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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因为沈王爷有事进宫,所以等下了学之后,乔年小包子立马欢脱地到处蹦跶了——难得家里没人管他,他可兴奋着呢!

    蹦跶到后院,看见一棵碧桃树——此时花期已过,但细细簇簇的绿叶看起来依然十分壮观。

    不过,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可不懂的欣赏什么叫做自然之美。

    跟在比自己还要高那么一点点的三毛身边,乔年小包子指挥着三毛躺在树下,然后自己靠上去——嗯,舒服,这样睡一觉最棒了。

    三毛也习惯了和乔年小包子这么相处,在乔年小包子躺在他肚皮软毛的时候,还自动的将自己毛茸茸的雪白长尾巴蜷起来,搭在乔年小包子的肚子上——乔年小包子正好可以抱着三毛的尾巴尖睡觉。

    但这次,大概是因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原因,乔年小包子觉得好不容易得到的“休闲假期”不能就这么睡过去了。所以他虽然躺在三毛身上,但是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却睁着,不时地左看右看。

    然后,当他看到头顶上那碧桃树的枝桠的时候,眼睛一亮——嘿嘿,鸟窝!

    小孩子天生对毛绒绒的小动物没有抵抗力,而乔年小包子平时又是“皮”惯了的,所以指挥着三毛站起来,小家伙就踩在三毛的背上准备像个猴子一样爬去摘鸟窝。

    虽然乔年小包子爬树的功夫不错,但毕竟小胳膊小腿儿的没多大力量,碧桃树的枝桠上又是密密麻麻的绿色叶子,不痒人,但就是很扰乱人的视线。

    不一会儿,乔年小包子就气喘吁吁手脚酸软了,努力坚持了一阵子,见那个鸟窝距离还很远,他实在是没有力气爬了。

    不过乔年小包子也不着急,当即手脚并用地爬向了最靠近的那个枝桠,准备歇息歇息回了气力再继续爬上去。

    坐到枝桠上,乔年小包子装模作样地捶了捶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小腰杆,一边东张西望。

    “嘿嘿,三毛你也上来啊~”乔年小包子见三毛立起身子,两只前爪搭在树干上,冲着自己一边摇尾巴一边伸出舌头“呼哧呼哧”,笑嘻嘻的揪了一片叶子往下面摇了摇。

    却不想动作有些过大,使得整个人重心不稳。乔年小包子只感觉心好像晃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大头朝下地掉落了。

    “啊!救……”极致的恐惧让乔年小包子徒劳地长大了嘴巴却无法从喉咙里发出一丝声响。

    就在乔年小包子以为自己要变成乔年小肉饼的时候,突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意想不到的安全和温暖让一直处于紧张和惊慌之中的乔年小包子一下子松弛了神经——结果就是,小家伙因为恐惧而瞪大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这个接住了自己的男人,然后嘴巴开合了几次,“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霍安陵也没想到自己回到家见到自家臭小子的第一眼会是这种场景,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在小家伙落地之前接住了并抱在怀里,没等霍安陵发火训人,却听见怀里的小豆丁直接号啕大哭了——喂喂喂,他好像什么都没错吧?

    听到自己儿子的哭声,霍安陵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得压下去。五大三粗的男人本来就不善于安慰小孩子,更何况有几年没见,在霍安陵心中,自己儿子还是一个小婴儿的模样。猛然间看见小婴儿变成了小正太,这变化居然让在战场上几乎是无所不能的霍安陵愣生生的僵在了哪里。

    啊咧,这个时候,谁来告诉他应该怎么办?

    僵持了一会儿,眼见着乔年小包子胖乎乎的脸蛋都要被泪水泡皱了,霍安陵突然灵光一闪,将小泪包“呼”地一下往天上一扔一接,一扔一接。

    被抛在半空中的乔年小包子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着脸上还挂着两条胖乎乎的泪水就“飞”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惊呼,又被一双大手牢牢地接住了。然后,还没有等乔年小包子放下心来,他又“飞”起来了……

    一上一下之间,原本挂在脸上的泪痕也被风干(……)了,乔年小包子也很快地忘记了之前惊慌的回忆,直接“咯咯咯”地笑起来——哎呀,这真是太好玩儿了哟呵!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玩的上瘾的乔年小包子完全忘记了问这个有点熟悉的男人的身份,手舞足蹈地喊道。

    然后,就是沈王爷出场了。

    ******

    “父王,你怎么呆在这里不动啊?”沈王爷正被霍安陵那句话给惊喜住了,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被霍乔年小包子脆生生的嗓音给打断了思绪。

    “还有,父王,什么成亲啊?难道父王和父亲还没有成亲?啊,那难道乔年不是父王和父亲的孩子?”

    虽然他年纪小,可是也知道,这小宝宝,肯定要有两个人成亲之后才能有的。

    可是自己都这么大了,却突然听说父王和父亲居然没有成亲……于是,乔年小包子有点儿小惊慌了。

    呜呜呜,都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没爹的孩子随风飘——他两样都没的话,那就是飘在空中的杂草了嘤嘤!

