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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酒亦丈夫/墨十四子酒色会英雄

    荆勇向来反对过量饮酒,特别讨厌男人喝的烂醉如泥。

    那种喝的烂醉如泥的酒鬼和剑客,说自己武功有多高,人品有多好,都是骗人的。

    荆勇对聂弟说最好不要饮酒,聂弟不是万不得已也不饮酒。

    酒是粮食酿成,喝酒就是浪费粮食,普通人吃都吃不饱,喝酒就是吃粮食。

    其次,喝酒之后头脑会变得不清醒,对于武者来说时刻要保持清醒,防范敌人来犯。

    再者,过量喝酒体力会不支,对身体是一种伤害。

    荆勇和聂弟大量的时间就花在研究武学上和今后的生活规划上了。

    荆勇冷静的像一头猛虎,任何人走到他的跟前,只要见到他手中的那把剑,都会感觉到一股杀气,一种强大的气场。

    荆勇买下了一家小旅店,一行三人在此打算久居。荆勇催促聂弟接弟妹过来,一起有个照应。聂弟也想媳妇了,就答应了。

    聂弟生的眉清目秀,看着有些瘦弱,只是和荆勇这种勇士比弱一点而已,实则身体体质不错,又读了几本诗书,听贤者讲解了几回,算个文武全才。

    这日聂弟带着荆大哥来到附近一家最大的客栈,由此改变了荆勇和聂弟的一生。

    这家客栈是城外最大最豪华的客栈了,它可以同时容纳六百人,吃住玩都可以,也可以聚众比武。客栈人来人往,长期居住的人不在少数。荆勇好奇聂弟怎么知道这里,更好奇这些人在这里的收入从何而来,真是贫穷限制了穷人的想象。

    每天都有擂台赛,打赢了会有赏钱,赏钱足以满足一家人的生活。荆武和聂弟看了三场擂台赛之后就跃跃欲试,因为这些人的功夫一般。荆武和聂弟以打擂赚生活费的日子正式开始。

    荆武第一天连胜三场,得白银共计一两。

    聂弟第一天连胜三场,也得白银一两。

    两人成了客栈这两天的焦点。来往的人记住了这两位年轻人,一位特别壮实,一位看着玉树临风实则阳刚威猛。

    荆武第二天又连胜三场,得白银共计二两。

    聂弟第二天也连胜三场,也得白银二两。

    来往客栈的人都驻足观看二人的比赛,荆武和聂弟成为客栈最受欢迎的客人。

    荆武有些担心,树大招风。这些擂台背后的主人一定大有来头,连续胜出不见得是好事,容易招惹是非。

    聂弟说第三日比过之后休息几天再作打算。嫂子在家着实担心,她不知道男人的武功有多高,再高也有意外,就是本能的担心。

    第三日荆武和聂弟刚进客栈,就觉得不同往日,有朋友小声告诉二人,墨十四子来了。

    墨十四子是什么来头?

    只见厅左侧有两张桌子,有四人分四方坐着。其中一人不用介绍,也知道身份不简单。这位衣着艳丽,衣服的料子光滑厚重。桌子上备了肉食,酒水,酒香四溢。桌子角放了一把剑,光看那剑鞘的装饰就知道是把价值不菲的剑。荆武那把剑的剑鞘只是木制的,但那对于武者来说不重要。

    荆武没有理会这些人,聂弟也没有看这些有身份的人一眼。

    真正的武者只关注他所关心的事情。

    比赛分两个厅,荆武和聂弟并无交集。

    荆武明显感觉到今天的对手强大很多,对手多有些来历。

    但那对荆武来说又怎样呢?他要生活,比武现在对他只是谋生的一种手段。

    你要问荆武师出何门,那是问不出来的,因为荆武没有拜过师。

    荆武生在荆家村,村里的人世世代代有习武的传统,但荆父和荆的哥哥武功并不高。只是荆武的体质适合习武,荆武又喜欢习武。荆家村有长者的武功甚高,荆武小时候当习武是一种游戏。进军营之后,又真刀真枪的历练过,所用武功均是实战。

