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关起来。” 皇后疾言厉色地下令。
“是!”
于是,太子妃就这样被拖走了。
而后,皇后又迅速指向那些跟着太子妃说谎话的官家太太们。
“还有你们,全都拖下去,听后发落。”
众官家太太吓傻了,急忙扑倒在地。
“皇后娘娘饶命啊!不关我们的事啊!是太子妃胁迫我们撒谎的呀!”
“娘娘,饶命啊!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若我们不从,她定会让我们家族在朝中难以立足啊!”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求娘娘开恩,饶过我们这一次吧。我们也是一时糊涂,被太子妃蒙蔽了双眼。”
“娘娘,我们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求娘娘大发慈悲,饶了我们吧。”
在皇上的面前公然说谎,欺君之罪确凿无疑。
若能不祸及家人,自己无声无息地死去,就算是最轻的处罚了。
然而,不管她们如何求饶,皇后都是一副铁面无私的表情,仿佛今日之事与她毫无干系。
白冉并没有戳破,毕竟她没有把握能扳倒皇后,能够牺牲一个太子妃也算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屋里安静了下来,皇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亲自伸手把白国勋扶了起来。
“好了,国家危难之际,咱们要好好守住这片江山,此等小事就此揭过吧!”
“谢皇上隆恩。”
白国勋赶紧顺从地站起身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再扯了一下白冉的袖子。
“谢皇上还民女公道。” 白冉也跟着感谢这位虚伪的皇帝。
此间事了,就该回大殿参加宴会了。
可就在这时,太子却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再次抱着腿哀嚎起来。
皇后一激灵,扑到了太子的床前,悲痛欲绝地哭了起来:“恒儿,你别吓母后啊!”
几个太医六神无主地蹲在床边,完全找不到太子突然疼痛的原因。
皇上也满脸焦虑地走了过去,打量着疼得面容扭曲的太子,转而表情很不自然地看向白冉。
“白姑娘,你,过来瞅瞅。”
白冉这会儿谁的面子都不想给,直接开口拒绝。
“民女可不敢再为太子诊治了,您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可此话刚一出口,皇上还没来得及生气,白国勋却怒吼出声。
“冉儿,不得无礼,太子殿下的身体康健,比个人恩怨重要得多,之前的事暂时放一边。”
白冉心里不得劲,可一回想起父亲在皇上面前谨小慎微得好像一条狗,心不由软了下来。
只好面色不悦地走到了太子的床前,居高临下地注视床上的人。
说话一点也不客气,“麻烦太子您,把今日在此处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
再吩咐你的下属写一份保证书,民女方可为您诊治。”
已经痛到了极致的太子,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点头答应。
“本宫答应你,麻烦白姑娘快点为本宫诊治。”
“很好!”
白冉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止疼药,放到了皇后的手里。
“麻烦皇后娘娘您喂太子吃下去吧!可以暂缓疼痛。”
皇后很犹豫,心里打着鼓,不敢真的喂给自己的儿子。
“害怕有毒?当真觉得民女不想要命了,敢公然给太子毒药?” 白冉语带讽刺。
皇后的脸色泛起愠怒,却生生忍了下去,将药片放进了太子的嘴里。
不过片刻,太子就感觉疼痛感减轻了不少,这才好像终于又活了过来。
却还是不愿说实话,“白姑娘,方才发生的事,只是误会一场,希望你消消气。”
白冉秀眉微挑,“哦!误会!太子您还是不够有诚意哦!”
太子喘了几口粗气,“此事全是太子妃的主意,本宫其实也心悦于你,就将错就错了,请白姑娘别与本宫置气才好。”
“民女还真是谢谢你的心悦!”
白冉语气里有不加掩饰的嘲讽,这还真是一个恶心的男人,比墨瑾深更加恶心。
“吩咐您的属下写一份保证书吧!民女不想再次置身于危险之中。”
不一会儿,就有侍从拿了笔墨纸砚来,根据太子的口述,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
《保证书》
白冉姑娘:
吾乃太子,今日之事,实乃吾之过错,给姑娘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和伤害,吾深感愧疚与懊悔。
在此,吾特写下此保证书,以表吾之诚意和决心。
吾保证从今往后,绝不对姑娘再起任何不轨之心。
姑娘之品德、才华与医术,吾深感敬佩。
然吾之前因一时糊涂,做出诸多不当之举,吾深知此乃大错特错。
吾当以敬重之心对待姑娘,绝不再有任何不轨之念…… 后面省略几百字。
简直是情真意切。
尽管皇上、太后、皇后等人都觉得白冉太过嚣张了些,却都没有阻止她要这份保证书。
毕竟此刻是有求于她。
接过保证书,将墨迹吹干,白冉这才开始认认真真地为太子治腿。
他的腿还没有大好,因为被白冉正好扎中了曾经断掉的一根筋,而有所损伤,所以才会如此疼痛。
经过时间的推移,自行就能复原,只是太子这般身娇肉贵,坚持不下去而已。
一番检查之后,白冉又用银针扎了几下,再给他留了几天的止痛药。
“好了!十日之后,民女会派人来复查。”
太医们一直盯着白冉的扎针手法,很想取一取经,却是完全一副摸不着头脑的状态,最后只好作罢。
太子终于归于平静,在止痛药的作用下睡了过去。
寝殿里的人自行离开。
可就在这时,却又有事情发生,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从寝殿外传来。
“不好了,淮王殿下出事了。”
皇上和太后同时一怔,忙快步向湖边而去。
其余人也跟着往那边跑。
白冉也是心头一突,跟着人流走。
她虽然讨厌墨瑾深,却更加讨厌太子,这一刻她希望墨瑾深活着,与太子斗得你死我活,最好两个人都没法坐上那个位置。
皇宫里的湖面很广阔,深度都是好几丈,不懂水性的人落下去,若是没人救,定然必死无疑。
可墨瑾深的水性不是很好吗?怎么会溺亡?
白冉总感觉,墨瑾深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掉。
其余人也跟着去看热闹。
唯有皇后一个人落在众人的身后,掩饰着心中的狂喜。
本来她还一直在想着除掉敌人的对策,却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会儿,在湖里捞人的特别多,一向深沉的皇上却急得好像热锅里的蚂蚁,站在岸边回来跺脚。
“快,快点,深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别活了。”
此话一出,下湖捞人的人更多了。
大概又过了一炷香时间,沉入湖底的墨瑾深终于被捞了起来。
此时的他已满脸死气,太医们查看之后,都直摇头。
“皇上,皇上您节哀吧!淮王殿下他,他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