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下树下的东西像是一个小铁盒子的边角。
厉晏州伸手去挖,小盒子埋得很深,要不是厉晏州叩拜的时候,磨出了一个坑来,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下面还埋着东西。
盒子不大,尽管表面有些腐蚀了,但仍然能看出来是一种糖果的盒子。
而且这个盒子,厉晏州很熟悉。
这种进口的糖果价格不菲,小时候妈妈经常会买给他。
最重要的是,这个糖盒绝对不是属于这个小山村里的。
一个想法出现在厉晏州的脑海里。
这个盒子,是曾经的他带到这里来的吗?
厉晏州没费什么力气就打开了盒子,巴掌大的盒子里,有两个小小的纸卷,分别用一截短短的红线缠绕着。
指尖触碰到纸条,厉晏州陈年的伤口下抽痛了一下。
他将其中一张纸条小心翼翼的展开。
纸条泛黄,上面的字迹娟秀。
[我答应了阿筝,等他来娶我,希望他早点回来。——温迎]
厉晏州捏着纸条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当他再次看到温迎的名字时,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伴着剧痛一般。
他把纸条重新卷起来,妥帖的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
接着他打开了下一张纸条,那上面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
[我答应了温迎,会来娶她,陪她放一辈子的风筝。——厉晏州]
周遭的风雨仿佛都被格挡在了厉晏州的世界之外,只有蚀骨的疼痛让他千疮百孔。
他原本挺直的脊柱变得微微弯曲佝偻,某些记忆深处的碎片潮水一般向他涌来,将他吞没。
“你叫什么名字?”
“你那么喜欢风筝,就叫我阿筝好了。”
……
是他辜负了她,忘记了彼此的承诺。
温迎肯定早就认出了他,即便那么委屈,也留在他身边。
厉晏州终于找到了温迎爱他的证据,但他也清楚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亲手,一点点的消磨掉了温迎对他的爱。
厉晏州闭上眼,眼前出现的是,温迎最后在流产之前看向他时的那个绝望的眼神。
她那时该有多痛……
厉晏州双手紧握,指尖狠狠的嵌入皮肉,但这肉体的疼痛在他心中的痛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迎迎……”
纵使他唤她千次,百次,也再也唤不回她。
……
陆氏集团的官博,每天都有多的粉丝涨幅,在众多的粉丝中,一个叫酒酿圆子的ID混在其中。
“小迎,事情办好了。”
王大爷带着斗笠上了牛车,“回头我教训老刘家的那小子,看他还敢不敢把足球当篮球玩。”
“我没事,要不是他,我可能还没这么快想起来。”
温迎头上的纱布已经拿掉了,但藏在头发间的伤口仍然狰狞。
“下雨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秀水村的消息闭塞落后,甚至没有联网,想要上网就要到邻村小县城来。
但这种闭塞,让温迎很有安全感。
温迎眼神看向车棚外,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开始在她心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