    荆武的功夫,力沉,速度快,变化多端。他本人反应又极快,基本功又扎实,又经历过两年的实战,与这些人明显不同。

    对手花架子特别多,不具备上战场上的条件。

    第一场的对手力大无穷,力在荆武之上。但反应太慢,没有历练。荆武快速进攻,对手很快倒在地上。

    第二场的对手是最厉害的一位,这是个壮年奴隶,力量和速度都很惊人,耐力也是惊人。一日为奴隶,终身为隶。奴隶的脸上刻着字,眼里无光,他是被主人驱使,当工具。

    荆武久经沙场,在实战中成长。在与奴隶长时间的过招中,找到对方的破绽,一剑划过对方的肩膀,一剑划向对方的脖子,剑横在对方脖子上却未划过去,奴隶眼中露出感激之情。

    第三场的对手你猜是谁?墨十四子。

    此人剑术了得,剑法极快,手段毒辣,听说曾一剑将对手封喉,很少出手参赛。

    荆武一年过日子的银两已够,现在已经不是为过日子而拼命了,他要为自己的理想而战了,再说,想退出来,也很难了。

    今天的比武已经结束,和墨十四子的比武定在后天。

    聂弟这边没遇到特别厉害的对手,三战全胜,不需要再出战。

    但是已经有兵家的人找到聂弟,要他加入兵家,聂弟什么都不想,就拒绝了。

    当天夜里,墨十四子邀请荆武过他的包间一叙,荆武打算赴约,聂弟一同前往。

    墨十四子是个会享受的人,他的包间香气扑鼻,有酒香,有女人身体发出的香味。包间内有酒有肉,有两名美艳动人的女人。

    墨十四子招呼二人坐下,两名女人为两位贵客倒酒,有意无意中触碰两位贵客的身体。聂弟会意,偷看美人。

    荆武不是滴酒不沾,有节制而已。这个场合也对饮三杯,三杯过后推辞。

    墨十四子诉说着自己的不易,自己是墨家当家之一,终日卖命,苦不堪言,所以酒、肉和女人都不介意。他将女人左拥右搂,不避二位贵客。这些女人与普通百姓家的妻子不同,她们个个身材窈窕,风情万种,且主动撩拨男人,但这种女人生育孩子有很大问题。

    聂弟已经寂寞难耐。

    墨十四子击掌,有两名同样妖娆的女人进来,对荆武和聂弟百般挑逗。

    墨十四子道:”人生苦短,二位弟弟及时行乐才对。这两名姑娘就送与二位做妾。“

    聂弟笑纳,荆武拒不接受。

    墨十四子道:”墨家正需要二位这样的人才,二位兄弟,是否愿意加入墨家,加入墨家名利双收。“

    聂弟说:”无以回报。“

    墨十四子道:”不需要回报,只当交个朋友。“

    荆武道:”听说墨家主张兼爱,爱护天下百姓。更没想到成立死士组织,花天酒地,实不是一路人。“

    墨十四子笑了,道:”如今的世道已不是周朝,什么都讲礼仪和规则,兄弟不要太拘泥这些了。“

    荆武道:”无酒亦丈夫。普通百姓有普通人的活法。如果加入墨家也可以,除非先在后天的比武中令我信服。“

    墨十四子冷笑道:”后天见。“就和二位美人到里面的房间快活去了。

    几日已经未曾下雪,太阳每天也准时露脸,只是每日都不曾解冻。路上冰冻的尸体越来越多,好在没什么异味,只是挺吓人的。

    各诸侯国之间以前都是用武力吓唬人,现在流行派刺客杀对方的重要人物,以此来称霸。

    和墨十四子的比武如期举行,不过多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客。近距离的且有座位的想必是各家的当家。一颗新星已经升起,就看能升多高。

    荆武依然眼里只有比武,没有其它。虽然他没有师出名门,却如晴天一个雷,震的众人直掩耳。

    墨十四子年方三十,冷峻,有杀气,衣着华丽。

    荆武年方十七,面色红润,眼里有自信的光,稳重。是少年的气息,衣着朴素,连剑也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荆武提前做了功课的,打听到墨十四子剑法变化多端,灵巧,经验丰富,但力量不足。墨十四子整天花天酒地不可能有很大力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荆武其实是兵家最典型的代表,等到见识到天下间各种数一数二的武功之后,就会突飞猛进,他才是最强的武者。

    比武开始,双方你来我往,身形飞快。荆武只要抓住机会就会和墨十四子肉搏,可墨十四子用了剑来挡,他知道自己的不足,一时间难分上下。

    墨十四子很吃惊,荆武的功夫比自己看到的更强。荆武的每招看似平淡无奇,实际上是力有千钧。心想,只能用宝剑来赢他。

    墨十四子尽力使出绝学墨家十三剑,剑花看花人的眼。荆武看来是花架子,用足力道用剑击去,对方用宝剑迎上去。只听得兵器脆响,荆武的剑被震为两段,但墨十四子只觉得虎口发麻,手中的宝剑几乎飞出去。

    此时人群中,有人飞出一把剑,道:“荆兄弟,接剑!”

    荆武来不及看送剑之人,忙接了剑。剑在手,寒光一闪,发觉是上等宝剑,立觉精神大振。挥剑击向墨十四子,十四子慌乱相迎。十四子越发觉得剑越来越沉,荆武越打越轻松,用足力气,一剑震飞墨十四子手中剑。墨十四子手中没了剑,停止了比武。

    墨十四子神情落寞,悄然离场。

    聂弟拍手叫好,众人也拍手叫好。

    荆武寻找送剑之人,见一身影单薄,精干的中年男子在冲他微微一笑,那笑比哭还难看,因为他长着一张难看的脸,一张脸左边白,右边却明显黑很多。

    荆武走上前去问:“兄长,剑是你的吗?归还与你。”

    那人也不接剑,道:“宝剑赠英雄,送你了。”

    荆武不肯,虽然对此剑赞不绝口。但那人走路极快,未曾接剑,已经先行离去。

    经此一战,荆武名声大振。

    回去的路上,荆武和聂弟遇到两次拦路比武之人。

    第一次拦路之人是自称是兵家之人,对于刚才比武不服。聂弟担心哥哥太过劳累,出手击退了来者。只不过十余招,风淡云轻,荆武都不知道聂弟的功夫这么高,平时没看出来。

    每二次拦路之人是自称是墨家之人,来人喝得烂醉,功夫倒不弱,可惜乱了招式,无酒亦丈夫。一位头脑清醒的英雄自然比一位被酒精控制的英雄更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