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把这些年埋在心灵最深处的秘密说了出来。
“小冉,我其实,其实早就对你犯花痴了。”
见白冉惊愕地看着他,好像并不相信,他又继续说道,“那一年,我十岁,你三岁,我就对你犯花痴了。
当时我就在想,若是我能活着出去,定然要娶你做我的妻子。
在别国做质子期间,在战场上拼杀期间,都是因为有着娶你的信念在激励着我,才有了今日的我。
可当我觉得,我终于有资格娶你之时,你却嫁给了我的侄子。
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为我解了毒,而对你生出的好感,而是早在孩童时期就种下了执念。
此生,我只要你。
若是你不接受,我不会勉强,只在一旁看着你就好。”
“这,这也太早熟了。”白冉听得直啧舌,真是不敢想象,十岁的男孩发誓要娶三岁的女孩,那是怎样一幅画面。
听起来真让人感动。
可一想到自己并不是原主,他喜欢的是原来的白冉,且自己的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人,她就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再者,就算她已与墨瑾深和离了,与前夫的叔叔在一起,也是不容于世的。
“我明白了,可你我的身份不太适合,若真在一起了,您会被骂的。
八皇叔,您应该是万民敬仰的英雄,别因为我而坏了名声。”
“我从来不在乎虚名,你若接受,我会扫清一切障碍。”
墨北屹快速回答,似是担心把她逼得太急而适得其反,忙补充一句。
“不用太快给答案,我可以等,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都能等。”
若是其他人说出愿意等十年二十年这种话,白冉一定会嗤之以鼻,可他说出来的,她却觉得可信。
扪心自问,她对他是有好感的,可两人之间不止是辈分上的差距,还有两个隐形人。
之后两人再无言,一路回到客栈。
......
翌日,当白冉睁开眼睛时,床边的小几上已摆好了香喷喷的饭菜。
墨北屹就坐在床沿边,注视着她,潋滟的深眸温柔得仿若能掐出水来。
白冉的脸唰地红了,快速用被褥遮住自己的脸,很不想让他看到她刚睡醒,不修边幅的样子。
“那个,你能转过身去吗?”
墨北屹疑惑,并不理解女人家的小心思,以为他准备的吃食,她不满意。
“饭菜不合胃口,可以换。”
白冉郁闷,只好把话说得更直白了些,“不是饭菜的问题,可我得换衣裳,得洗漱,八皇叔,男女有别。”
这下子,他终于明白了,赶紧快速走出门去,几乎是同时,白兰就走了进来。
“主子,奴婢服侍您梳洗吧!”
白冉赶紧起身,任由白兰为她穿衣,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被人服侍惯了,渐渐不再排斥做巨婴。
简单梳妆之后,白兰麻溜地跑了,“主子,还是八皇叔陪着您用膳吧!”
还没等白冉回答,她就跑得没影儿了,然后几乎无缝衔接,墨北屹就走了进来。
坐在一块儿进食时,墨北屹随时都在看白冉的脸色。
她勾唇角,他的心情就会敞亮几分,她皱眉,他就会想她是不是又不高兴了。
可白冉想的却是,昨日肖城主抱起孩子奔跑的画面, 莫不是他其实是被城主夫人给挟持了。
可一想到那人或许就是墨瑾深的表哥,或者表弟,就不想蹚这一浑水。
而恰在这时,派出去夜探城主府的暗卫就回来了,“主子,整个城主府,进进出出的全是些长着高鼻子凹眼睛的人,语种属于乌东国。”
乌东国,与大厉国并不临界,相隔千里之外,却与南宁国接壤。
小小的锦城,突然冒出如此多的乌东国人出来,不得不让人生疑。
“再去探军营,衙门。”墨北屹点头吩咐一句。
“是!”
然而,话音刚落,楼下就有一阵喧闹声传来,不多时房门就被踹开了,一群身着官差服的人鱼贯而入。
“有人举报,这家客栈有别国细作,把身份文书拿出来查验。”
说话时,刀剑都差一点被划到了人的脸上。
墨北屹虽一身冷凝,好像下一刻就要灭了这些人,却还是拿出了文书。
这身份文书当然不是他真正的身份,毕竟这次行动是保密的。
一个官差伸手接过文书,凑近了细看,抬起头来想仔细打量,却被墨北屹的气场给惊了一下,缩了缩脖子。
说话变得结巴起来,“这,这,这文书有问题,你是别国细作。”
好像生怕挨打,快速退了一步,指挥其余人,“快,快抓起来,他们就是别国细作。”
墨北屹向前跨出一步,“正好我也想会一会你们衙门的大官,走吧!”
官差们有一瞬间的惊讶,都没有想到抓个人会如此轻松,居然愿意配合他们直接去衙门。
难道他不知道,只要一进衙门,就少不了一顿板子吗?
若是别国细作的事被实打实地安在头上,直接就地正法都有可能。
因为有墨北屹的配合,其余各房间的暗卫和随从并没有受到波及,官差就押送着同在一个屋子里的墨北屹和白冉走了。
衙门的正位上坐着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六,嘴巴如猩猩一样往前凸的丑陋男人。
他是锦城的汛塘官,比九品芝麻官还小一些,但在这里却可以作威作福,如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侧首坐了一个拿着笔杆子的司爷,十来个衙役拿着大棒子在地上一阵敲击,同时吆喝一声,“犯人带到,升堂!”
汛塘官金坛木一丢,省去了审讯环节,直接吩咐。
“敢来锦城撒野,这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大刑伺候。”
继而就有几个衙役扑过来抓墨北屹的手臂。
白冉因为是女子倒没有遭到为难,就在她很好奇墨北屹打算如何应对时,衙役们竟滚到了地上,哎哟哎哟叫唤起来。
谁都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动手的,就算白冉的注意力全都在他的身上,也没有看清楚。
汛塘官吓了一跳,指着墨北屹,“你,你,你胆大包天,竟敢与官府作对,快来人,给本官就地正法。”
这个衙门不大,除开在外办事的,只有三十来个衙役, 一窝蜂向墨北屹扑去,本以为双拳难敌四手,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得过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