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才不怕!”阮娇娇捏紧帕子,挺了挺腰身,理直气壮,“我又没做错事。”
话虽如此,却全身戒备,满是警惕。
谢清珏不由想起,他府上养的那只猫儿也是这般。
明明害怕的不行,却总喜欢虚张声势。
谢清珏忽然存了逗逗她的心思:“以下犯上算吗?”
“什么?”
“你见了我并未行礼。”
“哈?”
阮娇娇盯着谢清珏那张,好看的说不出话来的面容,瞅了半晌,竟分不清他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臣女……”
“现在才行礼?晚了。”
正准备行礼的阮娇娇,僵在原地,仰起巴掌小脸看着谢清珏。
谢清珏会意:“你想说什么?”
阮娇娇:……
她想说,自己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跑?
谢清珏乐了:“你还想跑?”
阮娇娇满脸惊讶,他怎么知道的?
“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阮娇娇下意识点头,尔
后又连忙摇头。
谢清珏笑了笑,忽然说道:“你的亲事黄了。”
“啊?”阮娇娇没料到他会转了话题,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老实说道,“黄了就黄了,倒是好事。”
毕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何况,心里有人的男人,她才不喜欢呢!
听到她的心里话后,谢清珏微微侧目,好生看了她两眼。
没想到她年纪不大,看问题倒豁达通透。
就是傻不拉几的。
“行了,你退下吧!”
阮娇娇如释重负,喜出望外。
几乎撒丫子就跑。
许是觉得无聊,好不容易遇见个有趣的人,向来心狠手辣的笑面阎罗,竟大发慈悲对阮娇娇说道。
“杜昌鸿那个老狐狸,能生出个什么好东西来,一个破尚书也叫高攀?还值得那蠢货拿出来在你面前炫耀。”
嗤之以鼻,带着说不出的狂妄。
阮娇娇目瞪口呆,那可是三品大员尚书大人,陛下的股肱之臣,在他面前就一文不值?
“莫说是尚书,就是王爷在我面前也得毕恭毕敬,听我差遣。”
明明是嚣张至极的语气,可从他的嘴里出来,再加上那张昳丽飘逸的脸,一点都不叫人反感。
见阮娇娇都傻眼了,谢清珏眉梢轻挑:“回去告诉阮文昀,你的婚事本侯做主了,回头定会替你找个温柔体贴的好郎君。”
对上他戏谑的双眸,阮娇娇没来由就来了气。
她鼓着脸:“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侯爷与我非亲非故,我可没这个福分。”
谢清珏非但不生气,反而笑道:“那我就做你的媒人,必给你一段好姻缘。”
正说着,那厢有人过来,说阮夫人请阮娇娇过去。
想必是杜秉书已经告诉了尚书夫人。
得了消息的阮夫人,赶紧叫女儿过去询问清楚。
阮娇娇也不敢耽搁,向谢清珏行了礼,便急忙离去。
女子身姿纤细曼妙,尤其那抹小蛮腰,不盈一握,宛若轻燕,落在人的心头。
见主子盯着阮家姑娘的背影,意味深长。
谢真问道:“主子真要给她说门亲事?”
“不行?”
“主子亲自做媒,这可是旁人求不来的福气。”
“马屁精。”
“属下就觉得,主子不会这么好心。”
“哦?”
“难道主子瞧上了她?”
不会吧?
那个阮娇娇,除了长得好看点,哪点好了?
“瞎说什么!”
“属下哪里瞎说了,您今日自打见到她,就一直在笑,我何时见您这样过?”
到现在嘴角都翘的老高。
谢清珏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似笑非笑。
吓得谢真连忙噤声。
阮娇娇压根就没将谢清珏的话放在心上。
要知道那可是全文最大的反派,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毁天灭地的存在。
没听他连三品尚书大人都不放在眼里么,哪里会好心到,来操心她一个小女子的婚事。
她只知道,她母亲此时因为她的婚事,跟人闹得面红耳赤,都快哭了。
“你来的正好,你快告诉你母亲,你方才是怎么答应我的。”杜秉书瞧见阮娇娇,对阮夫人又说了一遍,“晚辈所言句句属实,您若不信,可以问她。”
阮夫人脸色难看,但到底是尚书大人的儿子,身份尊贵,不能得罪,只能忍着。
好在尚书夫人明事理,不等阮夫人开口,就先呵斥道:“小五你说什么胡话!这可是你亲自点头答应的婚事,如今人都到家里来,我把传家的玉镯都给了出去,你却说要反悔?你真是……”
尚书夫人有心骂他,却又当着外人不好开口。
只能狠狠剜了儿子一眼。
阮娇娇见母亲捏着帕子,眼睛通红,话也说不出来。
便拍了拍母亲的手背,软绵绵开口:“不知杜小公子方才怎么说的?”
杜秉书一听这话当即跳开,叫道:“你这是何意?难道要反悔不成?别忘了,你亲口答应我说这桩婚事不作数,还说祝我早日找到幸福能达成所愿,你想抵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