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应该抓住这次机会才是,哪能不闻不问呢?”
嚷嚷声此起彼伏,吵死个人。
王嬷嬷走到白冉的身边,小声劝慰着,“大小姐,淮王对您虽不好,但你还真不能见死不救。
他如有个三长两短,恐怕皇上有可能会问你的罪。
毕竟你如今是家喻户晓的大夫,这种情况下,是推脱不了的。”
“嗯!我明白的。”
白冉开始收拾医药箱,把待会儿能用到的工具都放进去,再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
白兰很熟练地抱起她放到了轮椅上,推着她走到了门外。
“都回屋去吧!你们的王爷我会救。
但我并不是想得到王爷的宠爱才去的,而是不想背上见死不救的骂名。”
白冉可不愿让这些人以为她稀罕王爷的宠爱,而是不想担责任。
众人对于这样的话,当然是不信的。
觉得她就是想拿一拿乔,让王爷更加重视她。
好在她都已经说要去救王爷了,他们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赶紧起身各自回屋。
主仆二人慢吞吞地来到邵阳阁时,江玉婉正坐在床边哭泣。
墨瑾深直挺挺地躺着,就好像已经死过去了一样。
其余仆人也是眼睛都哭肿了,见白冉出现时都有惊喜之色。
可江玉碗却又妒又恨,本来王爷就已经对那贱人动了心,她再把王爷从鬼门关里拉回来,自己在王爷的心中还有位置吗?
略思量之后,她愤愤地站起身来。
“姐姐,你明知王爷的伤口感染了,却迟迟不来,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我甚至怀疑,你在为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动了手脚。
不然,怎可能会感染得如此严重?”
白冉真是烦透了这朵黑心白莲花,“江侧妃,你敢说,王爷有今天之祸,不是你害的?”
“什么?”江玉婉气得胸口一阵起伏,苍白的脸泛起了不正常的红,“害了王爷的明明就是你。”
论打嘴仗,白冉还没有输过,当即就怼了回去。
“王爷会遭此厄运,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就是一个祸害精,扫把星,衰神附体。
我要是你,恨不得自己吐口水淹死,拿块豆腐撞死。
省的出来祸害别人。”
江玉婉被怼得一愣一愣的,一时找不到话反驳。
伺候墨瑾深的仆人们再看江玉婉时,都没有了好脸色。
付寻更是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江侧妃,别在此影响王妃治疗,请离开。”
江玉婉大为受伤,看着付寻,“付侍卫,没想到连你也这样对我,难道你也觉得王爷遭罪,都是我之过?”
付寻微蹙眉,说话更严厉了几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别去追究谁是谁非了,此刻最为紧要的是王爷的身体。
您留在此,起不了任何作用,请您立刻离开。”
江玉婉又恨又气,一屁股坐到了杌子上,“王爷的伤如此严重,我得陪在这儿,哪里也不去。”
她绝对不要给白冉与王爷单独相处的机会。
付寻一时火大,向手下吩咐,“带她下去。”
手下略迟疑,却还是回答了一声,“是!”
“你们,你们敢!你们就不担心王爷醒来,秋后算账?”江玉婉大急。
“出了什么事,我担着!带她出去。”付寻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再次向手下吩咐。
“是!”两个手下再也顾不得江玉婉是不是王爷的宠妾了,一人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拖着她离开。
其实这会儿墨瑾深并没有完全晕厥,是可以听见周遭的说话声的,只是没有力气睁开眼睛而已。
他也觉得江玉婉太碍事了,听到付寻的处理方式是非常赞许的。
没她在,整个世界清静了。
白冉由白兰推着到了墨瑾深的榻前,扫视一圈屋里的十几号仆从,和侍卫,“你们也得出去。”
“什么?”付寻怔住。
“我说,你们也得出去,我给人看病,不喜欢被人打扰。”白冉一字一句。
“娘娘,这恐怕不妥。”付寻摇了摇头,“属下必须保证王爷绝对安全。”
“你觉得,我会害他?”白冉笑问。
付寻没有接话,但意思很明显,他不信任白冉,毕竟曾经王爷对王妃有多差,是有目共睹的。
“既然不信任,又何必让我来治?那就另请高明吧!”白冉也生气了,轮椅转了个圈,“白兰,咱们走。”
“白氏!”榻上躺着的墨瑾深终于开口了,“本王信你。”
付寻还是迟疑,“王爷,其余人可以出去,属下必须守着您。”
墨瑾深苍白的脸上有了怒容,“滚出去。”
付寻不敢再坚持,这才走出门去,其余人也跟着出去。
屋里就只剩下白冉和白兰。
墨瑾深瞅了一眼白兰,“本王希望,就咱们俩,你的婢女也出去。”
“她待会儿给我打下手,不能出去。”白冉冷脸回绝。
墨瑾深很想说,这也太不公平了,我的仆人全都得出去,而你的仆人却可以留下来。
但最终他却没敢说出口,不知不觉间,他在白冉的面前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时时都生怕把她给得罪了。
就如曾经她对他一样。
若是他的委曲求全,能得到她的一个笑脸,似乎也是值得的。
可不知何时起,她面对他时,就没有真心实意地笑过了。
墨瑾深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看着白冉时,目光带着缱绻与痴缠。
白冉微微拧眉,很讨厌这种眼神,从包里拿出治疗外伤的药物和工具。
冷着脸,毫不温柔地扯开了他的衣襟,露出右边肩膀上的伤口。
墨瑾深疼得闷哼一声,差一点晕死过去。
显得虚弱而委屈,“我很疼,你可以动作轻一点吗?”
“嫌我动作重了,请江玉婉来,她一定够温柔。”
白冉冷斥,噗的一下扯了缝合线。
墨瑾深再也忍不下去了,痛呼出声,“啊!”
白冉讽刺,“这点痛都忍不了,真不像男子汉。
待会儿会更痛,伤口化脓了,必须去除腐肉,再重新缝合。”
墨瑾深更加委屈,疼得嗤牙咧嘴,冷汗如雨。
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本王能忍!”
接下来,治疗的过程,白冉的动作都极为简单粗暴,全程不打麻药,墨瑾深痛得晕了又醒,醒了又晕。
一直到伤口完全处理完毕。
墨瑾深已经虚弱得出气多进气少了,但就在白冉准备离开时,他却抓住了她的手。
“别走,陪我。”
连本王这两个字都不用了,不再如平日那样高高在上。
“现在这种情况,你的宠妾最为适合留在这儿侍疾。”白冉提议道。
“我知道,你还得为八皇叔治病,还得为太后治病,他们都比我重要。”墨瑾深娇弱万分,眼里竟然有了泪 ,说出来的话酸得不得了。
白冉耸耸肩,“的确,他们确实比你更重要。
救他们,他们还会念及我的好,还会觉得欠了我一个人情。
但救某些人,却有可能遭以怨报德。”
“你是说我吗?
你觉得我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
墨瑾深苍白的脸因为生气而染上了酡红,心口剧烈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