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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荆英雄出淤泥染其色/阴阳脸初会英雄

    荆勇休息了三天,这三天的感觉真好。阳光明媚,积雪开始融化,妻子的心情格外不错。

    聂弟的妻子被接来了,两对夫妻住着小客栈,日子过得令人羡慕。

    天气依然寒冷,荆勇和妻子没有兴趣行房。聂弟小夫妻可完全不一样,寒冷中的温暖不容错过,也不怕冻坏。

    这天,来了一位贵客。此人骑着一匹骏马,两肩立着两只鸟,脸最特别,左边脸白,右边脸黑,阴阳脸。脸色冷峻。

    这样子吓坏了两位女掌柜,慌忙叫来男掌柜来盯着。

    荆勇和聂弟一看,原来是赠送宝剑的朋友。三人见面,分外亲切。

    荆勇拿出那把宝剑要归还来人,来人不肯接收,示意荆勇坐下。

    来人自我介绍,自己是阴阳家二当家。两肩立着的两只鸟叫飞奴,可以传递军事情报或者家书,不过要驯化成功才可以为自己所用。这小东西着实可爱,白色光滑的羽毛,尖尖的小嘴,灵动的小眼睛。围着主人飞来飞去。

    荆勇特别喜欢这叫飞奴的小鸟,马上想到家里,想让飞奴报家书。这还不行,飞奴还没有去过他的家乡,怎么可能认识路呢?操之过急。

    二当家骑的马是宝马,日行八百里,不过粮草要供应充足才可以,胃口也大,通人性。荆勇对马也很感兴趣。

    二当家给荆勇和聂弟讲述阴阳家的情况。阴阳家讲究任何事情要看两面,积极和消极的两面,积极会转为消极,消极会转为积极。

    讲天下的治理最好是环环相扣,互相制约。

    这些道理三两句讲不清楚,荆勇请二当家小住几日,每日给荆勇讲解。二当家点头,此行正有此意,主要是给荆勇和聂弟指点出路。二当家看的出二人是有理想,有见解之人。

    二当家讲,看事情不能绝对了,比如自己这副模样看起来很恐怖,但那是生来如此,只有多接触才知道他的性格是平易近人的。

    周王室虽好,但不思进取,已大不如以前。周天子分封的各诸侯国原本都是自己的子孙,现在韩、赵、魏三家分了晋国,这三家的国主只是晋国的重臣,和周天子及晋国国君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形势大不相同。以前各诸侯国之间只是派代表明争,赢得一方并不会诛杀对方,现在不同了,几乎都是屠城,灭敌人的国。

    周天子更弱小,居然承认了韩、赵、魏这些非周氏诸侯国。后来这些诸侯国不再上朝纳贡,小的诸侯国也纷纷效仿。

    诸侯国之间混战,由原来的一百余诸侯国变成三十余诸侯国,一统天下的战争不可避免。

    原来的周天子礼乐已少人尊重,尊重多半难以存活,这是事实。

    本分之人难以活命,邪恶之人反而有机会活下来。

    所以荆勇和聂弟的存活依然是个问题,只不过现在过了几天安稳的日子。各路诸侯国的江湖代表诸如兵家、纵横家、阴阳家、墨家、儒家、法家、道家等之间的江湖仇杀从未停止,以前只是比武,后面将是阵前对垒,暗杀,铲除异己。

    阴阳家就是让敌人心生恐惧。

    二当家问荆勇:“你觉得能在我手里过多少招?”

    荆勇和聂弟心里都暗自说这个人真是自大,嘴里未说,脸上却不屑。

    二当家空手,要求荆勇持剑,二人来到院子较量。

    荆勇也不客气,挥剑刺去,只是没想到二当家躲闪速度极快,荆勇十招过去,不曾刺中分毫。十招过后,二当家身形快速移动,荆勇看着眼花,不知道怎么回事,二当家一掌拍向自己肩膀,一手轻松夺了自己的手中剑。那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自己才缓过神!

    聂弟惊呆了!

