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话的阮文昀心中一凛,连忙回话:“这是小女,她初来京城,胆子小不懂规矩,若有得罪侯爷的地方,还望侯爷莫要怪罪。”
“哦?”谢清珏意味深长,“我瞧着,她胆子挺大!”
否则也不会当面,在心里咒他短命。
此话一出,阮文昀脸色发白。
毕竟这位的铁血手段,他在朝堂有目共睹。
阮娇娇也吓得不轻。
小鹿般的眼眸不由瞪大,满是惊恐。
他这是何意?
为何感觉,他像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
天呐,这也太可怕了!
救救我!救救我!
阮娇娇在心里拼命呐喊。
谢清珏没忍住,轻笑出声,尔后不再看她,转身离开。
他一走,那些大臣忙不迭跟上。
阮文昀落在最后,他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安慰道:“娇娇莫怕,没什么事,你安心赏花。”
他说完这话,就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留下阮娇娇一人站在原
地,顶着那些贵女几欲吃人的目光。
头次感受到反派的厉害。
什么叫借刀杀人!
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谢清珏若是想要一个人死,根本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光这些女子,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给淹死了!
这不,就有贵女阴阳怪气挤兑阮娇娇。
“有些人还真是不安分,前头才巴结上了尚书夫人,收了人家的传家玉镯,这会儿又上赶着对侯爷大献殷勤,还真是一张嘴吃两家饭,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人家哪儿会在乎这个,仗着一张漂亮脸蛋,有恃无恐的很呢!”
“就怕到时候两条船都空了,反把自己给劈了,摔个鼻青脸肿。”
这话委实难听,青杏当即气不过,就想怼回去。
结果被阮娇娇拉住。
“不必理会,我们走。”
说着就拉着青杏,找了一个僻静处,眼不见心不烦。
“姑娘,您为何拦着奴婢?您听听她
们说的那些话,实在太难听!”
“你一个丫鬟,怎么能跟主子计较?哪怕你是为了我也不能。否则又会被那些人抓住把柄,说我御下不严,咱们阮家没有家教。”
阮娇娇的小脑袋瓜无比清晰。
“今日来参加宴会的,身份都比我尊贵,为一时的口舌之快若连累了父亲母亲,得不偿失。”
青杏又气又委屈:“早知道不来京城了,想咱们在江南的时候,那些人对您再不满,也不敢当面这样说您。真是白白让人受这么大的委屈!”
阮娇娇却笑了:“你也说了,这是京城不是江南。好了别生气了,为那些人气坏身子不值得。往后这种事情还多着呢!毕竟谁叫我长的漂亮,叫她们都羡慕嫉妒呢!”
她说着手捧自己的巴掌小脸,沾沾自喜。
青杏没忍住笑了:“姑娘的心性太好了些,怪不得老夫人说,必须得给您找个好郎君,才能保您一
世无忧。”
阮娇娇笑眯眯道:“你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其实外人的想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尚书夫人怎么想,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父母喜欢,婆婆也满意的人家,可不能因为意气用事,把这门亲事给搅黄了。别忘了,江南那些人都说我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呢!”
她嘟着脸:“哼,我才不要当老姑子!”
青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姑娘哪里笨了?光这两句话就处处透着聪慧,懂得取舍,可不是笨人知道的,依奴婢看您就是大智若愚!”
阮娇娇嘿嘿一笑:“反正笨不笨的就这样吧,只要我开心就好了呀!”
青杏看着笑靥如花,无忧无虑的主子,也笑了。
“是呀,只要姑娘您一生都平安顺遂,开心快乐,比什么都强。”
见周围没人,阮娇娇坐在走廊的栏杆上,纤细好看的小腿吊在半空中,脚丫子晃
呀晃呀的。
“你说那个杜小公子,到底长什么模样呀?他家看了我的画像,我却没看他的,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亏。”
青杏道:“才说姑娘聪明,这会又犯傻,自古以来都是男子相看女子,哪里有女子相看男子的?”
阮娇娇当即就不乐意:“你说的那是以前!如今民风开放,男女同街而游都是常有的事,何况嫁娶这种人生大事,自然得好好地细细相看才是!”
她顿了顿,又笑道:“不过母亲都说了他性子单纯温柔,跟我有很多相似之处,想必见了面定能处的来,我相信母亲!”
反正,只要不跟那个反派谢清珏一样就好!
想起自己平白遭的那些骂,阮娇娇嘴上说不气,心里哪能不在意?
大坏蛋,都是他害的!
阮娇娇并不知道,此时被她大骂的谢清珏,就和她一墙之隔。
将她和青杏的对话,以及她的内心想法,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