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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裕一拍灵兽袋,将一个启灵境野人放出。此妖被收入灵兽袋中后,一直处于沉睡,此时醒转,尚有些晕晕乎乎,搞不清身在何处。

    当它看清眼前的一群人族修士时,知道自己已经陷入重围,顿时绝望起来。

    这时,挡在前方的几人忽然让开位置,露出石屋和屋前湖水。这野人一见,顿时哇哇叫了起来,朝着湖边冲了过去。离着湖面尚有数丈,它即高高跃起,往湖中投去。

    “噗通!”野人落入水中,把一湖碧秀尽数打碎,层层水波向岸边涌来。众人神识一直紧跟此妖,但其落水后,往下一钻,只过一息,便没了踪影。

    “湖里有古怪,那野人不见了!”陆相坤两眼盯着水中,沉声说道。

    屈重意道:“好像是水有古怪,神识穿不透,那野人沉下不去就看不到了。”

    荀枋、蔺裕和姚展义都点头说道:“这水能阻隔神识。”

    这时,火鸦道人忽然移步,迅速掠行两百丈,立在湖边一处大石上,沉声说道:“只有靠近石屋一百五十丈的地方,水面有异,过了那一段便与普通湖水无异。”

    几个结丹修士也是沿着湖岸掠行,离开石屋一百五十丈后,所见水面果然只同寻常,神识一扫,直接见底。此湖最深处约两百余丈,对结丹修士来说,自是一览无余。

    几人把神识斜着往靠近石屋的那一片水面下方探去,靠近湖底的那百丈,仍可轻易察看,但自湖面至百余丈深处,则似混沌一片,无法透入。

    “水中什么活物都没有!”姚展义忽然说道。

    荀枋摇头说道:“湖水没有生机,已是死水一片!但靠近石屋的那一片水域,内中似乎含有奇特力量。这古怪还是出在石屋上。”

    其余几人闻言,皆把目光投向石屋。他们都是久历凶险的修士,对危险有着天然的直觉,这石屋孤零零矗立在深山荒谷之中,又暗含无名之力,连元婴真人都无法查探,显非善地。

    火鸦道人返回石屋门前,对蔺裕说道:“再放一个野人。”

    蔺裕遵令而行,立即放出一个启灵境野人。这次放出的野人,似乎头脑有些不清白,一见众人,立时叫喊着冲杀过来,被离得最近的姚展义一脚踢进湖中。

    落水之后,这野人清醒过来,往下一钻,消失不见。

    “再放。一个一个地放,把启灵境的野人全部放掉。”火鸦道人沉思片刻,吩咐道。

    蔺裕应诺,将启灵境野人陆续放出,这些野人,有的敏锐,迅速跳入湖中,有的迟钝,但也没敢喊打喊杀,鲁莽的则被几个结丹后期修士扔进湖里。

    但是,即使让所有启灵境野人入水,水面也只是荡起波纹,并没有任何动静。

    “你们谁有不太用的灵兽,也扔一只进去!”火鸦道人看着一众结丹修士说道。

    荀枋立即说道:“真人,请容在下一试。”

    他从腰间灵兽袋中拎出一只形如猫、身披甲的小兽,对其咕嘟两句,随即一抛,扔进湖中。

    此兽修为不低,已在启灵境大圆满,看其聪慧模样,尚有突破妖丹境的可能,这荀枋倒是舍得。

    一开始,荀枋还认真倾听,不时发出咻咻之声,过得片刻,他神色一变,嘴中发出急剧的呼声。众人细细听去,水下传来活物挣扎的动静,很是细微。两息之后,再无响动。

    荀枋脸色难看地说道:“我的金鳞豹死了。没有遇到敌人,就是这水所杀。”

    “如何杀?”火鸦道人问道。

    荀枋迟疑片刻,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或许是爆体。”

    “如何爆体?”火鸦道人再问。

    荀枋心思通明,很快明白真人问话之意,说道:“在下的金鳞豹,驯养多年,没有命令,不会随意吞吃任何东西,包括水。所以,若是爆体而亡,便是这水能够自行侵入活物体内,将使之爆开。”

    火鸦道人抬眼看了看石屋,又转目扫过山谷,说道:“此山灵气颇盛,此谷处于山内,按道理灵气应当十分浓密,且有高品质灵物。现在来看,没有灵物也就罢了,连灵气都只是一般,甚至比不了山外。诸位,你等觉得是何缘故?”

    蔺裕当即说道:“真人,以在下浅见,此地必有一物,大量吸收天地灵气,这才导致谷中灵气稀薄。而此物,或是石屋,或在石屋之中。”

    火鸦道人问道:“那水中古怪,应作何解?”

    蔺裕迟疑片刻,说道:“或是那物气机流出,积蓄于水中所致。”

    火鸦道人手抚长须,不置可否。

    荀枋轻咳一声,说道:“真人,谷中灵气之变,根由到底在石屋,还是这一段湖水,尚有疑问。那些野人,进入水中之后,到底是藏在水中,还是另有去处,需得查明才好。若是水中与石屋连通,那水之异或是屋所致。若水中藏有玄机,那屋之异则为水所致。”

    火鸦道人笑了笑,说道:“说来说去,还是要弄清水中情况。这也是可行之策,毕竟石屋防御之力,老道也破不开。”

    他停顿片刻,转头对张元敬说道:“元敬,你且去地中,查探石屋是否与湖水相连。”

    又对三个结丹中期修士说道:“你们三位,请各带几个筑基修士,前往山谷四面的高地驻守,防止另有野人来袭。”

    张元敬施展土遁术,顺着石屋地基,往下而去。先前,他以为不过几丈,便可见石屋之底。未料深入百丈,仍未见其终。

    他便转至石屋靠湖的一面,但此处泥土潮湿松软,不可能是石屋立基之地。便继续下遁,至三百余丈,眼前方才没了那堵石墙。又往石屋下方遁去,不时用手触摸石屋底部,仍有那无形之力防护,不能侵入。搜寻一周,石基浑然一体,没有任何拼接的地方,也不见留有入口。

    无奈之下,只好转去靠湖的那一面。在三百丈深处,土壤尚是干燥,往上行有五六十丈,泥土开始变得湿润起来。至与湖底平齐的位置,土中水分甚多,被他以源生石隔开。

    又往上去了五十丈,忽然没入水流之中。只见石屋墙面上,开着一个丈许大小的门户,直接与湖相通,湖水正往屋中灌去。

    强劲的水流涌来,瞬间将张元敬推入石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