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堂堂西凉王,名声在外,就是这般只会拿女子开刀的小人?若传出去,只怕叫人贻笑大方。”
摄政王的目光紧紧追在宋暖身上,看向哈丹的眼神冷到极点。
见他叫破自己的身份,哈丹也不意外,他哈哈大笑:
“摄政王果然敏锐,不过,我们西凉人可不像你们大夏这般迂腐,你也莫要激将我,宋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对待她,本王不吝惜于使用任何手段。”
宋暖听着摄政王和西凉王之间你来我往的交锋,面上不显,心中却焦急万分。
她必须想办法脱身,不能眼睁睁看着景渊掉入这些西凉人的圈套中。她费力扭了扭被绑死在一起的手腕,眼神四处寻找能够利用的东西。
可惜,因之前沿途做下记号,被西塔发现,她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都被搜走。
正思量间,哈丹忽然将宋暖一把推到了崖壁上。随着剧烈的撞击,宋暖的手臂重重擦在锋利的岩脚上,将皮肤划破,鲜血涌了出来。
宋暖大半个身子都被悬在了悬崖外面。
“住手!放了阿暖,我可以放你离开。”
摄政王目光一紧,他下意识上前一步,哈丹却将宋暖的身子更用力地往悬崖外面压了压,成功止住了摄政王的脚步。
见人停下,却说出这些话来,哈丹嗤笑一声:“谁手中的筹码更大,谁才更有说话的分量。现在是我占据上风,摄政王不觉得自己说这些话,有些没有诚意吗?”
哈丹意有所指地看向自己手里的宋暖。
这话让摄政王眼神一暗,他问哈丹:“要如何做,你才能放了阿暖?今日你抓走阿暖却不杀她,不就是为了以此为要挟与我换取东西。若你伤了阿暖分毫,我必付出一切,将你击杀。”
“摄政王好大的口气!说这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西塔见摄政王对哈丹如此威胁,忍不住骂了一句。
“论单打独斗,摄政王确实是个好手,不过你这样的人,却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实在可惜,既然你对这女人这么在意,不如先拿出点诚意来看看。”
哈丹抬手打断了西塔的话,叫他安静退到一边,不怀好意地看向摄政王。
“你这是什么意思?”
摄政王不动声色地继续拖延时间,哈丹指了指他身后那些人:“把这些讨人厌的尾巴遣散,我不希望视线之内出现除你我之外的其他人。”
“你们全都退后,到林子外面守着。”
摄政王毫不犹豫地抬手,下令所有的士兵都退避到距离他们几十丈之外的林子外面。
宋暖看着哈丹一步一步试探摄政王的底线,更是焦急起来。可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被绑缚得死死的双手,不断地摩擦在刚才撞伤她手臂的岩脚上。
她得磨断绳子,得帮得上忙,景渊在为她争取时间,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宋暖的手腕在岩脚上持续摩擦,绳子逐渐磨损,她的手腕也变得鲜血淋漓,可宋暖仿佛感受不到这痛苦一般,藏在身下的手,仍然在不断地往岩脚上摩擦。
哈丹和西塔的注意力全在摄政王身上,并没注意到宋暖的动作。见摄政王真的遣退了所有护卫,哈丹嗤笑一声,果然得寸进尺。
“好魄力,摄政王不愧是成大事之人,不过若只凭这些,却还是难以让我满意。我绑来宋姑娘,不过是为了活命。
摄政王的身手这样好,哪怕一人也敌得过千军万马,不如你自废武功,只要确保我们的安全,宋姑娘我原样奉还。”
这话一出,宋暖猛地抬起头来。她清楚的看到,西塔和哈丹对自己的杀意,他们绝不会让她活着离开,此时说的那些话,很显然也是为了削弱摄政王的实力,好一箭双雕。
摄政王若真的自废武功,又没有护卫在身边,他们俩才真是死路一条。
这样可笑的要求,摄政王绝不会上钩!宋暖心中安慰自己,却不料耳边已经听到摄政王答应的声音。
“我答应你,但你要先放了阿暖,我信不过你。”
摄政王的声音响在耳边,宋暖忍不住开口:
“景渊,不要上了他们的当,你若自废武功,才是死路一条,我不许你这么做!”
宋暖的话才说出来,西塔就气得立刻踹了她一脚。
“贱人,要你多嘴!”
宋暖心窝一痛,整个身子重重砸在崖壁上,头撞在凹凸不平的石头上,立刻出了血。
“你们答应过我不伤阿暖,如此食言而肥,我岂敢再信你们?”
摄政王心下一痛,看着宋暖额上的鲜血,恨不能立刻杀了这些伤害她的西凉人。
他怒声呵斥西塔,哈丹闻言,轻轻抬手,将西塔从宋暖身边拉开。
“我的手下冲动莽撞,下手没有轻重,叫摄政王看笑话了。不过,若是你再磨磨蹭蹭下去,我可不保证没有一时失察的时候。毕竟,我这手下,与你那心尖上的宋姑娘可是有血海深仇。”
哈丹这话,无异于明晃晃地威胁摄政王。若不按照他说的去做,西塔下一次就会更加折磨宋暖。
见摄政王拿起长剑,对向了自己,毫不犹豫扎下一剑,哈丹这才满意地笑起来。
宋暖却是目眦欲裂,她的头撞在崖壁上,叫她一阵眼冒金星,可才缓过神来,却看到摄政王拿剑自伤,她几乎要急疯了。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宋暖磨断了绳子,双手得到了自由,趁着西塔和哈丹的注意力全都被摄政王吸引过去,宋暖眼神一厉,从发间摸出藏在那里的三根银针,毫不犹豫地射了出去。
“啊!该死的女人!我的眼睛!”
哈丹的一双鹰目畅快地看着摄政王自伤,更要催他快些自废武功,却忽然一只眼睛剧痛无比,他大叫一声,这才发现宋暖不知何时松开了双手。
西塔见状,也顾不上去管摄政王,气得连忙冲上去一鞭子甩向艰难攀附在崖壁上的宋暖。
“该死的贱人!”
宋暖侧身躲过西塔的鞭子,整个身体都悬空吊在悬崖上,仅凭借一只手勉强将自己挂在悬崖上。
场面凶险无比,西塔却还要再甩下一鞭子,身子却突然僵住,他那只握着鞭子的手臂,连同手中染血的马鞭一同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