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八皇叔手里没有兵,皇上却希望他去阻挡人家八十万大军?”白冉几乎被气笑了。
八皇叔也只是血肉之躯,也会痛,也会受伤,但某些人却把他当成了铁人。
“派去北方的兵力,已折损了二十万,目前还有三十万。
孙大将军正与敌方斡旋,听闻抵挡得极吃力。
若不是八皇叔培养的五万精兵也在其中,恐怕对方的铁骑早就南下了。
父皇希望八皇叔接管那五万精兵,与孙大将军配合,务必夺回丢失的五座城池。”
“就算有五万精兵,悬殊也太大了。”
大梁国的军队,出了名的骁勇善战,且那边还没有地理优势,哪里会有胜算?
“确实如此,但目前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八皇叔的身上,不管敌我悬殊有多大,他都必须去。”
墨瑾寻轻叹了一声,看向白冉。
“白姑娘,听闻八皇叔在锦城用一万兵力战胜了南宁国十几万军队,你当时应该也在场,是如何战胜的,你可知情?”
听到此话时,司穆修与穆则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一点不自然。
毕竟一个是南宁国先皇,一个又是南宁国皇子。
“我能说,战胜南宁国是用了巧劲吗?真要硬碰硬,哪里打得过?”
白冉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那次战役的情况,省略掉了她拿出了飞行交通工具这件事。
“相信薛林轩那厮被消灭了之后,南宁国与大厉国能成为友好邻邦。”这句话是穆则说的。
“那是当然,若不是八皇叔与白姑娘的帮助,我与你的大哥恐怕都已经死了。
他们是咱们的恩人。”司穆修赶紧接话。
吃过饭之后,几人走出包间,本打算各自散去,却在楼梯拐角处遇到了墨瑾深。
如今的他可不是曾经那个不受宠的皇子,风头甚至盖过了太子,围着他打转的官员和世家子非常多。
但明明风光无限,他的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阴郁之气,一张英俊的脸被一层煞气覆盖,容易让人心生畏惧。
看到白冉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神变得复杂,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继而,脸色迅速恢复了平日的冷峻,仿佛戴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具。
走过白冉的身边时,非常欠揍地说了一句,“白氏,没想到你会如此不知寡贤廉耻。”
声音极小,却让身边的几个人都听了去。
白冉差一点被气得炸了肺管子,“墨瑾深,你说什么?”
成功地把她给气着,墨瑾深似乎很开心,咧嘴笑了,“你一个妇道人家,与一群大老爷们来酒楼吃饭,不是不知羞耻又是什么?”
“去你妈的不知羞耻。”
白冉实在是控制不了了,一耳光拍到了他的脸上。
“墨瑾深,给老娘记住,再敢惹老娘,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其实他如果有心要躲开她的一巴掌,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却生生地受着,脸上立时出现了五根手指印。
感觉到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墨瑾深竟然笑得更加肆意了。
“哈哈哈,本王就要见你一次惹你一次,你还能杀了本王不成。”
白冉摇了摇头,好半晌才把负面情绪给压了下去,脸上终于恢复了些平静。
“听闻你的侧妃怀上了,真的吗?”
墨瑾深一愣,似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事。
“恭喜你了,淮王殿下,你头上的帽子好像绿了,要不你回去好好查一查,免得将来为别人做嫁衣。”
白冉笑得明媚又张扬,回想起江玉婉与太子那点事。
“你,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墨瑾深怔住,脑海里出现了江玉婉那张越来越妖艳的脸,和周围的人看她时的眼神。
他对她不感兴趣,却并不代表别人都对她不感兴趣。
“我知道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白冉反问,“你现在不是很了不得吗?能用的人应该很多吧!仔细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虽然她不用再与江玉婉宅斗,却还是不想留着她继续蹦跶,墨瑾深如果查出江玉婉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子的。
若还会心肝宝贝地疼爱着,一定要送他两个大字,佩服。
......
歇息了两天,白冉又开始了忙碌的医务工作。
穆则把医馆管理得挺好的,还培养了几个专做手术的外科大夫,不太复杂的手术他们都能上手。
这天,医馆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西越国月香公主。
她生得极为漂亮,身量高挑,身上的华服以白色为主,气质与大厉国女子大为不同。
眼神中透露出高傲与不屑,仿佛白冉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只蝼蚁。
“听闻你与本公主的表哥一同去了南宁国,你一个下堂妇,应该安分一点才是,怎能与男人一同出游?
本宫的表哥可不是你这样的女人能沾染的。”
白冉心里闷闷的,有一种自己是小三,被原配各种数落的感觉,很屈辱,也很愤怒,却不好发作。
见她不说话,月香公主更加颐指气使了,“你别忘了,你曾经是表哥的侄媳妇。
人要脸,树要皮,劝你知点礼数。
今后若是再听见你与表哥有所牵扯,就别怪本公主不客气。”
然后突地站起身来,“话就说到这儿,记住本公主说过的话。”
说完狠狠地瞪了白冉一眼,如一只高傲的孔雀,往外走去。
“等等,咱们把话说清楚再走成不?”
白冉瞬移过去,挡在了门口,她现在也是有一点武功的,动作比之前快多了。
“本公主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月香公主挑了挑眉,双手叉腰,藐视着白冉。
想到她是墨北屹的表妹,白冉暂时不计较她的无礼,和颜悦色地问,“你与八皇叔是亲表兄妹吗?”
“当然,表哥是本公主的姑姑的儿子,亲得不能再亲了。”
月香公主傲慢地抬起下巴,“你这样的身份给他提鞋都不配,所以本公主必须给你提个醒,别到时候贻笑大方。”
白冉依然没有计较,说话很客气,“听闻你是来大厉国和亲的,亲事订了没有?”
月香公主冷嗤一声,“你们的皇帝已经答应了,三日之后就是本公主与表哥的订婚宴。
所以,他是本公主的男人,可不是你这种下堂妇可以肖想的,明白了吗?”
白冉的心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戳了一下,比当年得知那个世界的他不知去向时难受得多。
曾经那个他,只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男人,而墨北屹却真真切切与她相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