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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恢复记忆

    比宋暖更快地落下了深不见底的悬崖。

    西塔惨叫一声,痛得摔在地上。旁边的西凉王见形势逆转,摄政王提剑杀来,正如他所说的那般,一人可敌千军。

    他那日比武台上受伤,本就还未彻底好全,此时又被宋暖偷袭瞎了一只眼睛,对上摄政王,完全是自找死路。

    哈丹立刻决定撤退,他不再去管吊在悬崖上的宋暖,一脚把挡路的西塔踹了过去,格挡住追杀过来的摄政王。

    趁着西塔被一剑洞穿的机会,他身形如鬼魅一般逃窜了出去,隐入密林不见了踪迹。

    西塔睁大了双目,到死都没有明白,为何他忠心耿耿,最终却被西凉王毫不犹豫舍弃用来挡刀。

    摄政王将西塔的尸体丢在地上,追着哈丹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向宋暖。

    “快去追哈丹,绝不能让西凉王活着回到西凉!”

    宋暖着急催促,却见摄政王放弃了去追西凉王,而是向着自己走来,伸手把快要到极限的宋暖从悬崖上拉了上来。

    她眼睛一红,有心想要埋怨摄政王儿女情长,放走恶敌,却又不忍苛责,只是自责:

    “都怪我太没用,否则今日就不会白白错过斩杀西凉王的最佳时机,害你放虎归山。”

    “放心,外面埋伏了人手,虽说算不上天罗地网,可有燕王在,那西凉王独自一人,又受了重伤,绝不会逃得太远。”

    摄政王安慰了宋暖几句,将人紧紧抱在怀中,这失而复得的感觉叫他一颗心都快要跳出心口。

    若是他再来得晚一些,摄政王不敢想象那最坏的结果,好在宋暖无事。

    宋暖感受到身前人心中的不平静,也缓和了紧绷的精神,轻轻拍了拍摄政王的后背,无声安慰。

    这放松下来之后,浑身的疼痛就难以忽视的一起涌了上来,宋暖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终于再也忍不住昏了过去。

    察觉到怀中人的异样,摄政王低头一看,心绪大乱,连忙抱起宋暖匆匆回京,直接去了回春堂。

    纪神医收拾了行囊正准备关了回春堂,谁知才转身就看到怀抱着宋暖匆忙赶来的摄政王。

    “这是,小宋丫头?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快,快把人抱进屋去。”

    纪神医赶忙丢下行囊,推开回春堂的大门,把人迎了进去。

    摄政王将宋暖抱进屋内,把人放下,宋暖额头上已是冷汗一片。

    “纪神医,阿暖这到底是怎么了?”

    摄政王将人放下就守在旁边,眼也不眨地看向正在施针诊脉的纪神医。

    纪神医查看了一下宋暖手上的头部,却发觉只是皮外伤,按理说不应该会让人昏迷不醒,严重到冷汗直流的。

    “恐怕是小宋丫头之前伤在头部,还未彻底好全,又再次受到撞击,旧伤复发所致。再有,她身上的毒,一直未能彻底根除,虽说那点残留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损伤,可若是劳累过度,亏空太过,到底是不比寻常人的。”

    纪神医指出了宋暖的病症所在,他叹了口气,将宋暖身上的金针一根根收起来,看着眉头依然紧缩的宋暖,提醒摄政王早做准备。

    “或许是今日有什么事,刺激到了小宋丫头,让她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情,这伤磕在头上,阴差阳错之下,没准能化开她脑中淤血,叫她恢复记忆。”

    纪神医的话让摄政王心中瞬间五味杂陈,因纪神医的话,知道宋暖没有大碍,摄政王心中不免松了口气,放下担忧。可那可能让宋暖恢复记忆的预测,却叫他心中酸涩难安。

    虽然摄政王一直告诫自己,莫要趁人之危,待宋暖恢复记忆后,再由她做出抉择,可事到临头,他毕竟不是圣人,难免心生忐忑。

    若是阿暖选择的不是自己怎么办?摄政王的心慢慢地沉重起来。

    在他满腹杂念的时候,宋暖微微睁开双眼,正与他对上。

    摄政王神色微微一怔,试探地喊了一声:“宋姑娘?”

    宋暖缓缓眨了一下眼睛,正当摄政王一颗心越沉越底的时候,宋暖忽地笑了起来:“宋姑娘?这称呼倒是新鲜。景渊,你何时与我这么生分了?”

    这笑容毫无阴霾,明媚灿烂,是三年前未受过任何磋磨情伤的宋暖。摄政王的心终于又回到了心头,只是总有一抹阴霾难以驱散。

    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地认识到,宋暖迟早是要恢复记忆的。他的这份侥幸,究竟可以维持到什么时候?

    正当摄政王出神之间,宋暖伸手摸到腰间,神色一变:“景渊,玉佩,我的玉佩呢?”

    摄政王立刻回神,猜到宋暖要找的是什么,连忙从怀中掏出那枚魂玉,放到了宋暖的手中。

    宋暖接过玉佩,爱惜地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对着角落上一抹细纹忧愁地皱起眉头:

    “果然还是刮坏了,对不起,景渊,我没有保管好你送我的这枚玉佩。”

    宋暖心疼地将玉佩拢在手心里,满心歉疚。

    摄政王伸手揉了揉宋暖的头发:“无碍,玉佩有价人无价,只要你没事就好。”

    宋暖低头看着这枚失而复得的玉佩,眼神复杂。摄政王只以为宋暖是遭逢一难后,精力不济,见她露出疲态,便主动退出屋子,让她好好休息。

    待摄政王离开之后,宋暖才缓缓睁开轻闭起来的双眼,摩擦了一下手中的那枚魂玉,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那声音似是欣悦,似是自嘲。

    “原来是你,我竟从始至终认错了人。”

    宋暖把玉佩穿绳,仔细地挂在了脖子上,藏入衣服内,贴身佩戴着。

    才收拾好,萧寒宴就带了人来看宋暖。

    “你怎么又来了?”

    宋暖抬眼,微微皱眉,语气不耐烦地说道。

    萧寒宴早已经习惯了宋暖对他这副排斥的态度,神色如常地坐到了宋暖身边的椅子上。

    “当时情况危急,必须有人在暗处戒备,我晚到一步,所以只能带人埋伏在外。阿暖,是我来迟了,你莫怪我。”

    萧寒宴竭力解释,宋暖却不愿多听:

    “我与你说过无数遍,我有景渊就够了。你来不来,是你的事情,我也没盼着你来,你不必跟我解释这些,既然你说到这里了,我且问你一句,那西凉王抓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