”阮娇娇仰着一张笑脸,软萌甜糯,“没想到侯爷也来这里喝茶。”
谢清珏微微颔首:“确实,本侯来这里办个案子,都能遇见你。”
可不是巧了么!
秦夫人一脸戒备
,挡在阮娇娇面前:“侯爷若是无事,我们先行告退。”
说罢拉着阮娇娇的手就走人。
却听谢清珏悠悠开口:“我方才来的时候,听闻秦大人犯了心疾,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秦夫人猛然回头。
当年秦大人和秦夫人惺惺相惜,两人能走到今天,吃了不少的苦。
秦大人清正廉洁,刚正不阿,却栽在了秦夫人身上。
为此,他那些不肖子没少气他,因此落下心疾。
一旦情绪激动,惊怒之下就会犯病。
危及性命。
对此,秦夫人很是愧疚。
若不是因为她,老爷也不会变成这样。
可秦大人却对秦夫人极好,从未怪过她不说,反而觉得自己亏欠娘子太多,极力弥补。
以至于二人情比金坚。
乍一听到秦大人出事,秦夫人瞬间就慌了。
“侯爷所言当真?可我家老爷好端端的怎会犯了心疾呢?”
“
自然是真的,秦夫人莫非不信我?”不等秦夫人开口,谢清珏就轻笑一声,“信不信在夫人,就怕你再耽搁下去,见不到秦大人最后一面了。”
这话一出,秦夫人顿时慌神。
“娇娇,我……”
“云姨快回去瞧瞧,秦伯父定会安然无恙。”
闻言,秦夫人顾不上旁的,叮嘱下人务必安全将阮娇娇送回去。
自己慌忙赶回府去。
谢清珏收了折扇,上前两步,走至窗前。
宛若击玉的嗓音缓缓说道:“你叫她兰姨,却叫秦大人伯父?什么乱七八糟。”
阮娇娇哼了一声:“你不懂!”
秦大人年长云姨十七岁,如此大的年龄差,阮娇娇自然也不好叫秦大人姨夫。
而且秦大人主动要求,要阮娇娇叫他伯父的,如此显得成熟稳重。
在秦大人看来,只有他够威严,才愈发能给秦夫人安全感。
曾几何时,阮娇娇很羡
慕兰姨。
不得不承认,她的婚姻观,确实受了兰姨的影响。
不求那人有多出色,如何大富大贵,只求那人知礼节,懂进退,能体贴照顾人就好了。
以至于在外人眼中,她相看了京城顶出色的男子,却还瞧不上眼。
阮娇娇叹气。
她看向谢清珏:“侯爷特地将兰姨支走,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吧?”
“哦?”谢清珏挑眉,“你怎知我是故意的?”
阮娇娇反问:“有什么话是当着兰姨的面不能说的,你自己说!”
谢清珏忽然笑了,前俯后仰。
阮娇娇莫名其妙:“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谢清珏笑够了,才问:“他们都以为,我瞧上了你,想叫你做我的小妾,你觉得呢?”
咣叽!
阮娇娇瞬间傻眼了。
“你、你说什么?”说话都磕巴起来,“你再说一次!”
谢清珏却冷了脸:“阮娇娇,你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