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像在黑暗中摸索的侠客,还算不上英雄。
出身于庶民,只有庶民的理想,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没有虎狼的残暴阴谋家的手段。带着一众比自己出身还卑微的兄弟姐妹在乱世中讨生活,唯恐他人一朝将胜利的果实夺去。所以才提起剑维护成果,这便是黑暗中的侠客的行为。
荆勇是这种侠客,聂弟是这种侠客,他们身边全部是这种侠客,都在黑暗中苦苦探索他们的平民理想和理想中的家园。
可是跟随荆勇、聂弟的兄弟姐妹已经很知足了,感到已经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有国,有家,有情怀,没有压迫,丰衣足食。至于有敌人来犯来破坏也属正常,只需要奋起反抗就行了。
荆勇常说:“如果有一天我战死了,请在柳兄弟的带领下继续保护我们的家园。”
柳奴接着说:““如果有一天我战死了,请在卫兄弟的带领下继续保护我们的家园。”
卫子接着说:““如果有一天我战死了,请在柳三兄弟的带领下继续保护我们的家园。”
大家情绪高涨,每个人都将自己的身后事提前安排,除非最后一个人也战死了,理想和家园才会熄灭。
聂弟道:“这里永远是面上有烙印兄弟的避风港,即使我们全部战死了,还有九十九诸侯国的兄弟,他们必定和我们联合起来,让那些残暴者瑟瑟发抖吧!”
在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所有人的心都紧密相连,仿佛时间已经停止。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心灵也在那一刻相互交融。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热情和渴望,这种共鸣如同一阵强大的风暴,席卷了整个场地。
当他们齐声呼喊时,声音如同雷霆般响彻云霄,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震撼。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冲破了一切束缚和障碍,让人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团结和力量。山河似乎也被他们的激情所感动,大地为之动摇。山脉仿佛在颤抖,石头仿佛在跳跃,仿佛整个大自然都在与他们一同欢庆。
他们大部分都有家人有妻儿老小,妻儿老小需要他们去保护,不因为脸上有烙印就被这个社会所世世代代抛弃。只有在荆勇、聂弟、大将军的领地,他们才会改变这一切。
聂弟的父母及二嫂前来探望聂弟,聂弟的妻子已经来到丈夫身边。随行的还有大嫂的侄女和二嫂的侄子,侄女和侄子都已经蹦蹦跳跳的年纪,给君王府增加了几分灵动的色彩。
聂弟没有打算让亲人享受皇亲国戚游手好闲还有下人专门侍奉的生活,只让他们呆一段时间就让他们回去,亲人也必须能自食其力,目前的安逸会在外敌入侵时荡然无存。更何况聂弟兄弟六个,人口众多,这么多人如果不劳而获,有多少财富也不够挥霍。
但是二嫂和侄子必须特别照顾。二哥已经战死,没有男人的女人和孩子格外让人心疼,好在还活着。这也是父母此行的意思,希望父母替二嫂和侄子安排好。聂弟就让侄子跟着自己,由自己及武师教武功,由先生识文断字及做人的道理。
二嫂就难以安排。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找一位如意郎君。
父母的意思让聂弟指派一位豪门大户,还是以前的门第观念。聂弟说没有,现在天下人都是平等的,富裕的人家倒是家。有聂弟在,富足不是问题。父母不悦,认为不用心。聂弟解释道,在这里,所有的富贵都是虚的,说不定明天就没有了。
二嫂为人正直,勤劳。聂弟私下探听二嫂的意思,二嫂的意思死了男人要活命,有了男人一样要活命,不要求男人怎么样,一定要男人爱这么个家喜欢她这个人,脸上有烙印人品正直,身强力壮最好。
聂弟为二嫂的择偶标准说服了,他相信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都是出身于最底层,需要找到对的人,不是找大富大贵的家庭。
希望娶聂家的女人的兄弟很多,最终找了一位兄弟,这位兄弟浓眉大眼,憨厚,壮实,正直,勤劳,武艺还不错,关键对二嫂和孩子都很好。这位兄弟脸上有烙印,自然有一段被压迫的过往。没名字,人称柳五哥,和柳奴比较熟,柳奴教会他很多,是柳奴救出来他的。
