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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父听完老太君之言,微微沉吟片刻,随后缓缓伸手,自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幅画卷。轻轻展开画卷,只见画中所绘亦是一位美人,其容色之绝美,恰似那洛神赋中所描述之佳人。那画中的虹提国朱红公主克温赛提,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王信的目光被这幅画深深吸引,他缓缓走近,凝眸而视。当他的视线移至落款处时,那一行字映入眼帘:塞北妙手生千花,不逊江南画景郎。只见那字迹遒劲有力,似有一股豪迈之气扑面而来。仿佛能让人感受到作画之人的自信与才情,仿佛这位来自塞北的画师以笔为刃,在画卷上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才情与梦想。

    王信的双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转向董父,急切地问道:“此画究竟何人所做?竟能将美人画至如此境界,这画笔之精妙已然超越了顾恺之啊!”

    董父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说道:“此画乃元让国之人,朝克日所画。” 王信听到 “朝克日” 这个名字,脑海中突然如闪电划过一般,瞬间想起了这个人。想当年,脱脱云布、撒娜还有自己,被世人并称当世最勇三将。他们三人皆是英勇无畏、武艺超群之辈,然而,可曾想到,当他们遇到朝克日时,三人合力与朝克日相战,却在朝克日手下走不过五十回合。

    王信静静地继续看着这幅画,目光紧紧地锁在画面之上,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将画中的每一处细节都深深印刻在脑海之中。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他越发觉得画里的人越来越熟悉,那种熟悉之感如同丝丝缕缕的丝线,在他的心头缠绕,一圈又一圈,不断地加深着。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疑惑与思索,心中不停地反问自己,这个人真的是她吗?真的是那个自己记忆中的人吗?这种熟悉的感觉愈发强烈,强烈到他几乎觉得自己肯定认对了,但内心深处却又充满了担忧,生怕真的认对了,因为一旦确认,那无数的回忆和复杂的情感便会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王信的目光缓缓移动,当他看到画的右上角所写的 “虹提国朱红公主” 几个字时,那一刻,仿佛有一道惊雷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响。无数的回忆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涌上心头。过往的种种画面,那些曾经的欢笑与泪水、喜悦与哀愁,在这一瞬间全部涌上了他的心头,万般思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情变得无比复杂。他站在那里,久久无法平静,心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现搅得波澜起伏。

    董父看着王信如此全神贯注、认真地端详着这幅画,微微颔首,缓缓说道:“此乃朝克日的绝笔画卷,他在画完这幅之后,便不幸战死沙场。朝克日一生才华横溢,此画更是凝聚了他毕生的心血。不知王元帅对此画作何评价呢?”

    王信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这幅画,眼神中满是惊叹与赞赏。他轻声说道:“此画当真是稀世珍宝,其价值不可估量。笔意灵动,意境深远,可谓是空前绝后之作。堪称登峰造极,令人叹为观止。本帅见此画,深感云泥之别啊。”

    董熟静静地看着王信这般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这幅画,心中满是好奇。他微微凑近老太君,压低声音问道:“老太君,这朱红公主,可是以前在将军府帮着王元帅捉人的那位公主吗?”

    老太君听完董熟的问话,目光瞬间转向王信,只见王信依旧沉浸在那幅画中,仿佛忘却了周围的一切。老太君眉头微微一皱,旋即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王信,同时说道:“信儿,你这般盯着看,莫要把这幅画给看坏了。” 那轻轻一拍,让王信从画中回过神来。他略带茫然地看向老太君,眼中还残留着对画的留恋与思索。

    老太君动作轻柔地收起画卷,目光转向董父,微笑着说道:“亲家公啊,此画实乃精妙绝伦,便是老身这等不懂书画之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非凡魅力。这般佳作,当好好收藏起来,以免有所损伤。”

    接着,老太君微微抬头,看了看天色,继续说道:“亲家公,你瞧这天色将晚,府上却少美酒助兴。不如我们一同前往府外,老身设宴款待亲家公,不知可好?” 老太君的话语中满是真诚与热情,让人难以拒绝。

    董父听闻老太君此言,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说道:“老太君盛情,董某不敢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