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那我们就试试,是谁在做梦。”
南嫣抬眸,笑得明媚如光。
厉邢觉得她近在咫尺却又无比陌生,他刚想开口,队长就跟了出来。
“厉总,现在有人举报你逃税。”队长敲了敲门,警告那些看守的事情严重性。
然后两个看守员起身,挡在了厉邢与南嫣面前。
逃税和家暴是两个概念,法律审问程序也复杂的多。
他眉头紧蹙,冷漠回眸瞪了眼警卫队长,浑身正气凛然中带着冰山似的寒意,“厉氏从没偷税漏税,一分都没有。”
这是他今晚正面回复的第一句话。
……
南嫣是从后门离开的。
她前脚刚走,阿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怎么样老大,顺利么?”
“做的不错,偷税是谁举报的?”南嫣挑眉。
她踩着细高跟,步伐稳健,定在后门拐角,看了眼守在正门处的阿城。
如果她没猜错,这么一行人浩浩荡荡,就是为了抓她。
电话那边,阿煜捞了捞头,“额这个嘛,这个大家都有参与,一切为了老大!”
他打着马哈哈。
南嫣早就预料到今天不会那么顺利签好离婚协议,厉邢也不会轻易放了她。所以来之前就安排阿煜他们留下后手。
却不想,是偷税漏税这么大的麻烦。
如果真要细查,厉家这么宏大的产业,查一个月也不为过。
“好得很,你聪明了!”南嫣话音凌厉,转而意味尤甚的提点他,“我知道你看厉邢不顺眼很久了,但公报私仇不是我们的作风。”
“去领罚。”南嫣说的坚定有力。
阿煜哀叹一声,挂了电话。
这天,整个厉家大宅安静的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
南嫣端着水杯,在大厅来回踱步,她盯着正门的方向目不转睛。
袁老看出她的心不在焉,询问,“你这丫头,出去一趟怎么跟丢了魂一样。”
南嫣回头,她看着袁老忽然想到了什么。
“师父,如果有人问你,我今天去哪了,你要怎么说?”南嫣笑得皎洁,好看的像只小狐狸,袁老一下就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哼,我还能说什么。”
“说你出去帮我买药了。”
南嫣得逞一笑,“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采买该有的东西,南嫣已经叫阿煜他们准备好了,明细也都很清楚。如果厉邢深究,也算是个能蒙混的障眼法。
不远处,欧式铁门突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
黑色的加长宾利缓缓驶进。
南嫣盯着那辆车,捏紧水杯,挪不开眼。
停稳后,一切又似乎陷入安静。
厉邢一只脚缓缓从车内迈出,他静默的像座雕塑,笔直的站在那看着蔷薇园的方向。
黑色的西装,干净到一尘不染,连黑色的裤脚都没有一丝褶皱。
阿城撑着一把伞,说了些什么
厉邢才落寞进屋。
整个过程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哪怕是进来看到‘苏嫣’也没抬头。
南嫣看着厉邢上楼,故意拉住阿城询问,“他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可不就是丢了魂!”阿城叹气,他一边想一边摇头,呢喃自语,“怎么就没从正门出来呢,不应该啊。”
眼皮子底下,被夫人逃跑两次,他简直EMO了。
这要是传出去,他脸往哪搁?
南嫣正想戏弄下阿城,突然楼上传来‘轰隆’一声,那是厉邢卧室的方向。
她急匆匆的上楼,来到门口犹豫了一瞬,才推门进去。
屋内,昏暗一片。
南嫣清了清嗓子,“厉总,您没事吧?”
许久没人回应,她轻车熟路的摸到灯带按钮,打开。
沙发边,厉邢昏倒在地。
南嫣从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想都没想就几步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厉邢?”她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算烫,但身上温度很高。
“阿城!”南嫣抬高声音,急迫道,“端盆冷水上来,快!”
厉邢躺在床上,俊逸的面容微微泛红。
最近帝都有流感,南嫣虽然怀孕身子弱,但一直有袁老照顾也没怎么出过门。
厉邢操劳过度,加上今天淋了雨,就染上了。
“你是怎么照顾他的?”南嫣熬了药,袁老拖着厉邢身子,她才能慢慢喂下去些。
阿城支支吾吾,难言,“厉总今天,见到少夫人了。”
袁老只知道南嫣出去,却不知道她今天忙了什么事,这么神秘。
听阿城这么一说,他算是心里有了数。
“然后呢?”南嫣追问。
她走的早,并不知道后来查税的事情怎么样。
“跑了。”
阿城恹恹的,失意又失落,“厉总忙完出来,外面正下雨。他在淋了许久才上的车.”
南嫣诧异。
在她心里,厉邢不是会作贱自己的人。
难道是厉氏的税真的有问题?
“厉总这是伤心?”袁老插了句嘴,瞪了南嫣一眼。半真半假的嘀咕,“还真是长情。”
喂完药,南嫣找个机会留了下来。
厉邢今天见她的时候,是走着进去的。
她以‘苏嫣’的身份提醒了那么多次,腿伤不能走动,这男人就是不听!
无奈,下午她又不能多说,只能自己憋着气。
逞强是有限度的,腿上这么深的口子,他真不怕自己后半辈子残废么?
南嫣强压着火气,无奈。
拿着剪刀撕开厉邢的裤子,露出大腿上的疤。
袁老上次用的外伤药很好,表面看不出缝合开裂,只是这伤口里面,南嫣总怕发炎。
她没想到,自己和厉邢在一起时,为了治疗他的腿伤担心接力,现在分开还是最担心他的腿。
“废了就算了,省的在床上使不完的牛劲。”
南嫣很是小心,她先为厉邢清理了伤口,又重新包扎敷药。忙完这些还不忘为他疏通静脉,一点点捏着大腿到小腿上的神经。
这样的方式,她足足做了三年。每次都是在厉邢熟睡后,才小心给他按捏。
看着床上那张俊逸清冷到人神共愤的脸,南嫣笑得无耐。
她与厉邢这笔账,算不清了
厉邢这一觉,睡的并不沉。
他清醒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南嫣刚好为他清理完伤口,做好护理按摩。
她刚好走,就听见床边厉邢的声音冷俊传来,“谁让你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