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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城墙下越来越多聚集的百姓,时桑怀站在城墙之上,目光扫过城墙下那些喧闹的百姓,心中五味杂陈,“众位爱卿,朕知道你们来,是为了这云府之事。”

    随着时桑怀洪亮得声音响起,楼下的人才知道皇上来了。他们纷纷跪下,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时桑怀微微颔首,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朕知你们心中有诸多疑惑,为何云府会燃起那等不灭之火,为何云府众人皆能逃脱火海,却唯独云王一家命丧其中。朕今日便为你们解答。”

    他站在高处俯视下方众人,面对那些声声为云中庭讨责的百姓,时桑怀不得不拿出云中庭的认罪书,“云王在临死前,托二皇子送上了这封书信,信中道明了一切。”

    他拿起书信,高举过头顶:“云王在信中言明,自己一时糊涂与北朝暗党勾结,意图颠覆我南阳江山,更坦言自己罪孽深重,愿以一家性命偿还,望朕能饶恕云府无辜之人。此书信,字字泣血,句句诛心,乃是云王亲笔所写,铁证如山,不容狡辩。”

    言罢,时桑怀将认罪书缓缓展开,让城墙下的百姓得以一窥真容。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有人惊愕,有人悲痛,也有人质疑。

    时桑怀见状,继续说道:“朕初闻此事,亦是震惊不已。然国法无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云中庭身为皇族,更应恪守本分,却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实属罪无可赦。”

    “但朕念及云府世代忠良,除云中庭一人外,其余皆是无辜。故朕决定,云府其余人等,免其死罪,流放边疆,以观后效。至于云中庭及其家眷,朕已命人妥善安葬,以示哀悼。”

    时桑怀的声音在城墙上空回荡,字字句句都透露出作为君主的无奈与决断。他望着下方那些或悲或愤的百姓,心中暗自祈祷,愿云中庭为自己做的最后一件事能够平息民愤。

    “众卿,朕知此事对尔等冲击甚大,但请相信,朕定会竭尽所能,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时桑怀说完,轻轻合上认罪书,目光再次扫过下方。

    民众议论纷纷,有的对时桑怀的决断表示敬佩,有的则对云中庭的背叛感到震惊和愤怒。

    城墙之下,人们围聚成一片,议论声此起彼伏。有的人低声细语,仿佛在质疑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有的人则高声指责,言辞激烈。一时间,南阳城内充满了紧张而又激动的气氛。

    云中庭说的对,他的死确实会给南阳带来一阵波澜,这也是他入京十年来,时桑怀不敢动他的原因。

    他的声望太大了,十五岁上战场,剿匪寇,平内乱,扩边疆,在南阳百姓们信仰的不是宫殿里龙椅的那位,而是边疆那位战无不胜的神。

    放这样一个人在自己的脚下,试问哪个天子心里不惧怕。来自边疆的那一张张捷报,拿的他手心发颤。

    云中庭已经封王了,已经封无可封了。王上面只有一个皇,难道就因为云中庭打的几场胜仗,就让身为天子的他退贤让位吗?

    可笑,他怎么会让一位功高盖主的人,一直蛰伏在自己的身下。云中庭必须死,哪怕他对南阳忠心不二,哪怕知道他清白一身,他也必须死。

    云中庭是一个很好的臣子,即便是在临死前,还不忘用一封认罪书,替他安抚那些躁动的百姓。

    时桑怀承认他对着他是有几分愧疚在心里,但这些愧疚他不能说。一个天子决不能对一个对自己皇位有威胁的人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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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之间云府声威一落千丈,从万人敬仰到千夫所指。昔日门庭若市的云府,如今变得门可罗雀,连街边的孩童都敢唾弃。

    随着云中庭罪行的揭露,藏花楼的舒柠姑娘更是爆出一个惊天秘密。原来被云涵彧强迫所行龙阳之好的人,竟是北朝太子。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瞬间炸响在京城的上空,激起千层浪。百姓们议论纷纷,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对云家所作所为的愤怒与不解。

    正当大家要求舒柠姑娘亲自出面,为大家证实这一点时,舒柠姑娘竟然不知所踪。

    大家猜测舒柠姑娘大概是被云王曾经的旧部给掳走了,估计凶多吉少。

    一时间,云家的名字似乎成了耻辱与笑话的代名词,人人避之不及。

    曾经那些巴结奉承的官员们,如今如同见了瘟疫般躲得远远的,生怕与云家扯上半点关系,影响到自己的仕途。

    北朝太子,身份尊贵,竟也遭此屈辱,这无疑是对北朝皇室的极大挑衅。

    消息传到北朝,朝野震动,北朝皇帝震怒之下,立即派遣使臣前往南阳,要求南阳皇帝严惩凶手,同时也为北朝太子讨回公道。

    时桑怀岂会不知北朝所谓何意,他派使臣与北朝商议,得知北朝竟然狮子大开口,要向南阳讨要一个嘉祥城作为补偿。如若南阳不同意,北朝便立即从北部发兵攻打南阳。

    云涵彧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是三天以后。自那日后,小桃把外面的消息瞒的滴水不漏,始终不相信这一切的云涵彧,在小桃转身之际,一掌劈晕了她跑了出来。

    他想要寻找真相,迷茫惶恐不安的仿徨在路上。 京城的大街小巷,处处弥漫着对云家的指责与唾弃。

    云王谋逆,南阳叛徒,自焚,北朝太子,龙阳之好,罪人,他们南阳的罪人。

    “不!不!”云涵彧捂住耳朵,似乎想把这些声音隔绝在外,这一刻他仿佛成了孤家寡人,被整个世界遗弃。

    “不是的,不可能,”他一遍遍的否认,却没人理会这个看似精神恍惚的人。

    他的身影在这繁闹的夜市中,显得那么的孤苦无依。他仿佛掉入了一处无尽的深渊,失去了方向,茫然的徘徊在无尽的黑夜里。

    云涵彧跌跌撞撞地回到府中,只见往日繁华的云府如今已经被一把火烧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