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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还我嫁妆

    “王爷,窦婆子上吊一事,其实不宜大动干戈,毕竟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奴才。

    给她一副厚一点的棺材,也不算亏待了她。

    但若是动静太大,被一些嘴碎的奴才宣扬了出去,定然会给淮王府带来不好的名声。

    花语的死,婉儿会妥善处理,定不给淮王府带来麻烦。

    其余几个丫鬟,伤势太重,王爷您能不能拨几个下人过来?代替她们伺候婉儿几日?”

    墨瑾深还真打算查一查窦婆子上吊一事,听江玉婉这么一说,就歇了继续追查的心思。

    一个粗使婆子的命,在他的心里与蝼蚁没什么区别,死了就死了。

    追查下去,反而有可能得不偿失。

    当即点了头,“本王会吩咐刘管家,安排人手过去。

    窦婆子的死,本王不会再追查。”

    江玉婉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温柔一笑,“谢王爷!”

    回到婉柔居,墨瑾深刚一离开,江玉婉就原形毕露了,杂碎了好些价值不菲的摆件。

    犹自不解气,在花香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快去办!”

    “是!”花香赶紧小跑着出了门。

    ......

    “娘娘,膳堂给咱们的吃食全是馊的,如何是好?”

    兰芝毕竟只是一个小姑娘,遇到自己不能解决的事,就只会哭。

    白冉微微凝眉,“端过来我看看。”

    “是!”

    兰芝将托盘端到白冉的面前,气鼓鼓地道,“我已去膳堂找过刘嫂子了,她,她还挖苦奴婢一顿。

    说咱们吃白食,还挑三拣四。”

    曾经原主也不是没有得到过这样的馊食,可她因为得不到王爷的宠爱,就算去闹也不可能会有人怕她。

    甚至还对她言语侮辱一番。

    她去找墨瑾深诉苦,男人通常都会说,“早知今日就何必当初呢?

    从你费尽心思嫁入淮王府开始,就应该有过苦日子的觉悟。”

    从那以后,原主通常都只敢忍着,馊食没法吃,就不吃了。

    等不是馊食的时候,就吃饱一些。

    这样饥一顿饱一顿,体质变差了,体型却更胖了。

    皮肤也不好,满脸的油腻,时常冒些小疙瘩。

    明明才十八岁,瞧着却好像大把年纪似的。

    思忖片刻,白冉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江玉婉没有弄死她,气不过,就从吃食上下手了。

    而后,白冉端起馊掉的吃食,走到了墨瑾深居住的邵阳阁大门口,敲响了院门。

    原主从来没有踏足过这里,明明渴望与淮王亲近,却又对他充满了畏惧。

    守门的小厮疑惑地盯着白冉看了好一会儿,似是没有想到她会来。

    “王妃,你,找王爷何事?”

    白冉故意端着馊掉的吃食往小厮的面前送了送。

    “请你们的王爷出来,本王妃就不进去了。”

    小厮鼻子一皱,嫌弃得不行,退了两步,转身跑进屋去。

    不多时,墨瑾深就带着一身寒气走了出来,看到院门口的白冉,也愣了一瞬,也没有想到她会来这里。

    转而生硬地问出一句,“来此做什?”

    “王爷,好歹我还是淮王府的挂名王妃,你瞧瞧,他们是如何对我的?”

    白冉毫不磨叽,直接端起托盘,送到了他的下巴处。

    墨瑾深本能地退了一步,看着托盘里的食物,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光是闻一闻就犯恶心,更别提吃它了。

    心里明白,又有下人给白氏小鞋穿了。

    可他怎么可能会管此等小事,又拿曾经对原主说的话打发她。

    “自从你费尽心思嫁入淮王府开始,就应该做好吃苦的准备。”

    再嫌弃地打量她的身型,“反正你都长得五大三粗了,一两顿不吃就当是减肥了。”

    哪怕白冉不是原主,听到五大三粗这几个字时,也气得牙痒痒的。

    给老娘等着,老娘一定要减肥,活成你这位高贵的王爷高攀不起的样子。

    白冉直接将托盘和着馊食扔到了地上,浓烈的臭味儿立即四散开来,把嗓门拉到最高度。

    “王爷,我记得,我的嫁妆十里红妆,折算成银子好几十万两呢!

    就算吃一辈子也吃不完,但到头来我只能吃馊饭,连狗吃的都比我精贵。

    这样吧!你把我的嫁妆还我,我自己开小灶,今后都不会管淮王府要一口吃的。”

    三年前,原主嫁入淮王府,嫁妆是相当丰厚的。

    可为了表达对墨瑾深的爱,原主竟然主动上交了全部嫁妆,希望能换来一个笑脸。

    结果就是男人毫不客气地拿了她的嫁妆,却更加嫌弃她,觉得她就是一个倒贴货,贱骨头。

    原主没钱打点下人,哪里笼络得了人心。

    个个都说她小气,不懂人情世故。

    反观江玉婉,个个都说她兰心蕙质,聪明又善良,不怪王爷偏疼。

    原主也是有过后悔的,可她却不好意思问王爷要回嫁妆。

    所以要回嫁妆这件事,白冉必须做,择日不如撞日,可惜她低估了这个男人的不要脸程度。

    “还嫁妆不可能,你不是已经送给本王了吗?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说此话时,墨瑾深的表情有一点不自然,毕竟吞妻子的嫁妆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儿。

    他又是一个极为好面子的人。

    闻言,白冉对个男人更加反感了,还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相,内里比茅坑里的屎还臭。

    墨瑾深感觉到了她眼里的嫌弃,极为不适应,高高在上的气势弱了几分,态度终于有所松动,“今后不会少了你的吃食。”

    说完,就如火烧屁股一般往外走,生怕她再提嫁妆的事。

    白冉追了出去,跟着他跑。

    “等等,王爷,我兜里一两银子也没有,你总得给点银子封口吧!

    你吞没媳妇嫁妆的事,可不光彩,要是让王府外的人知晓了,你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墨瑾深身形一顿,回头看白冉时目光变得阴骘,随手从兜里扯出一张银票。

    “拿着,敢多嘴一句,小心你的皮。”

    白冉麻利地伸手一抓,银票就进入了她的手心。

    瞧了瞧数额,才一百两,脸色比方才还更难看一些,“这点钱,与几十万两相比,还真是轻如鸿毛啊!”

    墨瑾深深吸一口气,忍了发怒的冲动,又掏了一张出来扔给了她。

    这次是运了内力向她的脸上拍,好在她反应快,迅速躲开了,没有真的拍到脸上去,不然恐怕要毁容。

    银票贴到了一根树干上,看到‘一万两’这几个大字时,白冉的眼睛刷地亮了。

    快速扯下来,丢进了实验室 。

    “不错,王爷您真上道?”

    这才施施然地离开。

    拿回嫁妆的事儿,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会让他连皮带骨全部吐出来。

    拧眉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墨瑾深感觉这个他一向瞧不起的女人,好像在失去他的掌控。

    她面对他时,卑微感消失了,眼里没有爱了,说话的语气不再小心翼翼,目光变得坚定而坦荡。

    按说,这是好现象,他的妻子似乎没有从前那么拿不出手了。

    可他却异常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