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的不催我结婚,等我想结了就戴上林阿姨的戒指,你忘了吗?”我气急败坏地提醒男人要说话算话。
他很少在和我的辩论中这么快败下阵来。
我猜他应该后悔死当初送我戒指时说自己“愿意等”的承诺了,导致了今天即使面对祖母的催婚也只能委屈巴巴帮我挡着。
他边吃饭边抬头给祖母一个无奈的表情,“奶奶,她马上开学了呢!再等等吧,现在结婚连度蜜月的时间都没有,太委屈我家小姑娘了……”
哈哈他昨晚明明跟我说的是,只要我答应尽快完婚,学校那边他来搞定,蜜月想要多久就陪我多久……
孕吐正在逐步缓解。
随着日子的推进,食欲也在逐步提高。
亲戚朋友们天天老宅聚会那阵子我吃得多了一些,有天正对着镜子懊悔,却被沈暨白从身后掐着腰抱起。
他的手就那么自然而然又轻车熟路地伸进我的衣服,“小姑娘家的,长得还白,有点肉才可爱。”
那一刻我甚至真的在他眼里看到了宠溺的欣赏,仿佛并不是只为了安慰我……
我青春热烈的那些年他都悉数见过,那个张扬跋扈,骄傲又自我的姑娘如今正在变成一个稳重的大人,很庆幸他喜欢我每一个样子。
想来和沈鹤青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除夕的医院车库,其实从那之后就我就拿了一笔钱砸到了一家侦探所。
刚过正月初八那边通知我,查到了些关于那个司机的蛛丝马迹。
听到他叫“李浩”的时候我就立刻想了很多事,这个名字在嘴边这么多天,愣是不记得当年林阿姨曾一口一个“李师傅”地叫他。
“李浩”是他那个年纪的人里最大众且重名率最高的名字之一。
也可能实在太普通了,普通到我记不起来。
当年的事有些蹊跷和惊人咋舌的巧合,比如,林阿姨出事那天李浩刚好临时有事请假,而且从那以后,他便辞了职,以孩子出国上学为由,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去了加拿大。
而时隔多年再回国却依旧和沈鹤青有联系,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李浩有问题,沈鹤青更有问题。
被我恰巧碰到那就是天意了……
初九,沈矜出国的日子。
我和林兮等一众狐朋狗友开了好几辆商务一起送他去机场,那悲怆又莫名热闹的阵仗让我觉得有点像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出殡。
临近安检口,他双手抱拳,中气十足,“各位,今日暂别,后会有期,待我归来,重整旧河山!”
因为声音太大而引来周围的人频频回头,活脱脱一地主家的傻儿子。
最后傻儿子说等他回国的时候也让我按他当年给我开接风宴的标准迎接他。
我满口答应,心想等着,到时候我非做个ppt在大屏上把你这些年做的狗事一次性公之于众。
他在安检台前依然没心没肺地朝我挥手飞吻,我不屑撇嘴,用圆润的嘴型让他快滚。
回去的路上阳光斜着照进车窗,我突然想起有人这么形容过太阳,说它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是旭日,当它熄灭着走下山去受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散布热烈朝晖之时。
这句话太适用于我送别沈矜的心境了,这些年我们绕着地球的两面兜兜转转,早该明白这个世界每分每秒,都有太阳升起。
因为沈矜的这层关系,后来我即使查到了沈鹤青有问题,也没在沈暨白面前说什么。
直到又过了很长时间,我挖到一个惊天消息,李浩的老婆孩子人根本不在加拿大,而是一直销声匿迹地生活在国内的一个海岛,甚至改了姓名。
在我迫不及待打算过去找他们问出当年事实的时候,另一记惊天消息差点震晕我。
把他们困在岛上的人竟然是沈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