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厉国,女人如主动与男人提和离,被外人知晓了,男人会很没脸,甚至遭人耻笑。
他已经习惯了她对他的爱,突然说不爱了,让他很是不适应。
打量着白冉的明眸皓齿,墨瑾深陡然间想到某种可能,眉心舒展开来。
这女人果真有些心机。
减个肥,跳个舞,再玩一玩欲擒故纵,以此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
似乎还成功了。
思及此,他的目光变得犀利了起来。
“以为提和离,本王就能高看你一眼?恐怕得让你失望了,你在本王的眼里,你依然不值一提。
看在你是白国勋的女儿的份上,本王暂时不休你。
若你胆敢再玩什么花样,就别怪本王不留情面。
你可有听过岁月庵!那里的姑子全是下堂妇,她们最后哪一个有好下场?”
岁月庵,都城西郊的庵堂,两年前被爆出了大新闻,里边的姑子竟然被强迫卖淫。
此事曝光了之后,姑子们选择了集体自杀,后来那所庵堂就荒废了。
世家大族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下堂妇的命运就是被送去庵堂了此残生而已。
普通女子听到此话时,早就吓傻了,白冉却毫无惧意,不咸不淡地回一句。
“我宁愿做下堂妇,也不愿意做可怜的淮王妃!”
“你,既然想当下堂妇,本王成全你。”墨瑾深被气了个半死,“但你收到的只能是休书,是本王不要你,懂吗?”
说罢,气呼呼地走了。
白冉在身后大喊,“休书也行,麻烦你把嫁妆还我,不然我就去敲鸣冤鼓,请皇上为我主持公道。”
墨瑾深步伐变得紊乱了几分,一个轻功飞走了。
白冉好生羡慕,要是她也会轻功就好了,就能轻而易举地飞出淮王府去。
穿越三个月,她就如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鸟,有好几次她想离开淮王府,都被大门口的侍卫拦住,说是必须得有同府令牌才可以出去。
找狗王爷要令牌,次次都吃闭门羹。
江玉婉是可以自由出府的,衣裳首饰随便买,花的钱说不定好大一部分是原主的嫁妆。
江玉婉只是一个庶女,嫁妆薄如纸,寒碜得要命。
但她却有大把大把的钱打赏下人,不用想,一定是墨瑾深那狗东西将原主的嫁妆都花在了江玉婉的身上。
真是越想越窝火,越想越为原主不值。
......
后来,为了离开淮王府,白冉放下博士后的架子钻狗洞了。
还好她减了肥,要不然根本就不可能会成功。
跟着白冉出来的还有丫鬟兰芝和一只彪悍的狼狗,它是墨瑾深的爱犬,名叫灰狼。
却被白冉的一块牛肉干收买了,摇着尾巴跟着她来到了大街上。
路过的人看到它,全都绕道走。
白冉成了人假狗威的存在。
这会儿,都城东大街人声鼎沸,街道两边站了好些百姓。
略一打听,才得知今天是八皇叔率领的队伍,从西北边关班师回朝的日子。
八皇叔名叫墨北屹,是大厉国的大英雄,他用十年时间开疆扩土,将大厉国的版图扩大了一倍不止。
将一个曾经处处受欺负的国家,变成了一个没人敢招惹的强国。
光是想了想就觉得他好了不起,白冉对他也充满了好奇。
因为此人的名字与她的一位故人,也就是惊醒了她人生走向的科学怪才,竟然只有一个字不相同而已。
这会儿,好些人手里都提着家里能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准备犒劳边疆回来的将士。
就连世家大族的姑娘们也来了,手里捧着鲜花,站在一块儿。
平日里她们是不能抛头露面的,但迎接凯旋归来的将士却除外。
大厉国有明文规定,允许姑娘们前来迎接,还允许她们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白冉和兰芝挤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挤到了最前面。
“听闻八皇叔是整个大厉国最俊的男子,直到现在都没有娶妻。
他这次回京,皇上打算从咱们这些世家大族之中选一个女子嫁与他呢!”
“不知哪家姑娘有那福气,能成为八皇婶。”
“就算不做他的正妻,做他的侧妃,也是好的。”
“听闻八皇叔一个女人也没有,他不可能是那些妻妾成群的俗人。”
白冉也怀揣着一颗八卦心,想象着世家小姐们对八皇叔飞蛾扑火的壮观景象,却没想到有人将火烧到了她的身上。
“那不是淮王妃吗?她怎么有脸出来?淮王还真倒霉,娶了这么一个女人。”
姑娘们都被这话吸引,目光全都落到了白冉的脸上。
都城世家女就那么多,好些人都相互认识,原主作为曾经干过蠢事的名人,认识她的人就更多了。
都在暗自惊讶,淮王妃不是肥胖女人吗?怎会如此苗条,模样也好看极了,立时就把她们给比了下去。
一个姑娘问,“她怎么了?”
“你们不知道?也太孤陋寡闻了吧!当年她无媒无聘的,竟大胆地给淮王写告白信,你们不知道吗?
后来,重阳节宫宴,她更放肆,给淮王下药,主动投怀送抱,那件事更是传得整个大厉国都沸沸扬扬。
后来她确实成功地嫁入了淮王府,还坐上了正妃的位置,可淮王厌恶她至极。
三年过去了,淮王正眼都不瞧她,更别说与她圆房生孩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
姑娘们笑得前俯后仰,都觉得丈夫不与女人圆房生孩子,是女人最大的耻辱。
白冉本想只当听别人的故事,原主的情绪还是影响到了她,没办法做到云淡风轻。
冷冽的目光一扫,“你们,笑够了吗?”
或许是她的眼神有点震慑作用,几个姑娘同时噤了声,怔怔地看着她。
白冉的目光落到了牵头说话的姑娘脸上,看着挺面熟,仔细一回想就想起,她是江玉婉的舔狗,梅兰雪。
此女子偶尔会去淮王府,把外面的消息告诉江玉婉,她再把淮王府的消息传扬出去。
特别是原主不受宠,被淮王各种不待见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
白冉牵着灰狼款步挤到了女人堆,“方才你是在说我吗?”
姑娘们吓得连连后退,梅兰雪退得更远,“你想干什么?敢放狗咬人不成?”
白冉摸了摸狗头,目光扫视一圈, 笑眯眯地道,“我也有某位姑娘的秘辛与大家分享。”
姑娘们同时一怔,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都有不能说的秘密,淮王妃不会恰好就知道她们家的秘密吧!
白冉笑看梅兰雪,“你们之中有一位姑娘,从小就定了娃娃亲,可后来男方家道中落,女方却想悔婚。”
梅兰雪脸色一白,差一点跌坐在地,她定了娃娃亲的事,只告诉了江玉碗一人,白冉是如何知晓的?
江玉婉与白冉不是水火不容吗?怎么会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她?
就在转瞬间,她对江玉婉生出了些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