二嫂和柳五哥完婚很简单,和卫子和大嫂仪式一样,酒兄允喝三杯,亲朋好友只请了三桌。聂弟带领下的夜郎国正是清廉的开端,未来是什么样子不知道,父母同不同意也是这样,聂弟需要带领大家实现共同的理想,这个榜样就不能做坏了。
没人注意到这个季春聂弟情绪的变化。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聂弟就感到特别的孤独,很多天都喜欢一个呆在小黑屋里。灯也不点,人也不叫一个作陪,静静的,周围像死了一般,聂弟的内心也像死了一般。
聂弟妻子怀孕以后,按风俗也为母子安全着想,一家人不在一张床上睡觉,聂弟干脆搬出来很少在家睡。聂弟妻子和柳奴妻子关系好,又都怀了孕,两位孕妇就天天住一起睡一起,相互有个照应。柳奴是天天在家睡的。
聂弟身上的担子重,好胜心又强,又操心,晚上闲下来就想很多解决不了的问题,不开心的事情,就会烦躁,需要一个人静静。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聂弟今年不到二十岁,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严寒恰逢春天,万物生机勃勃,牛马都在寻找生育的对象发情起来,他憋得哪里受不了!却无处释放,不是和妻子一个拥抱和爱抚能解决的,暂时也没办法。
农忙已结束,是个丰收年。多余的粮食入公家粮食仓库,除此之外聂弟还派柳奴收购大批粮食。只要市场上有人卖粮食,价格高些也要买下来。聂弟想的远一些,粮食在将来一定会用的上。药材也多购买,储存下来,也会用的上。
槐树花开了,一串串,如珍珠,如仙女,惹人遐想。白色的花瓣,引来辛勤采蜂的昆虫采蜜,淡淡的清香让聂弟一天要来好多次来闻香。聂弟趁人不注意,飞身上树,摘下几串,放在衣袖处,带回住处。聂弟有个小秘密,他将摘下的槐树花在房间到处放,闻这种清香。不止如此,他在夜晚一个人睡时,将槐花带进被窝,会 嚼一会儿槐花吃进肚子里,会很开心。甚至会将槐花贴紧胸膛,拥着花香入眠。
这两天二嫂子架起油锅,一群孩子围着,知道会有好吃的了。二嫂子炸出槐树饼、炸油、炸山鸡、炸肉、炸油角,很多很多,会分给孩子和大人吃,当然自己的男人和小叔子也会尝到这些食品。油香气扑鼻,一口油锅,整个小小的夜郎国应个半拉子都闻的到香气吧!给黑暗中的奴隶、庶民、侠客一丝家的感觉。这种机会不多,开油锅是件很奢侈的事,不是二嫂子结婚,怕是不能起锅呢!这一次的奢侈不会有任何人讲不应该,全在油香气中笑开颜。
这晚是二嫂子的新婚之夜,二嫂子和柳五哥欢天喜地。聂弟的安排和大嫂子、卫子的婚礼一样,酒只允许新人喝三杯,不允众人闹洞房太久。聂弟明白,春宵一晚是一个男人和女人最难忘的一晚。
柳五哥年方二十,家人全部死于战乱。头一次娶妻,头一晚碰女人的身体。头天晚上按自己洗的最干净的方式从头到脚洗了一个热水澡,急切地入洞房。柳五哥对女人是不挑的,妻子又是主人聂弟的二嫂子,倒成了皇亲国戚了。天大的恩赐,自己一个奴隶,翻身和主人成了一家人,不知道这个恩情如何报答。若不是妻子是二婚,年纪又比自己大很多,又生过孩子。年纪大些好,会心疼人。生过孩子好,再生孩子容易,不易难产。自己多半有扶贫的成份,扶贫好,再愁不知道怎么报恩。否则他是万万不敢答应这门婚事的。如果妻子是位黄花闺女,貌若天仙,家缠万贯,他也是万万不敢娶这种妻子的。妻子只能说模样周正,人品端正,脸不白是劳动人的肤色,胳膊偶尔一露。里面白若莲藕的一段就让这个穷小子沦陷了,白莲藕最深处想必更让人产生幻觉,只能等到新婚这一晚来揭晓了。
二嫂子看柳五哥是人品端正,憨厚,脸上时常挂着亲切的微笑。脸不黑也不白,是劳动人的肤色。个子不高不矮,身体偏瘦。听说武功不错,保护自己和孩子绰绰有余。
新婚之夜,早早进了洞房,也无人打扰,就准备过新婚之夜。应该称二嫂子为新娘子了,称柳五哥为新郎了。因为吃了牛肉、鹿肉催情的缘故,牛肉、鹿肉只有在大的节日和重要场合才能吃的上,新郎和新娘子有些火烧火燎了。新郎直奔主题,揭了盖头,因稍化妆的原因见新娘白净净的脸,红艳艳的嘴唇。直接拉住新娘子的手,吻过去,将新娘子扑倒在床上。新娘子顺势拥抱住自己的男人,这一刻,家里有了一棵顶梁柱。
男人很直接,直接褪光了所有的衣服,想要妻子给自己生一个孩子。烛火并未熄灭,妻子见到了自己的男人肌肉结实饱满,特别是上半身有着迷人的壮实,胸部白净净的闪着光。男人迫不及待解开妻子的衣服,一层又一层,如同剥笋。如果不是妻子主动宽衣,男人是解不完的。剥到只有一件红肚兜时,男人希望看到的全部看到了,雪白肌肤,嫩如鸡蛋清,任其抚摸。妻子还主动解了最后一缕衣红肚兜,温润如玉又有温度
男人就这样拥着妻子, 可就是没有下文了。妻子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男人不知道要干什么。
妻子开口道:“你身上有异味,要洗洗,下来!”