    “小子你在乱想什么呢?!”霍安陵屈起食指在乔年小包子的脑门上弹了一下,看着小家伙“唉哟”一声捂住额头,倒是让父子俩因为近三年未见的生疏淡去了不少。

    乔年小包子一开始还没有认出霍安陵就是他的父亲,不过他想,能让自己父王露出这样表情的,大概也只有他那个很多年(?)没见面的父亲了——虽然他年纪小,但是野兽的本性似乎已经根植在了他的骨子里,所以和霍安陵多多接触一番,就感受到了对方熟悉的气息。

    大概是由于在战场上杀了更多的人的缘故,反正现在霍安陵身上的杀气就算不特意放出来,也能够让拥有传说中“泰山的直觉”之类东西的乔年小包子明白对方是谁了——父亲啊,一定要抱大腿!必须的!

    不过有乔年小包子这么一打岔,霍安陵倒是没听到沈王爷的回答。而沈王爷也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尴尬什么的,也没有再提起那个话题。见状,霍安陵也没有再说一遍,只是一把像是捞布袋一样将乔年小包子夹在咯吱窝下,一手揽住沈王爷的腰往客厅卧室方向走去。

    ******

    霍安陵回来已经有了三天,但大概是因为大军还没有到,所以霍安陵一直呆在沈王府。

    只是等到沈王爷上朝之后,他总是要出去,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干什么,然后等到沈王爷下朝的时候,他又会回来。

    因为霍安陵故意避开了别人,所以沈王爷并不知道对方在鼓捣些什么,只是听下人说这几日霍安陵总是出门。再加上那次之后霍安陵只字不提关于成亲的话题,这让沈王爷有些忐忑也有些气恼——明明当初是他突然提出来的,怎么等他迟疑了一下就好像当做没发生过一样了?

    难不成就不允许别人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惊愣一下啊?!

    可恶可恶可恶……

    只是沈王爷虽然气愤,但面上依然半点不显——至少在他自己看来是这样的。

    只是苦了乔年小包子——这小家伙对别人的情绪变化贼准,见自己父王生闷气,自觉不能凑上去当出气筒的乔年小包子早就脚底抹油跑到鸿煊殿去找棠溪小包子了。

    在他看来,虽然棠溪小包子有时候脾气大了点儿,但是白白嫩嫩的而且乖巧聪明——反正,怎么看都是很安全无害的。

    不得不说,乔年小包子还是很有眼色的——趁着霍安陵这段时间忙忙碌碌注意力没放在他身上而逃过了一劫——要知道,霍安陵可是比沈王爷还要严厉的存在。

    随便抽一个现在在霍安陵手下有官职的,问起关于霍安陵当初训练他们时候的情况,那绝对是一说一包泪,还没说完就能被那心酸的过去给哭成傻逼的——□练得只剩一口气之后还得爬起来说“谢谢指导”什么的,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

    沈王爷很不满了——这已经满打满算三天了,阿陵居然还没有看出来自己心里不痛快!

    要知道,这事儿要是放在一起,他就是眼睛一动,对方就知道自己哪儿不舒服,绝对会很殷勤地凑上来各种讨好的。

    难不成,是因为这么长时间没见生疏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沈王爷就想起自己失忆那段时间有近四年没有见面,等到相认的时候对方还不是很会看眼色的嘛~

    那么,就是这么些日子,自己老了?——正值一个人年岁最巅峰时刻的沈王爷诡异地想着。

    这么想着,他还拿出一面镜子想要看看……欸等等!自己干什么做这些动作啊?

    正一手拿镜子一手摸眼角的某王爷瞬间抽抽了,一把将铜镜反扣,有些囧然地坐在那里。

    哼,他堂堂沈王爷怎么可能有错?就算有错那也一定是阿拾的错——不行,他非得让阿陵认识到他的错误不可!

    ******

    于是,等霍安陵终于将东西带回来,兴冲冲地准备找到沈王爷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爱人一脸淡然地做在书房里——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霍安陵就知道,对方生气了。

    于是,霍安陵立马拉响橙色警报,颠儿颠儿地凑上去求原谅了——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生气,到底是不是因为自己生气,但是能让对方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嘛~

    于是,本来就只是不满霍安陵这几日忽略了他的沈王爷就被霍安陵那隐藏在面瘫面具下的无赖给弄得晕晕乎乎了,等到感觉身上一凉,沈王爷才发现原来自己居然不知不觉被这家伙给剥光了……

    我我勒个去!

    还没等沈王爷发牢骚,霍安陵就重新吻住对方,然后……开始妖精打架了。

    等到“嗯嗯啊啊”的河蟹运动结束,沈王爷躺在霍安陵身上喘气,一巴掌拍到霍安陵胸膛上:“你,你居然……!”大白天的就在书房里那个啥了?!

    虽然以前和霍安陵滚过的床单不计其数,但那也只是限于卧室好不好?而且,而且本来自己是想要教训他的……

    正在懊恼自己怎么没有完成自己的计划,沈王爷突然感觉左手手指一凉,低头一看,一枚金色的戒指被霍安陵套在了他的第四根手指上。

    霍安陵用自己同样戴着戒指的左手拉起对方的左手——有戒指才叫求婚嘛——在上面轻轻一吻:“执子之手,将子拖走,阿拾,我们再成一次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