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磕在地上嘭嘭作响,不多时就满脸血污。
“皇祖母,孙息对不住您,孙息不知您不能吃花生,孙媳,孙媳愿以死谢罪,呜呜呜!”
好半晌,太后才叹了一口气,“好了,哀家并没有责怪你。
哀家可以原谅你的无心之失,却不能苟同你为了脱罪,信口说冉儿给的药有问题。
你是太子妃,将来的皇后,国母,怎能无凭无据污蔑他人?
你这般沉不住气,遇事只知攀咬,哪有母仪天下的气度与魄力?”
毕竟她一向疼爱这个孙媳妇,也觉得她没有害她的动机,且她不能吃花生这件事,知道的人甚少。
哪里会想到,这个孙媳妇是想要她的命。
苏小柔听了,暗自欣喜,却哭得更凄婉了,“皇祖母,呜呜呜!”
之前苏小柔与白冉并无仇怨,见面只是点头之交。
但自从发现太子对白冉极为欣赏之后,她就有了危机感。
前些时候,她来探望太后,总能听见太后对白冉的各种夸赞,心里就更加窝火了。
还经常听她说,“哀家原先以为,冉儿就是一个无才无德的女子,对她甚是不喜,哪知那孩子只是在藏拙而已。
小时候就开始学医术了,还学得出神入化。
早知她如此厉害,哀家定然不会同意她嫁给淮王。”
意思很明显,如此有用之人,至少也应该嫁给太子,成为太子的助力才是。
苏小柔越想越窝火,心里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若是太后突然死了,说不定为太后治病的白冉也会跟着去死。
但如何才能让太后死呢?
后来她想起,曾听太子对她透露过,太后不能吃花生。
她曾因误食花生差点死了,太医们抢救了两日,才终于将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曾经太后身强力壮时,吃了花生就差一点死了,如今身体那么差,岂不是能直接一命呜呼。
且,太后死了,秦家就再也没有实力与苏家抗衡了,太子就得更加依仗苏家。
真是一举两得。
太后一般不会见外人,要见的全都是信得过的,所以她无法假手于人。
才决定亲自挺而走险,带了加了花生的点心来探望太后。
太后不设防吃了不少,并没有感觉到不适,她还有点失望。
离开慈宁宫时,她还在想,是不是点心里的花生分量太轻了,没能起作用。
好在过了一个时辰,就传来了太后昏迷的噩耗。
再次来到慈宁宫,她还散播了一波白冉就是罪魁祸首的言论,让所有人都认为是白冉害了太后,应该将她千刀万剐。
还吩咐自己的儿子,推了白冉一把,甚至还挑唆肖容妃动手打人。
可她千算万算,却低估了白冉的医术。
明明太后都快没气了,竟又救了回来。
太后并不知苏小柔如此歹毒,见她六神无主,还生出了些怜悯之心。
“哀家暂时饶了你,如有下次,定不会轻饶,跪安吧!”
“是!皇祖母。”
苏小柔如临大赦,又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才起身离开。
......
养心殿。
白冉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皇上亲手将免死金牌放到她的手里。
“谢父皇,父皇万岁万万岁!”
白冉捧着免死金牌欣赏了一会儿才放进了实验室。
欣喜地告辞时,皇上却又喊住了她,语气好了许多。
“淮王妃,小十的身子一向很弱,太医们都说他恐怕活不过二十,今后也由你为他诊治,如何?”
白冉身形微微一顿,回过头去。
“父皇, 臣妾并不是万能的。”
方才她就已经在心里发誓,等和离之后,就离皇宫远远的,不再为这些皇亲国戚治病了。
真是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你不是已得了免死金牌吗?还担心朕治你的罪不成?”皇上的脸说变就变,又阴沉了下来。
脾性与墨瑾深还挺像的,都有一点情绪化。
真不愧是父子。
“臣妾最近有点累,休息几日再说。”说着,白冉快速退出了养心殿。
皇上的目光再次变得阴恻恻的,这老七媳妇果真满身都是反骨,对自己一点敬畏心都没有。
难怪老七完全驾驭不了她。
......
白冉并不知道,皇帝老儿又对她生出了不满。
主仆几人快速往宫外走。
即将走到宫门口时,却与墨北屹不期而遇了。
皇上看起来对他的八弟是信任的,却听说就在他中毒期间,削了他好些兵权。
本来由他指挥的三十万军队,被分给了三个将军,美其名曰让他多多休息,养好身体解决终身大事。
好在还给他留了五万精兵。
墨北屹似乎并没有在意他丢失的那些兵权,有大臣提到分散他的兵权时,就毫不在意地同意了。
皇上非常满意他的识趣,送了许多珍宝去他的府邸,好像还送了好些美人,却都被退回了。
墨北屹就是大厉国的金字招牌,只要他还活着,别国就不敢来侵犯,但对于皇上来说,却是极大的威胁。
如今这种情况,是皇上最为满意的。
墨北屹的身量很高,挺拔如一把出鞘的利剑,白冉一米七的个子,也只能昂起头来看他。
曾经叱咤疆场的战神,本是古铜色皮肤,愣是被药物浸泡成了,面若冠玉的花样美男。
哪怕白冉并不是外貌协会成员,也不由看呆了去。
墨北屹被她那灼热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耳朵染了一点红,“小冉,你...”
白冉瞬间回神,红了脸,忙随便找了一个话题,“八皇叔,您,您最近在练武吗?内力恢复得如何了?”
这样的话,在墨北屹听来,却是极为贴心的关心之语。
深邃的眸子灿若星河,“托你的福,恢复得不错。”
“哦!那就好!再见了八皇叔。”白冉微笑着向他施了一礼,与他错身而过了。
墨北屹怅然若失,回头看她的背影。
却不知,他的不舍已被人看在了眼里。
墨瑾深从假山后走了出来,眼里带着嫉妒,“八皇叔,您与我的妻子应该没有什么交集了吧!”
墨北屹这才回神,恢复了一贯的冷峻,回了他一句,“听闻,淮王府遭贼了?”
墨瑾深脸色一僵,转而是盛怒,“八皇叔,您的手伸得也太长了。”
一想起那些武功高强的暗卫,把白冉保护得铜墙铁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您就不怕传出些不好听的来。
冉儿是我的妻,为何要用你的暗卫保护?我希望您赶紧撤走那些暗卫,不然我定要去父皇那里说理去。”
墨北屹可不是吓大的,冷声道:“还是那句话,给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你不满也没办法。”
想了想又道,“哦!对了,本王送去淮王府的谢礼,并不是给你的,而是给我的救命恩人的,望你别占为己有。
一个月之内,还她。
不然,不会轻饶了你。”
墨瑾深真是比窦娥还冤,“不是我拿的,要如何还?”
可墨北屹哪里会在乎他是不是冤枉,不再与他多言,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