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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涵彧立刻上前,将手中的药碗轻轻放在榻边的小几上,然后细心地为她垫高了枕头,让她能坐得舒服些,“先不要说话,师伯说你伤口还在重组,不能说太多话。”

    小桃眨了眨眼睛,眼神中满是感激。云涵彧看到了小桃目光中带着些许担忧,便轻声安慰道,“师伯说做的很成功,只要后期精心呵护,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小桃放心的点了点头,她刚张嘴想说什么,就想起了云涵彧的嘱咐,只好闭上了嘴。

    云涵彧知道小桃在担心什么,他从旁边端起药碗,取出一根树皮做的空心吸管,放进碗里对小桃说,“关于身份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景贤去做了。眼下是你要好好养伤,尽量早点恢复。”

    小桃点了点头。

    云涵彧将吸管递到小桃唇边,“来,先喝药。喝了药,身体才能更快好起来。”

    小桃听话地接过吸管,眼睛不经意看到云涵彧血肉模糊的掌心,心里一紧直接破口而出,“主子,你的手。”

    “嘘!”云涵彧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忘记我的嘱咐了吗?不要说话。”

    云涵彧说着,把手心里的伤隐藏在掌下,“一点小伤,不碍事。”

    那伤一看便知是被烫成这样的,小桃想起自己刚醒时看到云涵彧坐在火炉前熬药得场景,一时间红了眼眶。

    云涵彧见小桃要落泪,便开始佯装生气,一本正经的吓唬道,“师伯有交待,你可不能哭,哭了这脸就白换了。”

    果然小桃闻言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等云涵彧再次把药递上前得时候,她小心翼翼地吸着药汤。

    那苦涩的味道让她不禁皱了皱眉。但想到云涵彧的关心与付出,她又强忍着不适,一口一口地将药喝完。

    云涵彧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接过空碗放到一旁。“很好,小桃。只要保持这样的心态,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完全康复。”

    小桃摇了摇头,伸出手指了指云涵彧的伤口。

    云涵彧把手掌隐藏在衣袖之下,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一会儿让茶烟帮我上药就可以了。”

    即便是云涵彧说没有关系,小桃眼中依旧很担心。云涵彧倒出药渣,端着碗往外走,转身对榻上的小桃说,“不用担心,你好好休息即可。”

    云涵彧来到院子的时候,正好茶烟刚从屋里出来。看见云涵彧手里的药渣,就知道小桃已经醒了。

    “什么味儿?”茶烟跟着狼长大的,鼻子特别灵敏。听张碑林说,他能够这么快找到云涵彧,还是跟着茶烟的鼻子过来的。

    “除了药味,还能有什么?”云涵彧垂下手,故意藏着自己的伤口。

    “不是这个。”茶烟一口否定,她抵着头围着云涵彧嗅了一圈,自言自语道,“有一股肉味儿。”

    “日子过得这么艰苦,哪里来的肉。”云涵彧苦笑道。

    转了一圈,探寻未果。茶烟并不放弃,她压低了身子,继续弯腰嗅着。随着味道的越来越重,茶烟的鼻子停在云涵彧的手掌处。

    猝不及防的抬起云涵彧的右手,高兴道“找到了!”

    接着她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僵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云涵彧的掌心,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

    “嘘!”云涵彧回头看了一眼小桃的房间,示意茶烟小点声,“熬药时不小心烫的。”

    茶烟拉着云涵彧坐下,看着他掌心上的水泡已经破了皮,露出里面鲜红的肉,混合着药液的痕迹,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心疼与责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熬个药还能把自己烫成这样。”

    云涵彧轻轻抽回手,试图以轻松的语气化解氛围:“没事,不过是点小伤,经历过生死,这点痛算什么。”

    茶烟却不依不饶,她站起身,“我去找些干净的布条和药膏来,你这样下去会恶化的。”

    说完,便匆匆向门外走去,留下云涵彧一人坐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云涵彧默默的叹了口气。

    不多时,茶烟带着药箱回来,小心翼翼地替云涵彧处理伤口。她手法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伤口很大,几乎已经覆盖了整个掌心,茶烟一边轻柔地涂抹着药膏,一边叨叨着,“这也太不小心了,我若是不发现,你是不是就打算这么放着。你可知道这是烫伤,伤口若是不好好处理,日后怕是要留疤的。你虽说不怕痛,但也得为自己的身体着想。”

    云涵彧闻言,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与感激:“留疤就留疤吧,小时候在鲁州的时候,我就很羡慕我爹身上有那么多疤,我觉得那是男人的象征。后来,来了京城,这边的人儿都是白白净净的,我反而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

    茶烟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想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随即她迅速低下头去,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好了,暂时先这样处理吧。”茶烟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一块干净的布条轻轻缠绕在云涵彧的掌心,打了个结。“这几日你最好不要碰水,我会定时来给你换药。”

    云涵彧轻轻活动了下手指,感受到掌心传来的丝丝凉意,伤口似乎没有那么灼痛了。他抬起头看向茶烟,眼中带着一丝复杂问道,“伤口包扎得这么熟练,是因为以前经常受伤吗?”

    茶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笑,“我以前受伤哪里会给自己包扎。”说着她往张碑林房间看了一眼,继续说“这都是师父带我去云游的时候,经常遇到伤患,练出来的。”

    说到张碑林,云涵彧的视线也跟着看了过去,“师伯还没有醒吗?”

    “没有。”茶烟边说边收拾着桌上的药具,动作娴熟而有序,“师父这两日确实累坏了,特别是昨日遇到了一群不知名的人。费了好大劲,才甩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