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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床上抱怨

    项明章说完这句话,立刻将两个拳头举到胸口,做出一个防御姿势。

    谁料周京珩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扔完拳击手套后,直接转身继续打沙包。

    这下项明章也顾不上心上人不心上人了,冲上去就要阻止他,“打裸拳,你手不要了?!”

    周京珩打在沙包上的力道跟刚才比丝毫不减,像个感受不到疼痛的怪物。

    项明章服了,“来来,我继续跟你打,行不行?”

    周京珩不胜其扰,抬腿一个侧踢,沙包瞬间冲着项明章而来。

    项明章紧急后退,避开沙包的攻击。

    周京珩的声音伴随着粗喘,嫌弃道:“跟你打没意思,不出汗。”

    这句话的攻击性极强,把项明章一腔的义气都给打散了。

    他直接挥着拳头偷袭。

    一阵风声扫过耳畔,周京珩不得不放弃沙包,回身接下项明章的这一拳。

    两人继续过招。

    不过到底是赤手空拳对上拳击手套,项明章总算打中了一拳,稍平火气。

    “你就活该挨揍!”项明章见好就收,后退两步 抱怨,“你想象一下,女人在床上跟你说这句话,拱不拱火?”

    一直面无表情的周京珩,此时露出一点戏谑的嘲弄,“反应这么大,原来是被人在床上抱怨过。”

    “去你的!”项明章两个拳击手套互击,打得“邦邦”的,“我的历任女友都哭着喊着不分手,你以为就因为老子有钱?”

    周京珩凉凉地“呵”了一声,以示鄙视。

    项明章见他又要转身去裸拳打沙袋,连忙拉住他,“差不多行了,再打手就废了。”

    现在他的指节处就已经青肿破皮,再打下去,势必会翻露出底下的血肉。

    “你这么不安生,那就换个运动吧。”项明章拖着他往旁边的场馆走去。

    同一片场地里,别的场馆还有其他健身器械和一个竞赛标准的泳池。

    项明章知道他今晚不把精力都挥霍完,是不会消停的。

    周京珩没去玩器械,而是换了泳裤,跳下了水。

    长身如游鱼入水,线条流畅,划水的动作大开大合,很快就蹿了出去。

    项明章拖了个躺椅过来,坐着看那人游。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京珩放在岸边的手机响了。

    这个点会给周京珩打电话的,他担心跟明天的忌日有关,便走过去查看。

    竟然是冯辛夷打过来的。

    项明章冲着泳池那头喊了声,告诉周京珩她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击浪的声音太响,周京珩并没有回应,依然在往前游着。

    项明章便帮他接了起来。

    “周京珩,你在哪里?”

    冯辛夷的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慵懒软糯,项明章的眼神还跟着泳池里的身影,嘴上关切道:“辛夷,酒醒了吗?”

    冯辛夷继续往脸上泼水,还没有完全清醒,她浅浅地“嗯”了一声。

    她是半小时前醒的。

    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周京珩床上,身上被脱得七七八八,但头发没拆,妆也没卸。

    她顾不得醉酒后的疲惫,起身洗头洗澡卸妆,这会正站在洗脸池前给周京珩打电话。

    她虽然醉了,但还记得自己是跟周京珩一起回来的。

    可他为什么让她睡在他床上,自己却跑得不知所踪。

    她犹豫再三,还是打了这通电话。

    既然是项明章接起来的,她就问,“他跟你在一起吗?”

    “是的。”项明章顿了一下,换了个语气,沉重道,“不过他不太好。”

    冯辛夷张了张嘴,却没问出口。

    “他受伤了。”

    冯辛夷这才问了一句,“怎么会受伤的?”

    “挺严重的,不然你过来看看他吧。”

    “你们在医院吧?让医生给他看好了,我又不是医生。”冯辛夷这是委婉拒绝了。

    项明章不知道这两人回去以后有没有把唐甜甜的误会解释清楚,但心里估摸着是悬。

    先不说冯辛夷走的时候醉成那样能不能听进去,就说周京珩那张嘴,也是长了跟摆设似的。

    估计是不屑解释的。

    项明章操碎了心,“辛夷,你们走后我特地查了一下。从京珩送汤小姐去换衣服,到他离开,只在那间休息室呆了不到三分钟。走廊的监控显示,你们到之前他就走了。他落下了西装和手机,所以我们打给他都没人接。——所以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要不相信的话,我把他后来一起喝酒的人都给你找出来。”

    冯辛夷静静听着,听到这里不得已出声,“别。不要劳师动众了。”

    项明章:“那你相信他了哈?”

    “我有什么好信或者不信的。”冯辛夷语气冷淡,将手机按了免提放在一边,给自己擦护肤品,“跟我无关。”

    项明章可以当面吐槽周京珩嘴硬,却不能这样拆一个姑娘的台。

    他记得她脸皮挺薄的。

    于是他岔开话题,还是说前面的事,“你还是来看看京珩吧。他不肯听我的去医院,还在糟蹋他自己呢。”

    冯辛夷擦眼霜的手指停了下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在那层透白的底色之下,透着粉晕。

    怎么泼水降温也消不下去。

    加上她皮肤又白,就跟化了妆抹了腮红一样。

    她哪怕睡了一觉洗了澡,酒醒了大半,但是到底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正是睡觉的时间,她的身体还是乏得很。

    周京珩喝得肯定比她多,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去运动就够不要命的了。

    受伤还不去医院,这人自虐给谁看呢?

    项明章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的回音,只好继续道:“明天是他妈妈的忌日。辛夷,我本来要说的跟他的秘密也跟这个有关系。你能不能过来看看他?”

    项明章的语气循循善诱,跟他平日里那腹黑油滑的强调不同,语重心长得都有点深沉了。

    冯辛夷知道项明章这个老狐狸肯定比表面看起来有城府得多,但他确实鲜少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只说了一句,“既然是忌日,当妈妈肯定不愿意看到自己儿子没节制地伤害自己。你劝劝他吧,我困了,就不去了。”

    说完,她就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生怕挂慢一秒,就会被什么追上来一样。

    挂完电话,冯辛夷走出了洗手间。

    她坐在床边发着愣,在考虑回客卧还是就在这里睡下。

    客卧现在是空的,安安被她托付给了邢武,而且那里的床品跟主卧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反正周京珩都受伤了,今晚肯定不回来了,不如就在这里睡下吧。

    冯辛夷这样想着,踢了拖鞋上床。

    可没等她躺下,手机就响了一下。

    她有点预感,果然,消息是项明章发过来的。

    只有一个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