    二当家将剑还与荆勇,道:“你还年轻,历练太少,也应该没见过顶级高手。不知道高手什么招数,自然无从应对。荆兄弟和聂兄弟基本功扎实,这是好事。人品又不错,这我才愿意前来。”

    聂弟愿意一试,同样十招之后被夺了剑,被二当家击败。

    二当家夸聂弟领悟能力强,能在短时间内看出自己所使招数,假以时日,会有应对之法。

    荆勇和聂弟跪下,欲拜二当家为师父,二当家坚绝不受。因为阴阳家在江湖中名声不好,以后有人问起,就说是自学的,并无师父。二人当以兵家自称,反正二人在营帐生活有两年有余,家中父兄又常年在营帐,说是父兄和将军所教也不为过。荆勇和聂弟二人听从二当家安排,感叹并无回报。

    二当家说,有朝一日,若二位兄弟有建树,自己又面临死亡关口,能照应一下就不错了。

    二当家说,荆勇过于正直,立于世,当变通变通。聂弟不同,正中有邪,但不能过枉。二人谨记。

    二当家在客栈呆上十天,这十天将功夫传授给荆勇和聂弟,时间较短,只能讲解其中要领,并无太多实际招数相授。

    十天后告别。

    二当家要了荆勇那匹普通的马,留下那匹宝马。

    二当家要听荆勇对宝物的分配,荆勇说宝剑和宝马归聂弟,自己要那两只飞奴。

    二当家感叹荆兄弟的仁义,重新分配,宝马归聂弟,宝剑和飞奴归荆勇,并说以后两位都会有一整套。

    荆勇和聂弟送别二当家,心中有些酸楚。

    二当家也有些伤楚,最后又嘱咐:“功夫不在高低,真正的高手极少露面,比二当家功夫高的人大有人在,切记虚心好学。还有一定要朝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努力进取。”

    荆氏和聂氏准备了最拿手的菜,请最尊贵的客人品尝。

    二当家终究还是走了,这给荆勇和聂弟上了极为重要的一课。

    被打败的人通常一蹶不振,墨十四子是个例外。

    按理说,很多人都知道有个年轻人打败了他,他就自杀或者从此沦为酒鬼。但墨十四子不是这样。

    起初墨十四子喝了几天花酒,他还是墨家的八当家,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前几天他是喝得烂醉,但很快恢复过来,他又不是争夺天下第一的。这里的风气还不错,少有人冷嘲热讽,再说一般的人也不是十四子的对手。

    只是墨十四子的生命中少不了酒和女人,他说,没有了酒和女人,人生该是多么的无趣啊,不如死去。

    按理说,胜利者和失败者不会再联系,至少不会成为朋友。但荆勇和墨十四子之间的关系却让人捉摸不透,自从上次荆勇击败墨十四子之后的第十四天,荆勇找到了墨十四子喝酒,墨十四子并没有拒绝。

    墨十四子猜荆勇是因为媳妇管得严,不让他在家喝酒才跑过来。

    墨十四子和聂弟酒杯一端,所有以前的事像没发生过一样,尽在酒中。

    后面荆勇天天过来喝酒,墨十四子天天作陪。荆勇居然经常喝醉,墨十四子也跟着醉了,聂弟于是天天跟着,跟着荆勇,怕出意外,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墨十四子知道阴阳家二当家借给荆勇宝剑,点点头,说二当家是位高人,输在他手里不丢人。

    荆勇学坏了,聂弟也跟着学坏了。天天喝酒,花天酒地。

    荆勇主动要求姑娘作陪,先是请姑娘作陪,陪着陪着就陪到床上去了。姑娘们很主动,荆勇向聂弟诉说姑娘的妙处,说的绘声绘色,一点也不像以前的荆大哥了。

    真叫做出淤泥染其色。

    别人是出淤泥而不染,他是主动往里面染。生怕染不黑。

    聂弟本来就喜欢女人,这样身陷其中,快活逍遥自在。

    墨十四子和荆勇及聂弟无话不谈,成了朋友。原来墨十四子也有自己的理想,他也想天下太平,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妻妾成群,子孙满堂。

    墨十四子知道自己的理想是奢望,最近一次诸侯国的战乱,死了一千余人,这还是最少的。

    墨十四子对飞奴特别感兴趣,帮助荆勇训练飞奴,他找人带着飞奴去一趟荆勇和聂弟及自己的家乡,然后返回。再派飞奴独自己飞往他们的家乡,飞奴再折返回来,飞奴来往一次之后便有了记忆,再就可以派他们给亲人们传递消息了。

    等到春天来临,二当家会过来,他想再要几对飞奴,这些可爱的飞奴就像几对小夫妻一样,以后可以生育很多小飞奴,会派上大用场的。目前只是让它们给家人报平安,带讯信。

    荆勇也想学飞奴飞来飞去,于是学了提纵术,没事逗逗飞奴,也是武学的一种修行。

    墨十四子和聂弟也跟着一起修行,追逐飞鸟。三人成了要好的朋友。

    不过,在外人看来,荆勇、墨十四子、聂弟整日不务正业。墨十四子将荆勇、聂弟带成酒色之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