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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攀炎附势,冷暖自知

    陈凡喝住想要上前的众人道:

    “让她死。”

    他冷笑,若梁欣真的这么容易寻死,怎还会没脸没皮缠上镇北王府。

    众人脚步顿住,面露难色地看向陈凡劝阻道:

    “世子,人命关天啊!”

    “若在这里真闹出人命,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梁欣好歹是定山公之女,若突然死去,陛下定会严查。

    梁邵怒喝梁欣道:

    “孽子,你疯了!”

    梁欣抱住柱子,悲壮地对陈凡说道:

    “你的心太狠了。”

    她说着就要撞下,只是这动作像是放了慢动作一样。

    满府人只是口头劝阻,却不敢上前阻拦。

    谁敢拦?这若是拦了,锅扣自己身上该如何是好。

    陈凡见梁欣不动冷笑道:

    “不是要寻死,怎么停下了?”

    梁欣双眼涨红到布满血丝,咬牙切齿地望着陈凡道:

    “为什么你就是要装痴儿来骗我!”

    “为什么啊!”

    她不解也不明白。

    尤其是自从陈凡恢复神智后,创下的一件件功绩,没有一家京城公子能比得上。

    现在的陈凡浑身透着耀眼的光芒,他日前途不可限量!

    而她,却成了勾栏里的臭老鼠,被人人踩人人嫌。

    “要是我没有退婚该多好!”

    “都是你!全都是因为你!”

    梁欣疯了冲向梁邵与他扭打在一起道:

    “都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你说,陈凡又丑又傻,根本配不上我。”

    “若不是你的怂恿,我怎么会答应你去王府退婚!”

    梁邵没想到这孽子居然疯了!

    他不顾父女之情直接当着宾客的面动手打梁欣道:

    “孽子!还不是你看上京城其他公子!”

    “不是你哭着闹着逼为父去王府退婚吗?”

    “若不是如此,为父凭着和镇北王府的关系,一辈子当个悠哉的定山公有何不可!”

    在场众人真是羞于听入耳!

    大家也听出了个所以然来。

    梁邵为脱离镇北王府,急于将梁欣改嫁他人,为巩固自己的地位。

    梁欣则是嫌陈凡又傻又呆,配不上自己,以死相逼也要退婚。

    众人纷纷道:

    “他们真是自作自受!”

    “谁都想不到,曾经的痴儿居然恢复神智了啊!”

    “哎,镇北王真是可怜,被定山公这样奸猾的人利用!”

    大家纷纷感慨。

    陈凡没有说话,是非对错也轮不到在场的权贵评论。

    他沉声道:

    “曾经我王府人人踩时,你们可没少说闲话。”

    顿了顿。

    陈凡笑着说道:

    “我还记得,王府向外借钱的时候,你们权贵可是帮了不少忙。”

    他特意加重帮了不少帮这句话。

    说的就是借钱这一件事。

    “人倒是挺齐,不如趁现在来我府上取钱吧。”

    众权贵脸色极其难看,当众被陈凡奚落也不敢发威。

    各位可是成了精的老狐狸。

    现下和陈凡要钱?

    那是嫌自己命长!

    镇北王府发展如日中天,他日有望续镇北王荣耀,这是何等的殊荣。

    众权贵赔着笑道:

    “不敢,不敢啊。”

    陈凡扫视众人脸庞,转身离开梁府。

    薛长青迎上询问陈凡道:

    “梁府以及这些权贵如何处理?礼物已经送到了王府。”

    说的便是先前权贵向王府送礼一事。

    陈凡沉声道:

    “礼不必还,趋炎附势而已。”

    “他日我王府必被人踏破门槛,送礼之客络绎不绝。”

    “至于梁邵和梁欣,自生自灭吧。”

    他转身上了马车。

    帘子被风吹起,露出陈凡的侧脸。

    现在的陈凡,举手投足间是令人信服的威望。

    薛长青重重点了点头。

    权贵则纷纷涌上梁邵和梁欣吵着嚷着道:

    “还给我们东西!”

    “还给我们!”

    梁邵不断阻拦道:

    “别抢,别抢啊!”

    可他一人难敌。

    不到半晌,堆放在西厢房的贺礼全部被一一带走。

    整个梁府凄凉惨淡,宴桌上的饭菜无人动,早已凉透。

    梁邵瘫软在地上,衣衫凌乱,整个人狼狈至极。

    他呼天抢地大声嚎哭道:

    “我梁府到底是遭什么劫难啊!”

    他悔不当初!

    就因一步错,步步错!

    梁欣像是失了智般嘴中不断喃喃道:

    “你肯定不会丢下我的。”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可论错,错到底在哪一步。

    若让陈凡来说,其实一早便错了。

    错在原本应该是梁邵去女真之役,却被他以身体抱恙推脱,导致陈渊接到旨意。

    错也错在。

    梁欣自小生性顽劣,从不对陈凡真心相待。

    陈凡回府途中,内心没有一丝快活。

    他撩开帘子看着路上幸福的百姓,心脏仿佛揪着疼。

    这种痛感像是慢性毒药,越久越疼。

    他自言自语呢喃道:

    “梁邵,若不是你贪生怕死,怎会由我父王和七位兄长待你出征呢。”

    “八条人命。”

    “若换做是你去女真,我父王和七位兄长就不可能为守国门战死。”

    他太了解梁邵。

    若是梁邵,只会第一时间潜逃回大炎,根本不可能丢了性命。

    陈凡捂着自己的心脏呢喃道:

    “好奇怪,我竟然没有一点痛快的感觉。”

    “我会让你亲自跪在父王和七位兄长的坟前以死谢罪。”

    这是他曾经所许诺的话,一直深藏在心。

    薛长青心情也极为沉重。

    他和陈渊的关系早已形如兄弟般。

    若不是陈渊将他捡回,恐怕他早就被野狼野狗所啃食,不会有今日这般地步。

    他沉声对陈凡说道:

    “世子,一定会的。”

    “镇北王和麒麟七将的尸体,也一定会带回大炎。”

    陈凡重重点了点头,心中生出无穷的希望。

    梁府一事也彻底在大炎传来。

    权贵们回到家中,便不再逼着自家犬子去见媒婆。

    娶妻讲究一个三从四德,不是门当户对也无妨,只要不寻梁欣那般的毒妇。

    这事闹得极大,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百姓们也听了个热闹。

    街市面摊。

    不少百姓议论道:

    “镇北王府满门忠烈都被梁府害了啊。”

    “梁欣活该!依我看倒不如一头撞死了。”

    “听说她后悔到疯魔,定山公将她关在府中。”

    “她就该疯魔,这样的女子活着也是祸害百姓!”

    “当真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