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顾初衍点了点头,似乎对云涵彧的解释颇为认同。他再次看向手中的书,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句“只余两位神台”上。

    “那你觉得,这座神殿的建立,背后是否有什么深意?”顾初衍忽然问道。

    不知道今日顾初衍为何对书里的事情感兴趣,云涵彧倒了杯水放在唇边,“我猜测这两座神台,一座供奉着‘天’,一座供奉着‘地’。”

    “天地?”顾初衍微微一愣,“这是何意?”

    “天地无形,且是万物之父母也。”云涵彧一本正经的说“或许,这座神殿是想告诉人们,天地才是我们最应该敬畏的存在吧。”

    “是嘛?”顾初衍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那为何云王反应那么惆怅?”

    “我也不知道。”云涵彧摊了摊手,“大概是想鲁州了吧,毕竟在那边,我爹过得比现在潇洒多了。”

    顾初衍攥着书本沉思片刻没有说话,半晌,他抬头对云涵彧说,“阿彧,这书中记载事件多处与我所闻不同,可否借我回去一看。”

    云涵彧眼睛落在顾初衍手里的书上,这书云中庭写完以后就放进了云府的藏书阁。

    云涵彧是因为前阵子受伤,在房中无聊之际想从藏书阁寻几本书解闷,但云府的藏书阁与书院的藏书阁都是那么的死板沉沉,全是古籍诗词。

    这本书云中庭藏得很隐蔽,大概是不想让人看到的缘故,它被放在藏书阁的最上层,在一个小匣盒里发现的。

    他当时看到《鲁州记》的时候,还以为是记载鲁州历史的书籍,本想扔去一边,结果随便翻开了两页,见上面的字迹浑厚有力,一眼就看出来是云中庭写的。

    当时他一愣,看了两眼上面的内容,讲的竟然是鲁州的地貌行事,以及这些年云中庭在鲁州的事迹。

    看到这里他还背地里吐槽云中庭,“老头挺自恋,别人不写你的事迹,自己倒是暗地里写起自传了。”

    云涵彧找了好久,才勉强找了这么一本对于于其他的,他愿意看的书。说着他把书揣进怀里带了出来,结果一直搁置在房中,从未翻阅过。

    见顾初衍对这本书那么感兴趣,云涵彧想了想他与顾初衍这种关系,他也不算是外人,于是他点了点头,“没想到你对我爹的事情,这么感兴趣。那你就拿回去看吧,反正放我这里也是闲置。”

    顾初衍收起书放进怀里,眉头舒展,嘴角扯起一丝笑,“多谢。”

    云涵彧看着顾初衍眼眶的淤青,总感觉自己好像是忘记什么重要的情节,他想了一阵没有想起来,干脆算了不想了。

    顾初衍要走了,云涵彧想张口留他吃早膳,但想到他是半夜偷偷潜入府中的,云府的大门没有记录,冷不丁的自己院中多了个人,唯恐被云中庭发现什么,云涵彧便放弃了挽留的想法。

    顾初衍走后,他站起来望了望外面,往日这个时间允乐早就起来准备早膳了,怎么今日连个动静都没有。

    “夜影!”云涵彧冲外面喊道。

    夜影飞了进来,云涵彧抬臂接住夜影,对着他问道,“允乐今日偷懒了,去叫他起床。”

    夜影转头看了看门外,低头在云涵彧袖上啄了啄。

    “出去了?”云涵彧歪着身子看了一眼大门,纳闷道,“怎么连小爷的早膳都没安排就出去了。”

    正说着,允乐就推开院门跑了进来,口中还在大喊,“主子,不好了,主子。”

    “何事这么慌张?”云涵彧用手指逗了逗夜影的勾鼻,悠哉的说,“天大的事,有小爷顶着呢,急急慌慌的一点也不稳重。”

    允乐进了屋,没有理会云涵彧,直接奔到衣柜处从里面拿出云涵彧的衣服开始打包,“主子,你快出去躲躲吧,这回是谁也救不了你了。”

    云涵彧看着允乐慌张的样子,有些不悦,他端着夜影坐在,掏出一块肉喂给它,“你做什么这么毛躁?小爷还没吃早膳呢,有什么事能填饱了肚子再说。”

    “哎呀,我的主子。”允乐怕这些衣服云涵彧不够穿,又从柜中取了几件,“你自己做的什么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人家徐太傅都找上门了,刚开学您就来这么一出,王爷已经去取家法了。”

    云涵彧听到“家法”二字,一个机灵坐直了身子,“家法?徐太傅不是说锦鲤这事不予追究了吗?怎么还会跑到我爹面前告状?”

    允乐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主子,您这次是真的栽了。徐太傅现在还在府中正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坐着呢,您说您在书院好好的,怎么就不收敛一些呢。”

    云涵彧的嘴角抽了抽,“好个徐老头,竟然阴我!小爷还没去找他的麻烦呢,他就先给我爹告状了。”

    “主子,您就别抱怨了,赶紧收拾东西躲躲吧。”允乐将包袱打好,放在桌上,“我已经跟府里的下人打好招呼了,他们会帮您瞒着王爷的。”

    云涵彧看着桌上的包袱,摇了摇头,继续挑逗夜影,不慌不忙的说,“躲?小爷才不躲,明明就是徐老头先出尔反尔,小爷定要拿他那些论理压他一压。”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对允乐说:“你去告诉爹,就说小爷在书房等他。”

    “主子,你快别猖狂了。”允乐见云涵彧这样急的原地转了一圈,“王爷的鞭子都要落在您脑袋上了。”

    “来就来呗。”云涵彧往后一靠,双脚交叉搭在桌子上,“我就不信,我爹还能因为一条鱼,把我给打死。”

    “这哪里是一条鱼。”允乐转头看了看外面的院门,估摸着云中庭已经往这里赶了,他语重心长的对云涵彧说,“主子,那不光是一条御赐的锦鲤,您身上还背着一只御赐的鸡命啊。”

    “鸡?”云涵彧眨了眨眼睛,“什么鸡?”

    “金属鸡。”允乐用手心手背拍了拍,“我刚才在东院听的真切,您把御赐的金属鸡给吃了,那金属鸡长得有些像乌鸡,但要比乌鸡漂亮,最主要的是这金属鸡的肉都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