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路吧!”
白冉回过头去,微笑着看向她,“嬷嬷慢点,别摔着。“
“是!谢谢白姑娘!”
嬷嬷笑呵呵地加快了脚步,与几人并肩而行,许是觉得与白冉走在一块儿甚有面子,显得趾高气昂。
走出一段路,嬷嬷还打趣道:“姑娘,以您的才情,即便只是一个下堂妇,也会有男人倾心于您的!”
白冉愕然:“男人倾心于我?”
“老奴听闻您与八皇叔去了南宁国,你们之间……”
嬷嬷眼珠转了转,“老奴是过来人,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嬷嬷您有话直说便是。”白冉的目光冷了几分,心里明白,这位嬷嬷乃是太后派来探她底细的。
“咳咳!”嬷嬷轻咳两声,“那,老奴就直说了。
白姑娘,寡妇门前是非多,您一个女子,与男子一同走那么远,实乃极为不妥。
就在你们离了都城不久,就有人谣传您与八皇叔淫奔,传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幸得皇上下皇榜,称是派你们去边境为太后寻一味药材,这事才算圆了过去。
如今既然回来了,就找个男人嫁了吧!有了男子护着,总归会好过些。”
“这是太后的意思吗?”白冉冷笑着问道。
嬷嬷神色一怔,赶忙说道:“姑娘莫要误会,这只是老奴的肺腑之言,与太后无关。
这世间的女子,怎能没个依靠。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将来打算不是?”
白冉冷哼一声:“嬷嬷,您僭越了。”
嬷嬷似乎并未将白冉放在眼里,全然不在意她的冷脸。
继续道,“姑娘,您别嫌老奴啰嗦,太后最近吃不好睡不好,全因一直担心着您。
赶紧寻个好归属,也能了却太后一桩心事。
秦家旁系,太后的侄孙秦怀林,最为俊美风流,年方二十八,年纪轻轻就担任从二品六部尚书。
与姑娘您最为般配,您若是觉得不错,老奴为您安排相见。”
秦怀林是谁,白冉并不知晓,但一听说对方已二十八岁,便知他绝不可能是头婚,说不定家中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或许在他人眼中,一个下堂妇,也就只能配得上鳏夫而已。
一边的兰芝实在听不下去了,换了个位置,将老太婆挤到了一边。
“嬷嬷,您又不是咱们家小姐的父母,她找不找男人,与您何干?就算是太后,也管不着咱们家小姐,她又不是咱们家小姐的什么人。”
白兰也接了一句:“嬷嬷您还是多关心关心您的儿女们吧!他们的亲事需您好好张罗,咱们小姐的事就不劳您瞎操心了。”
“你说什么?瞎操心?老奴可是太后的人。”
嬷嬷的笑容渐渐消失,眼中有了些愤懑之色。
她是太后身边的三等嬷嬷,平日里重要的差使皆轮不到她,难得得了充当说客的差使,自然得使劲表现。
却未曾想她们竟连太后的面子都不给,直接给她甩脸子。
白冉并不愿与掌权者作对,但也不想示弱,坚决不许自己的人生受人摆布。
停下脚步看着这位嬷嬷:“您充当说客的任务已然完成,我已知晓太后的想法。
但烦请您转告太后,第二次婚姻,我想自主,让她莫要费心。”
太后的意思她明白,让一个嬷嬷当说客,还是担忧她会当面拒绝,届时恐下不来台。
毕竟她的命,还得靠白冉的药维系,即便心中记恨,也无法惩处白冉。
嬷嬷只好闭嘴,跟着三人去了恭房,似乎生怕她们跑了,她还跟着一块儿解决了内急。
出来之后,几人匆匆往回赶,行至半途,却有一个宫人匆匆忙忙地朝几人跑来。
走到跟前时,更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白姑娘,奴婢是太子身边的宫女,太子的腿疼得厉害,太医们毫无办法,只好来叨扰您了。”
“太子的腿还未痊愈吗?”
几月前,太子的腿接好之后,便被送回了东宫。白冉将应注意的事项写于一张纸上,交给了照顾太子的太医。
她离开国都之后,还时常安排人去东宫复查,得出的结果皆是恢复得甚好,现今应算痊愈了。
只是今后不可做剧烈运动。
嬷嬷听了也有些着急:“事关太子,可了不得,白姑娘您快去吧!老奴这就回大殿与太后说一声。”
“嗯!好,带路吧!”宫人赶忙从地上爬起,快步向东宫的方向走去。白冉三人紧随其后。
刚到东宫的大门口,就有一个太医风风火火地跑出来,见到白冉时犹如见到了救星。
“哎呀!白大夫,您可算来了,快去瞧瞧太子吧!他疼得直打滚呢!”
白冉听了,脚步更快了些,虽说她对太子没什么好感,却也希望他好好活着。
毕竟有他在,墨瑾深坐上皇位的几率才更小一些。
走到太子的寝宫时,隐约有呻吟声传来,太医与白冉一同快步跨进门槛,白兰和兰芝却被两个宫人挡在了门外。
“两位姑娘还是在外等候吧!太子只想让白姑娘为他医治。”
说罢,哐啷一声关上了寝殿的门。
白兰微微拧眉,不好硬闯,站在一旁,竖起耳朵倾听里边的动静。
感觉主子并未遭遇危险,才安静地站在了门边。
寝殿内黑灯瞎火,只隐约看到床上躺着一人,身边的太医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
白冉本能地感觉情况不妙,却还是一步一步向床的方向走去。
走近之后,终于看清床上男人的模样,确实是太子无疑,但一张还算英俊的脸并未显露痛苦之色。
华丽的锦缎衣物凌乱地挂在身上,露出大片白皙却带着红晕的胸膛。
发丝略显凌乱,几缕黑发随意地散落在枕畔,更添几分魅惑。
寝殿中还弥漫着一股香味儿,燥热感瞬间席卷全身,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往脑海里钻,思维开始混乱。
白冉赶紧从实验室里拿出一瓶清心丸,倒出一颗吞入腹中。
燥热感渐渐褪去,终于恢复了些许清明。
太子向床的里边挪了挪,眼睛微醺,说话却一本正经。“白姑娘,本宫的腿一直疼,您为本宫仔细瞧瞧。”
说着,撩开了裤管,白花花的一条腿,夹杂着一些雄性绒毛,就这样呈现在了白冉的面前。
这太子还真是够变态的,勾引了墨瑾深的小妾还不知足,还打算勾引人家的前妻。
“我看,您这不是腿疼,是脑子有毛病。”
白冉转身就往外走,可走到大门口,却发现门已经打不开了。
“白兰,您在外面吗?快把门给踹开。”白冉怒极,向白兰吩咐。
可本该站在门外的白兰,却并未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