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看原配夫妻这边,似乎两人的每一步都像是破镜重圆的小甜文走向,男方帅气多金回心转意,女方青春洋溢性格讨喜,关键是双方父母还有诸多利益交集,大家都希望两个孩子婚姻稳固。
但故事还是在林兮这里出现了偏差,她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恋爱脑。
从小学开始林父就给她灌输“商场无父子”的冷血观念,男女感情在林兮从小到大的认知里,更是淡泊得很,所以面对后来的商业联姻和老公跑路,她才能那般泰然自若。
但她天生又活得热烈。
她对每个帅哥都热情似火,每段感情都轰轰烈烈,但只有我知道,她未曾对任何一个动过真心,包括那个渣男老公。
只是当初的她,为了没有家庭话语权的妈妈,选择了隐忍接受。
事情发展到今天,我和林兮的公司在沈氏集团的加持下,已经正式步入正轨,我们都开始为更大更远的目标努力着,她也不再是那个被家庭挟持而别无选择的寄生虫了。
电话那头林兮的语气里甚至带着兴奋,“你知道吗梨梨,当我把他爸妈和白月光叫到一起说我愿意成全他们并退出的时候,那个场面有多震撼!哈哈哈他爸差点当场晕过去,那老不死的一看就早知道小三的事,指不定当初他儿子去美国生子又抛弃小三回国都是他安排的。”
我暗暗惊叹于豪门恩怨之精彩绝伦,话说这里面水也太深了。
我好歹也曾是半个豪门贵子,但我这些年就仿佛生活在另一个国度般,从未听说人心险恶,从不知晓商场无情。
我是个多幸福的孩子,我爸又该是个多么伟大的父亲,他把我保护得那么好心内又那么健康完整,所以后来才能遇到沈暨白那么情绪稳定的人吧。
电话的最后,林兮说她打算离婚了,渣男不同意,所以正在申请法律程序。
至于为什么不同意,还不是为了那些共同利益。
“哎林兮,你不趁这个老公还合法多用几次吗哈哈哈哈哈。”
“我呸!谁知道这些年他都干了些什么把自己榨成这样,徒有其表,中看不中用!”
我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沙发上笑得嗓子更哑,活像个鸭子在嘎嘎嘎。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进来。
是沈暨白。
佣人接过西装,他习惯性地边走边松着领带。
今天的领带是一个很秀气的碎花款,看起来乖乖的,还带点莫名性感。
他垂眸瞥了一眼正抱着电话在沙发上聊着荤段子而嘎嘎笑的我,眉心一蹙,走过来俯身将额头贴上我的额头。
我冷不丁吓了一跳,身体往后缩了一下,又被他按着后脑勺贴紧。
“不烧了。”他言简意赅,起身往书房走去。
周围还有佣人在,我乖巧地坐起来,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匆匆挂了电话。
下班先有氧至少40分钟是他的惯例,但今天他很快就换了一身家居服下来,微卷着袖口,小臂线条优越得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此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清淡居多,毕竟家里有个重感冒病号。
说实话,本来味觉全失就已经消灭了我一半食欲,再看到这些病号餐更是提不起半点兴趣。
我拿起勺子,又放下,坐如针毡、唉声叹气。
他坐到我对面,淡淡地开口,“怎么?不合胃口?”
我苦大仇深地点头。
“那你想吃什么?”
“水煮辣牛肉和火山涮毛肚”
他没好气地打断,“行了,可以闭嘴了,吃饭。”
季阿姨听罢一边帮我盛汤一边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她安慰般拍了拍我肩膀,“江小姐,这里面加了生姜,发汗的,一定要喝,听话啊,沈先生也是为了让你快点好起来嘛!”
我慢吞吞舀着汤送到嘴边,生姜有些辣口,咽下去换来我一脸幽怨。
沈暨白全程自顾自地吃着饭,一如既往地优雅,对我毫无怜悯,视若无睹。
“下周六奶奶生日,会在祖宅办场生日宴,你陪我出席,正式认识一下家人。”
等我磨蹭了半天终于喝完一大碗汤,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见家长?!
这不是趁我病要我命嘛!
“我......感冒了啊!还是别去了,会传染......”我支支吾吾。
他从容抬头,眼神洞穿一切小伎俩,“一周以后,你的感冒就好了。”
我有些泄气,“奥,这样啊。”只觉得嗓子更疼了。
这加了生姜的汤也不管用啊!
沈暨白见状微微挑眉,嘴角不经意地扯了一下,“那天,宋亦心也会去,家族里的亲戚,和重要的合作伙伴都会去。”
哎呀。
那我更不能去了!
就算再迟钝我也知道,沈鹤青是除了沈暨白他爸以外家里年纪最年长的叔叔,他那么中意宋亦心,宋亦心在他家长辈们心目中的地位自然可想而知。
奶奶生日那天,人家门当户对礼尚往来地互通有无,我一个外人在旁边干嘛?
更何况我昨天刚威胁过宋亦心,她怎么可能在沈鹤青面前留我体面?
所以即使要见家长,也大可不必非挑这么个日子。
我试图岔开话题,“你知道我和周漾那件事背后的人是谁吗?”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总觉得那人就是宋亦心。
“查到了一家报社,有人匿名爆的料,这个背后的人,并不太好查。”
“你觉得宋亦心的可能性有多大?”我终是沉不住气。
沈暨白皱眉反问,“诶?你为什么不认为是周漾的粉丝所为呢?就这么维护他?”
“大哥,周漾的粉丝不可能对我俩各打五十大板的,谁家粉丝给偶像往死里搞。”
沈暨白笑,“不错,还算有脑子”。
我低头继续摆弄着勺子,他再次开口,声音严肃了些许,“你和宋亦心,交流还挺频繁?”
听他这么一问,我倒是突然来了兴趣,“怎么,你做什么什么亏心事吗?怕前女友和现女友联合起来搞垮你?”
他怔了一下,眸色深沉,却也语重心长,“不要乱信别人说什么,也不要莽撞去招惹她,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说。”
我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没接话。
这货心里终究还是有些维护宋亦心的,或许并不想打破表面上的这份体面,也或许,也别的原因。
毕竟两家还有利益往来,人嘛,谁都不能免俗。
我有些落寞。
沈暨白半眯着眼看我,仿佛看穿我的心思般,舀了勺粥直接塞到我嘴里,“祖宗,我是怕你吃亏,懂吗?”
又被迫多喝了一口粥,这顿饭血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