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毕竟这一切都是梦中亲生经历,但她不能说。
“自然是母亲说的。”
青杏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阮娇娇见青杏这么单纯,如同上一世的自己一般,不觉叹息,她要想复仇任重而道远呀。
……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阮府正厅内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接风宴上,阮文昀看着刚接回来的阮娇娇:“待过了年,娇娇就要及笄了。”
阮娇娇对上父亲含笑的双眸,她连忙放下酒杯,双手交叠置于膝上,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怎么瞧,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傻气。
如此娇憨模样,惹得众人轻笑出声。
阮文昀略有嫌弃。
“待过了年,你就成了大姑娘,你刚回京,对京城还不甚熟悉,赶明儿叫你母亲带着你多出去走走,说不定还能交些朋友。”
阮娇娇连忙乖巧点头:“父亲放心,女儿定会交到朋友的!”
就差举手发誓了。
对上女儿一脸认真的
表情,阮文昀顿了顿。
他觉得娇娇,好像并没有理解他话中含义。
云氏温柔一笑,起身拉着阮娇娇的手,对阮文昀说道,“老爷放心,妾身自会帮娇娇相看着,保准给咱们的娇娇找个如意郎君!”
阮文昀这才笑着点头:“不错,你祖母的意思,便是为父的意思。”
“嗯,女儿单凭父亲母亲做主。”
最好人丁简单,家世清白,脾气温柔性格好,若是会读书,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够聪明。
不能像她一样笨。
简简单单一句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阮娇娇不明所以,她说错什么了吗?
有那么好笑?
最后还是云氏道:“这孩子,果真是醉了。都怪你,非要拉着孩子一起吃酒,这下好了!”
被嗔怪的阮文昀,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没吭声。
正好时辰差不多了,众人便就此散了。
心疼女儿的云氏,亲自将女儿送回屋去。
跟在后面的阮夕瑶,看着阮娇娇的
背影,耳边是少女娇憨的笑声,不谙世事。
月色透过树荫,在阮夕瑶的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衬着她一袭素色纱衣,竟透着几分冷意。
阮娇娇天生好命,老天给了她一张无人能及的脸,还给了视她如珍宝的祖母,又有对她有求必应的父母。
更幸运的是,阮娇娇嫁的人是楚王府世子,将阮娇娇宠上了天不说,还一生一世一双人,引得无数女子羡慕嫉妒恨。
反倒是她……
想起前世自己的悲惨结局,阮夕瑶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姑娘可是冷了?”
碧桃连忙将披风披在阮夕瑶身上,叮嘱道:“虽说到了夏日,可夜里还是凉,姑娘仔细身子。”
阮夕瑶裹紧披风,扯了扯唇角,喃喃自语:“是啊,确实有些冷……”
翌日。
朝食过后,云氏便带着一双女儿出门了。
“京城玲珑阁的首饰做工精美,细致大气,曾得皇后娘娘亲口夸赞,等会你瞧上什么,母亲就给你买什么,千万不要给母亲
省银子。”
娇娇好不容易回来,云氏高兴得一宿没睡。
今日非但不困,还精神抖擞。
“还有夕儿,待会儿也随便挑。”
阮夕瑶以帕掩嘴,满是打趣:“今儿个可是妹妹的主场,我还是算了吧!何况我屋子里的首饰,都快放不下了。”
她说着牵起阮娇娇的手。
“听说玲珑阁又出了新花样,等下妹妹挑个好的,长姐送你。”
阮娇娇连忙摇头:“不用了长姐,你昨夜已经送了我一副头面,我都还没来得及戴呢!”
“瞧你这话说的,咱们女儿家,还嫌首饰多不成?”阮夕瑶说话轻声细语,温温柔柔的,听得人心肝儿直痒痒。
“首饰多了就放起来,日后可以添做嫁妆,待嫁了人,这些可都是你的底气。”
“你姐姐说得对,女儿家就该多攒些首饰头面,今日有母亲在,你们谁也别想破费。放心好了,母亲有的是银子。”
正说着,马车在玲珑阁门口停下。
奴仆们扶着主子刚下车,
就听远处传来疾驰的马蹄声。
“让开!让开!”
“闲杂人等速速闪开!”
云氏连忙拽着女儿闪到一旁。
几匹马后面跟着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速度极快,却半点颠簸都没有。
阮娇娇好奇,多嘴问了一句:“母亲,这是何人?怎的如此大胆,竟在皇城内当街纵马?”
云氏眼尖看到马车一角挂着的雄鹰,脸色顿变,连忙捂住女儿的嘴巴。
“快快住嘴!”
直到马车不见了人影,云氏才一脸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她对阮娇娇道:“京城不比江南,日后不可如此莽撞,一不小心就会引来杀身之祸,切记要谨言慎行。”
阮娇娇不明所以。
对上女儿乖巧软萌的双眸,云氏叹了口气。
她见没人注意,这才在女儿耳畔小声道:“那可是笑面阎罗的马车,日后但凡见了挂着雄鹰的马车,务必要躲得远远的。”
“笑面阎罗?”
阮娇娇歪了歪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