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
低头不自在地瞄了一眼自己的胸,为了看起来更像男人,她还特地用医用绷带束缚过。
但细看还是与男人的胸不太一样。
穆则笑得更加灿烂了,“还需要对比吗?你的和我的完全不一样。”
白冉郁闷,只好疏离地敷衍一句,“在下白展堂,幸会幸会。”
穆则眨了眨眼,“白展堂,好名字!这恐怕不是你的真名吧!”
白冉不想再搭理他,对兰芝说,“吃饱了吗?走吧!”
如没猜错,这家伙一定是一个阅女无数的花花公子,以为自己魅力无边,见一个撩一个。
“嗯!吃饱了。”兰芝点头。
穆则并没有介意白冉的冷淡,也没有继续纠缠她们,只是微笑着说了一句,“姑娘,咱们还会见面的。”
然后潇洒地上了楼梯。
白冉回头向他看去,两人的目光刚好碰了个正着。
好像带了静电,在空气中‘刺啦....’
......
雅间里的灰狼就好像失恋了似的,眼睛失神地望着窗外。
菜肴上桌之后,墨瑾深也拿了碗为灰狼夹了一些菜,放到它面前的地板上。
但它却一口都不吃。
淮王和世家子们吃了饭,离开酒楼,途经一楼大厅时,不自觉地向刚才白冉坐过的位置看了一眼。
灰狼也是怅然若失的模样,向那个位置看去,见人不见了,伤心地呜咽了两声,走过去闻了闻刚才白冉坐过的椅子。
回了淮王府,灰狼被墨瑾深拴了起来。
一向只黏他一个人的狗子,开始黏糊别人了,这可不是好事。
而且这世道,打狗吃肉的不在少数,灰狼又是一只闲不住的狗,还是拴起来更保险。
可灰狼最讨厌被主人拴住,急得一阵乱吠,见没人搭理它,就气得咬绳子,不出一炷香时间,绳子就被咬断了。
再顺着狗洞溜了出去。
......
主仆二人买了不少东西,租了一辆马车,换回了女装去了白家。
虽然原主好像已经被白家舍弃了,但白冉还是想回去确认一下。
哪知刚到门口,就看到灰狼正坐在门边等着她们。
两人同时吓了一跳,以为墨瑾深来了,好在下了马车之后,并没见那狗男人的身影。
灰狼蹦跳着跑到白冉跟前,立起来用前腿抱住了她的腰,脑袋在她的脖子处蹭来蹭去。
白冉和兰芝,都被它的举动给惊到了。
好在白冉是一个爱狗之人,并没嫌弃它,摸摸它的狗头,“乖,一边玩去吧!”
“呜呜!”灰狼好像听得懂人话,跳回到地上,尾巴摇得像一把扇子。
“大小姐,您回来了,你是得了信才回来的吗?”
突然,一道少年音传来,白冉回头去看,正是她熟悉的小厮,林小宝。
“得什么信?”白冉疑惑,原主嫁入淮王府三年,白家从来没有给过她什么信。
“老夫人病了,挺严重的,您不知情?”林小宝腼腆地摸了摸脑袋,“其他嫁出去的姑娘都已回来探望过了。”
白冉仔细一想,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爱唠叨,爱骂人的老太婆。
她于原主来说好像挺讨人厌,但白冉却觉得她是一个不错的老人。
记忆中,她对原主还算不错,只是有些严厉,说话不太中听。
在原主贪玩不上进时,祖母就会疾言吝色的训斥她。
“别以为投了个好胎就万事无忧了,女子也得有本事,才受人尊重。
不想学琴棋书画,也得学点其他本事。
什么都不学,什么都不会,嫁出去肯定会遭人嫌。”
可惜原主听不进去,反而觉得祖母好烦人,不与她亲近。
原主的荒诞行为被公之于众了之后,祖母就不再鞭策她了,看到她时,总是一言不发。
但原主嫁人时,祖母却给她添了丰厚的妆。
嫁人之后的原主,很难得想到祖母,白冉代替了原主之后,当然也没有想起这位老人。
白冉加快脚步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问。
“我还真没得到信,她得了什么病?”
“大夫说,得的是肺痨,恐怕没多少日子了。”林小宝说话时语带哽咽。
他的祖母就是老夫人身边的秦嬷嬷,平日里老夫人对他很不错。
肺痨,是古人的说法,科技世界名为肺结核。
这种病在古时候是不治之症,但对于白冉来说,却并不难治愈。
刚进入白府的大门,灰狼就开心得跳了起来。
因为它看到不远处有一条长得与它体型差不多的黑狗。
远处的黑狗本来正软趴趴地睡在草丛里,却灵敏地察觉到了同类的到来,立时就站了起来。
白冉也注意到了黑狗,它是原主的大哥养的,名叫小黑。
是狼与狗的结合体,与灰狼是一个品种。
然后,两条狗就好像久别重逢的老情人似的,飞奔着向对方跑去。
不多时就扭打在了一起。
白冉本来还在担心它们会打架,见它们只是蹦跳着玩儿,就放下心来。
灰狼有了同类,就把白冉撇到一边去,转眼就跟着小黑跑得没影儿了。
......
此番,老夫人的院子外非常热闹,大房二房三房的女眷,除了嫁出去的,全都在场。
原主的父亲是三兄弟之中的老三,却是白家最有出息的人。
其余两兄弟都没能考上功名,只在原主父亲的安排下得了闲差。
二伯娘的嗓门一向很大,白冉老远就听到了她的嚷嚷声。
“娘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咱们还是抓紧准备后事吧!
汤药服了就吐,今后别喂了,浪费钱不说,还遭罪。”
这话听起来好像没毛病,但对于病人来说,却是天大的打击。
老人家还没死,小辈就在她的屋子外面嚷嚷着办后事的事儿,真是大不孝。
说浪费钱这种话,更是诛心。
原主的继母林氏拉了她一把,“二嫂,娘这会儿还醒着呢!你的嗓门能不能小点?”
白冉虽明知这些人不待见她,却还是不得不走过去与她们打招呼,“你们好!”
“你,你是冉儿!”大伯娘惊讶万分,“你瘦了!”
二伯娘也很惊讶,却语带嘲讽。
“哟!这是谁呀?果真嫁人之后就不一样了,怎的越长越出挑了?是得了淮王多少宠爱才变成这模样的?”
都城之中谁人不知原主嫁入淮王府之后一直坐冷板凳?她这样说,就是想给白冉找不痛快。
白冉不想与她计较,只淡淡地一笑而过。
继母林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冉的脸看了好久,才冷淡地问出一句,“你祖母还没死呢!回来做什?”
白冉不咸不淡地回一句,“祖母若死了,我就见不着她最后一面了,当然得在她没死之前回来。
说不定我回来了,她就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