男人这才下来。问哪里有味道。
妻子指指男人的胯间一物,道:“洗洗,不然我会得病的。”
男人不解。
妻子穿衣下床,走出门外准备热水。这晚聂弟有安排女眷备热水,房间又有洗澡的大木桶。待热水准备好,男人还光着身子在被窝。妻子叫男人进大木桶洗澡,男人听从安排。男人出了汗,妻子侍奉男人洗澡。妻子将男人周身搓了个净,又让男人自己洗下体,男人说是干净的呀,只是有点味道。妻子笑了,原来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知道。也难怪刚才也不进行生孩子的动作了。
男人见妻子笑了,不好意思。妻子说,你这样是生不了孩子的。妻子是过来人,也不害羞,帮助男人清干净身体,依旧笑着说,看着点学着洗,下次自己洗,不然给你生不了孩子。
男人这才意识到妻子在说什么。夫妻二人再度喜相逢,喜极而泣。
在妻子的精心呵护下,男人这才知道什么叫洗干净了。洗完再次上床,准备孕育孩子。
男人以为抱着抱紧了,抚摸就能生孩子。没办法,妻子只好以过来人的身份手把手教男人,男人这才在女人的教导下完成使命。那一刻,让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男人。少年感觉到了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如同到了一个极乐的空间。在乱世中似乎只有和妻女在一起才是快乐的,这一晚才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晚。少年尝到了甜头,一发不可收拾。特别是感觉到妻子的温柔与大度,妻子对他万般体贴,也是无比快乐。这一晚,是春里的温暖的一晚,是一名奴隶成为人的一晚。少年不肯放过每一秒,尽情沉浸在新婚之夜的快乐之中。这一晚,妻子感受到了少年的勇敢和朝气,直到天快亮时,少年才沉沉睡去。
房间内摆放了鲜花儿,香气在年轻人的四周轻轻飘过。
清晨的一缕光照进屋内,妻子起床了,少年还没有起床。妻子没有叫醒少年,他亲了一下少年脸上那个烙印,让他继续睡会儿,难得新婚,累坏了。少年习惯裸着上半身睡,上半身被子也不盖。光线照在那壮实白净发达的肩膀和胸膛上,光线和身体是那样协调,没人想的到被奴役的奴隶会有这么幸福的时光。那些苦难的日子似乎都过去了。而那以数以万万计的奴隶和庶民的苦难的日子或许被人淡忘了,或许被人记起。如果都能得以改变,那还是好的。
少年直到中午时分才睡醒,醒来一丝不挂故意在房间走了两圈。妻子知道,那是公鸡在宣布这是自己的领地。男人都有一种征服他人的欲望。
只有柳奴知道少年新婚这晚聂弟过的多么寂寞。幸好柳奴早早从婚礼中离席,看见聂弟也离席,就跟了上去。柳奴以为聂弟会回家,却不是,就陪着聂弟。走进那间房子,聂弟破例点了一支蜡烛,房子内依旧暗的可怕。聂弟就说没什么,就晚上没事没人陪说话。柳奴就整晚陪着聂弟。
柳奴这才知道黑暗中的聂弟有多么孤单和寂寞,不能让这种侠客在黑暗中度过,那会出问题的。柳奴心思比较单纯,头脑也比较简单,没有想过未来会怎样。
其实君王有十位八位妃子陪着很正常,但聂弟不肯,他是头儿,影响不好。外面的姑娘排着队等着嫁给聂弟这种侠客,这种英雄,哪怕只与聂弟共度一晚生一个孩子,孩子不用他抚养。他也不要。
柳奴不这样想,人是有欲望的,不用为了那些礼仪道德太过压抑着自己。聂弟不是曾和荆勇在朦胧阁睡过姑娘吗?明着不行,可以暗着来。
聂弟听从了柳奴的安排。起初柳奴安排四名女子唱歌,起舞,后来安排两名姑娘每天夜里轮流陪聂弟聊天,打发时间。
唱歌起舞的姑娘身材如春风摆柳,只可远观。聂弟看的上眼的有一位姑娘,这位姑娘生产丰满,人也多情,会聊天。据说生过孩子,孩子和家人全部死于战乱,以前是某个小诸侯国将军的女儿。另外一位姑娘生于王公贵族之家,诗书琴画样样精通,生的天生丽质,聂弟只当是花瓶。
聂弟在黑暗中继续前行。只是不再寂寞,和姑娘只能是解除寂寞。那份侠客和英雄的孤独是在骨子里的,姑娘是不能解除的,只有像柳奴、秦王、越小蝶这样志同道的兄弟陪伴才能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