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下没了两个府中公子小姐的消息,丞相府的人也不敢继续瞒着,以后把这事儿告诉了沈相。
在霍氏的有意撺掇下,沈相不顾老夫人阻拦,执意要把此事儿交给京兆府处理。
这可把老夫人气得不轻,可是也没有办法,人都丢了一下午,总不能一直不管不顾吧,所以到了最后,相府的人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高崇那边。
如今,丞相府里最焦头烂额的便是老夫人了,而心里头最高兴的,莫过于霍氏和沈盈凝。
“母亲,女儿怎么觉得这件事和外祖母那边有关呢?”
霍氏对于沈盈凝有不一样的寄托,所以很多事儿她都不想让沈盈凝知道,不过现在沈盈凝问起,霍氏也不会瞒着。
“凝儿,你外祖母的手段,可不像那些小门小户,要来就来个狠的。不过嘛,这次原本只是想简单对付一下沈翊,却没有想到沈姝那贱人自己往上撞,这倒是意外之喜。”
沈盈凝掩唇偷笑,“这清白女子进了怡红楼,再清白也就那样了,沈姝她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为了这个弟弟,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愚蠢至极。”
霍氏坐在自己的雕花长椅上,由着
桂嬷嬷给她按摩捶背,面色享受。
“本夫人在老夫人面前卑躬屈膝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日,慢慢等吧,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如霍氏母女所料,“好”消息的确来了。
高崇满脸阴沉来到了丞相府,喝了一口下人奉上来的茶,看向了沈相和满脸焦急的老夫人。
“高大人,有什么消息你就说,老身我还撑得住。”是啊,不能撑也得硬撑啊。
高崇心中暗道这丞相府最近出的乱子不少,面上眉宇紧皱,如实开了口。
“本官派人去怡红楼调查了一番,都没有找到贵府二小姐和三公子,也让人问过怡红楼的伙计老板,皆说没有瞧见。”
老夫人和沈相对视了一眼。
这算什么事儿?
没有见到,那人呢,人间蒸发了吗?
刚刚赶过来的霍氏也听到了高崇的话,心中虽然有些狐疑,不过她还是选择相信霍老太君。
便一脸担忧上前来问高崇道,“高大人,有什么你就实话实说吧。”
高崇的确还有话说,他沉声道。
“虽然在怡红楼那边没有找到人,不过本官在京郊路上,发现了一辆倒地的马车,然后在车上发现了这样的物件。”
说
着,高崇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张绢帕,这绢帕上面绣着两片竹叶,正是沈姝的。
老夫人一看到这绢帕,身子就有些站不住了。
“是二丫头的帕子!高大人,马车里可有发现人吗?”
高崇叹了一口气,“只有一个死人。”
死人!
这下,不仅仅是老夫人和沈相震惊了,连霍氏也有些微愣。
按计划,好像并没有这一出吧。
难道是霍老太君那边新出的招儿?
高崇的话音再次传来,“那马车临近山道边,还有人滑下山坡的迹象,本官已经让人去山坡下搜索了,若有消息,定会第一时间给沈相和老夫人禀报。”
谁不知道那山道下的坡又深又陡,上面还布满了石头,人若是从上面滚下,就算没死,这辈子也成了残废。
况且沈姝和沈翊都是年龄不大的孩子,身娇肉贵的,掉进去后这么久,就算有气儿,不及时救治估计也没了命啊。
“不会的,老身的翊儿不会有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夫人说完最后一个字,终于气急攻心,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老夫人!”
“母亲,母亲!”
一时间,整个丞相府都乱作一团,每
个人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而这时,各种流言从京城里传扬开。
“听说了吗,丞相府的小姐公子出事了,说是被人带去了怡红楼,然后又被带走,那沈二小姐不堪受辱,在路上带着弟弟跳下山坡,连命都没了!”
“啊,是这样的吗,我怎么听说是强盗带走了他们?”
“哎呀,无论是谁带走的,左不过这沈二小姐和沈三公子的命数就交代在这了,瞧啊,都过去两天了,一点信儿都没有,保不齐啊,早就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京城街道,一辆奢华的马车缓缓前行。
有人听到了外面的议论声,掀开了帘子,眸光阴冷。
“去查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三皇子,最近睿王那边盯咱们盯的紧,若是……”
君长欢的声音是少有的冷漠,“让你去就去,动不得明面上的人,就派德妃娘娘的人去。”
“那德妃娘娘知道了,会不会……”
君长欢顿了顿,想起自己母妃的确不喜欢沈姝,不过沈姝已经丢去两天,他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去吧,有什么事儿本皇子会去母妃面前解释的。”
“是,属下这就去。”
时间一点
点过去,直到到了第五日。
依旧没有沈姝和沈翊的下落,原本还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的丞相府,也渐渐被失望代替。
五天了,就算人好端端的,那不吃不喝也是没救了啊。
“母亲,相爷说,高大人那边已经打算收队了……”霍氏小心翼翼伺候着病床上躺着的老夫人,声音细微,生怕惹恼了她。
老夫人一下子就像又老了十岁,头发斑白,身子无力,她咳嗽了两声,对着霍氏摆了摆手。
“出去吧,老身想一个人静静。”
霍氏放下了药碗,识趣儿退出了屋子,出了屋子后,她回头瞥了一眼老夫人的方向,冷不丁道了一句。
“老不死的,没了你那命根子,想来你也活不久了,哼,一箭三雕,让你们嘚瑟!”
桂嬷嬷从旁边走出,对着霍氏耳语了两句。
霍氏眼前一亮。
“果真吗?相爷真的这么说!”
桂嬷嬷点点头,也是欣喜的很。
“相爷说外面流言四起,左不过人已经是找不到了,只能如此。”
霍氏满脸都是兴奋和激动,“我就说相爷不会心疼这两个贱种,既然这是相爷的决定……那就去吧,买丧幡,置棺材,写悼词,做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