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好查一查。”今日连番出事,皇帝心情很不好,“你配合王义。”
大皇子回答:“是。”
王义神色冷肃地说:“大殿下,请跟奴才走。”
大皇子跟他离开,皇后望着他们的背影,满眼不安之色。
“皇上。”徐婠说,“民女可否进去看看?”
皇帝点头,又指挥人去收拾那藏獒。
屋里,太后尚未醒来,温嫔已经在隔间换好了衣服。
见徐婠进去,她对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就把其他人都带了出去。
“十一师叔,怎么回事啊?”徐婠低声问她。
温嫔说:“我们送太后娘娘回来,就各自回自己的临时别院收拾东西,准备回宫。结果出门没多久,我就看到那条狗发疯一般地径直往太后这边的院子冲过来。而且院门也没关,我就折返回来了。”
“幸亏有您在。”徐婠说,“要不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这事儿怕是有人蓄意的。”温嫔说,“当时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都在,它谁也不咬,直扑太后就去了!”
徐婠眼睛微眯:“狗养在御兽园,发疯了却跑这么远直奔太后,太后娘娘身上必然有吸引它或是说让它仇恨的东西——气味!”
温嫔:“气味!”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
徐婠:“我们再去太后那里看看。”
两人回到太后那边,徐婠以检查身体之便,仔细闻了太后身上,说:“我每次给娘娘扎针,她衣服上熏的都是檀香。但是今天的不一样,是一种很特别的香味,我从未闻过。”
温嫔也过来闻了闻:“这个,我知道。乃是衙门里头驯犬寻物时特制的香,犬类对这种香特别敏感,隔了几里远都能追踪而去。咱们用来给信鸟引路的香,就是来自于此物的启发。”
徐婠:“是蓄意无疑了。”
过了一会儿,太后醒了,徐婠跟太后说了熏香之事,请她回去以后不要把衣服拿去洗,留着以备调查。
……
徐婠被太后的人叫走以后,谢凤麟不放心,跟着去太后别院外,问了门口的护卫发生了什么事。
问明白以后,他往驯养各种奇珍异兽的藏獒的御兽园而去。
去了以后发现,两个面生的禁卫打扮的人,正指挥御兽园的太监们将一头小藏獒的尸体清理走。
地面上有许多血迹,他们也打了水来准备冲洗。
还有一个小太监,被他们塞了嘴要带走。
“住手!”谢凤麟喊了一声,“你们干什么呢?知不知道藏獒出了事,正准备发起调查呢?”
太监们都认识他,遂停了手,请安问好。
但为首的那个却大喝一声:“你们愣着干什么?赶紧干活!”
“不许动!”谢凤麟说,“破坏了现场,造成案子证据缺失,皇上追究下来,你们确定能承担这个责任?”
太监们面面相觑,又不敢动了。
“你是何人?”那禁卫问他,“文官还是武官?主管什么?你凭什么干涉南苑之事?”
谢凤麟:“本人镇国公世子谢凤麟!王总管奉皇上之命调查此事,我负责协助他!你说我能不能干涉?你又奉何人之令过来?为何破坏现场?”
禁卫:“镇国公世子,名头不小,但无官无职,也就是个白身罢了!本官奉谁之令,没必要跟你一个平头百姓交代!不要以为你是镇国公世子就敢胡作非为,让你爹知道了,会打断你的腿!”
另一个禁卫高喊:“赶紧干活,听到没有?你们是听我的还是听一个名声烂大街的混小子的?”
御兽园领头的太监闻言,命令道:“听杨头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我看你们谁敢!”谢凤麟回头给瑞喜使了个眼色,然后冲了过去。
恒昌和今天跟了来的桑榆一起跟他们干仗,直接武力阻止。
瑞喜则通风报信去了。
太监总管王义带着人赶到时,两个禁卫和御兽园太监总管都被捆了,其他小太监们蹲在一旁,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那个被塞了嘴的小太监则被放了,谢凤麟正在问他的话。
“……主管让奴才今日休沐,不用过来。奴才感觉藏獒这两天状态不对,又担心今天大皇子会来看它,所以就还是来了。来了就看到这样,藏獒刚产下不久的小藏獒死了,然后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就要把奴才抓走……”
王义接管了这边的所有人和事,谢凤麟又回到太后别院那边去。
徐婠已经离开,皇上还在那边,亲自伺候太后动身。
谢凤麟默默跪在旁边,不吭声。
皇帝见他的模样,就知道他一定又犯什么事儿了,没好气地问他:“你干什么?”
谢凤麟:“皇上,凤麟犯了个错误。”
皇帝:“什么错?”
谢凤麟把刚才的事情说了:“我说自己是王总管的助手,这好像有点假传圣旨的味道……”
皇帝皱眉:“那两个禁卫是禁卫吗?还是刺客假扮的?”
谢凤麟:“王总管认识其中一个,说的确是禁卫,而且是刚升上来的一个副统领,名叫杨献。”
皇帝沉默片刻,说:“你总算还没蠢到家,知道来请罪。你且先回去,看看最终的结果再说。有功记功,有过受罚,没什么好说的。”
“是!”谢凤麟起身回去了。
……
镇国公府,萱堂。
罗夫人传了徐婠和谢灵运去。
两人发现,是谢彧找她们。
谢彧先是问了谢灵运的伤势,一脸心疼的模样,很像个心疼女儿的慈父。
谢灵运总算有几分释怀:“爹,我还以为,您心里只有公主,没有女儿呢!”
“怎么会?”谢彧摸摸她的发顶,“你是爹的亲生女儿,爹怎么会不疼你?只是,贵妃娘娘、三皇子和公主,是我们谢家身份地位最高的人。他们好了,我们镇国公府会更好。他们不好了,一定会牵连到我们,你懂吗?”
谢灵运不懂:“听爹的意思,好像我们是靠贵妃娘娘的裙带关系才能立足似的!
可是我们镇国公府的荣耀,难道不是爹从战场上挣回来的吗?难道不是爹单骑闯敌营救皇上回来而挣得的吗?难道是他们挣回来的不成?
而且我听说,贵妃娘娘在宫里,已经是皇后娘娘之下第一人,乃四妃之首,很受皇上的宠爱了!可是我也没见到有什么好处呀!反倒是我娘送进宫的东西,一年比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