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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初衍见状,正欲乘胜追击,软剑一挥,划破云涵彧的手腕,匕首脱手而落,顾初衍用剑身接住匕首在空中旋转几圈,对准沈琢珺的面部直射而去。

    刚稳住脚步的沈琢珺抬头看到迎面而来的匕首,瞳孔骤然一缩,身形宛如定住一般,匕首在他眼中放大,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颊飞掠而过,深深嵌入了身后的树干之中,余劲未消,震得整棵树都微微颤抖。

    一缕被削断银发悠然飘落,它缓缓旋转,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四周的空气似乎都为之凝滞,连风也放慢了脚步,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那缕银发,在空中缓缓舞动,最终轻柔地落在了地上。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沉重,沈琢珺猛地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一股强烈的挫败感笼罩着他,鲜血顺着拳头滴落在脚下,他却丝毫不顾伤口的崩裂。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视线再次锁定顾初衍,眼神充满倔强和不甘。

    一场打斗下来,顾初衍虽然胜了沈琢珺,却始终没有摘得下来那副面具。看着沈琢珺眼中的不屈,顾初衍愣了一下,他在脑中不停的思索,到底何时得罪过这么一个人。

    搜索未果,顾初衍的记忆里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他眉头微蹙,静静地打量着沈琢珺。

    月光下,沈琢珺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傲,那双眸子中闪烁的光芒,仿佛能穿透黑暗,直视人心。

    面对顾初衍的打量,沈琢珺忽然对着顾初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讥讽与决绝,他张开口,继续无声的对顾初衍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再会!”

    随即,沈琢珺身形一展,如同夜色中的雄鹰,迅捷而无声地后退数步,与顾初衍拉开距离,消失在夜色之中。

    即便是隔着数步远,顾初衍依旧看清了沈琢珺的口型,他望着沈琢珺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对方并非等闲之辈,那股不屈与倔强,以及那抹在月光下更显深邃的冷笑,都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慌。

    “到底是谁。”那一抹白色彻底消失后,顾初衍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收起软剑,转身望向来时的方向。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也吹散了空气中残留的紧张与对峙。顾初衍眼中带着一种淡淡的哀伤,他还有一件正事未做,只好暂时将这些思绪暂时抛诸脑后。

    月光依旧皎洁,照亮了前行的道路。顾初衍迈开步伐,再次来到云涵彧的墓前。

    他径直走向云涵彧的石碑,手指轻轻抚过那冰冷的石刻,上面每一个笔画都仿佛在戳着他的心房。他闭上眼,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对不起,我没想过要你的命。”

    他径直走向云涵彧的石碑,手指轻轻抚过那冰冷的石刻,上面每一个笔画都仿佛在戳着他的心房。他闭上眼,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对不起,我没想过要你的命。”

    山间狂风肆动,冰冷刺骨的刮在顾初衍脸上,如同刀子在割肉一般,回答他的只有这里的风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初衍睁开眼,看着地上躺着的两只空坛,望向沈琢珺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沈琢珺回到客栈的时候,天际露出了鱼肚白,晨风带着些许的凛冽呼呼地吹过,将树枝吹得簌簌作响。

    张碑林在房间里等了一夜,见沈琢珺负伤回来,心中一惊,“发生什么事了?”

    “遇到了顾初衍。”沈琢珺捂着伤口坐下。

    张碑林看了一眼沈琢珺的伤口,见伤口不是很深,没有伤到筋脉,松了一口气,“他不是正在北朝争位?怎么这个时间来南阳。”

    “争位?”沈琢珺看着张碑林正在给自己拿白酒清洗伤口,疑惑的问道。

    张碑林动作一顿,把最近打听到的消息告诉沈琢珺,“北朝皇帝三个月前突然驾崩,北朝太子也就是顾初衍当时并不在北朝。北朝丞相给太子发了无数个召回信,都没有得到太子的回应。”

    张碑林把用完的白酒放在桌上,从怀里掏出金疮药洒在伤口处,继续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便举荐了当时的大皇子,也就是北朝当今皇帝,萧夜安上位。”

    “那他现在,,,,”沈琢珺想到无论顾初衍现在怎么样,都和他没有关系,甚至他们还是血仇,便欲言又止。

    看到沈琢珺想问,又没有问的样子,张碑林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顾初衍得到北朝先皇驾崩的消息已经是两个月后,等他回到北朝,新皇已经上位一个月有余。一国不可有两位君主,既然大皇子已经继位,哪怕他心中再有不甘,也只能俯首称臣。”

    “原来如此,”沈琢珺点了点头,问出心中的疑惑,“师伯,北朝皇室明明姓萧,为何太子姓顾?”

    张碑林拿着纱布给沈琢珺包扎伤口,“这事儿要说到他的母亲,顾初衍的母亲是南阳登州人氏,家中以打渔为生,后在江中救了一位身受重伤的少年,也就是北朝先皇萧天阔。”

    张碑林给沈琢珺伤口处打了个结,继续道,“后来两个人互生情愫,萧天阔便携其母共赴北朝。然而,宫廷之中暗流涌动,因其母深得君心,竟引来诸多嫉妒。在一场后宫的尔虞我诈中,她险些遭遇毒手,幸得萧天阔即是发现,后来其母便被安置于宫外静养。及至顾初衍降生也没有回去,萧天阔为保其母子周全,也是向天下告知自己对其母得宠爱,所以从顾初衍出生起,便将他当太子培养,并且宣告在顾初衍继位之前,随母之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