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宁挣了挣手:“魏大侠,我手疼,你可以放开了吧?”
魏浥尘挑眉:“不叫夫君了?”
温松龄:?
温鹤年:???
萧殊同:“......”
“唔......”谢长宁小脸一热,说不出个什么来。
魏浥尘稍作思量后放开了手,温庄主和二庄主都为她说话了,虽然说的是显而易见站不住脚的谎话。
但这二人护着她,那说明她是可信的。
得到自由,谢长宁揉着手腕,萧殊同立马将她拽了过去。
“有没有错位?哪里疼?”
萧殊同手在她手臂上摸索,为她检查情况,生怕有什么闪失。
二人毫不避人。
魏浥尘看向温鹤年,意有所指:“温二庄主气度非凡。”
温鹤年咬了一口苹果,问号脸:“这苹果怎么突然间变酸了?”
魏浥尘:“......”
温松龄正色道:“鹤年,别吃了,你......”
正要说什么,有下人来回报。
“庄主,问天府戚家到庄上了!”
温松龄顿时将要说的话搁置了,他眼中明亮,喜出望外:“是戚家主来了吗?”
上届武林大会问天府戚家并未到场,这次肯赏面子来风云庄实乃喜事。
“戚家主有事缠身未能应邀,来的是戚家主的妹妹戚三姑娘。”
温松龄点头,忙道:“速速相迎,不得怠慢!”
说罢欲走,迈开一步又退了回来。
“萧神医、谢姑娘还有魏兄,三位在庄上随意,当自己家便是,我去迎迎客人便不奉陪了。”
魏浥尘抱剑应声:“温庄主不必记挂,你忙便是。”
温松龄看了温鹤年一眼:“鹤年,你与我同去。”
“真是闲不了一会,听闻那戚家三姑奶奶性子泼辣最难伺候,你让我去迎她……”
温鹤年兴致缺缺,路过谢长宁身边时瞧见她和萧神医亲密无间,不知怎么他脑子一热。
“呦,我说媳妇啊,你夫君还在眼前呢,你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不好吧?”
谢长宁:?
“二庄主,这话可不能乱说。”萧殊同眉心拧成一团,满面愠色。
那边温松龄闻言脸色更是十分难看。
自家弟弟调戏沈兄的夫人。
这像什么样子!
“实在胡闹!鹤年,你赶紧跟我出去。”
温鹤年:“......”
长相一模一样,性子却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兄弟二人离去。
魏浥尘扫了眼谢长宁和萧殊同,他若有所思,并未多留也走了。
热闹的大厅剩下二人。
谢长宁收回视线刚要开口,萧殊同凶巴巴地捏起她的脸颊逼她直视自己。
“昨晚去哪鬼混了?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有没有受伤?什么人把你带走的?”
“慢点问!轻点捏!不要凶!”
萧殊同:“......”
火气被浇灭,萧殊同改为用指尖轻轻揉着她的脸颊。
细皮嫩肉,他没怎么用力她的脸就红了起来。
谢长宁并不隐瞒,乖顺的一一回答:“昨晚去镇上客栈住了一晚,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没有受伤,是袁谌把我带走的......嗯,也不对,准确点是我自愿跟他走的。”
萧殊同拧起脸:“袁谌?那个光明教教主?”
说起来,他当初与她初见时她就跟在袁谌身边来着。
甚至为了袁谌和杨卿生做交易换取《青云书》的下落。
这么看,想必那位袁教主在她心里的分量不轻。
萧殊同压不住心中泛酸。
这酸气还没等酝酿多久,见她从腰间取出个小瓷瓶递来,萧殊同一脸莫名。
“解药,你拿去救李鷇?”
萧殊同:“......”
萧殊同被气笑了,酸都酸不过来了!
他想到旁事轻叹一声,接过解药把玩两下。
“我研究下成分。”
这解药寻常人怕是不好拿到手,萧殊同想着趁此机会研究一番,免得日后江湖上再有人遭此毒手无药可医。
谢长宁不在意这些,她眼下没什么记挂了,一身轻松。
“那你忙,我回轻音苑了。”
说完踮着脚尖在他唇角亲了一口,笑得清甜离开了。
萧殊同下意识舔唇,蜻蜓点水的一吻都来不及细品,她走得那叫一个潇洒,萧殊同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都没机会。
“......”
算了,问那些问题是自己给自己添堵。
和她有牵扯的男人怕是比他想得要多。
酸都酸不起,太过在意迟早有一天他活生生酸出一身病。
“放宽心态,萧殊同......”
他安慰自己。
“......”
宽不了一点!
还要去救情敌,怎么宽!
萧殊同一甩袖子大步走了。
庄上有人瞧见,只道那一头白发的神医怒目圆睁宛如阎王修罗,着实可怕。
一个眼神瞪过去,晚上都是梦魇惊魂!
......
回到轻音苑,谢长宁左右无事在院子里打发时间。
秋高气爽,日光和煦。
她坐在亭中美人靠上随手喂着池塘里的鱼群。
明日就是武林大会了,想必会有大事发生,各种阴谋也都该浮之于水面了。
洒下一把碎屑,秋水荡开涟漪泛泛,鱼儿争先恐后地聚成一团。
就是不知道武盟和风云庄钓的是哪条大鱼。
谢长宁拍了拍手,收回目光。
清凉的秋风吹拂过脸颊倍感舒适,她一时间有些困倦,昨晚折腾太晚今晨又起的太早。
闭目养神打算小憩。
神游太虚没一会就迷糊起来,浅眠中察觉到风声中不寻常的变化,她不动声色。
廊下伊人双眸轻闭,呼吸均匀绵长,以为她睡熟不敢惊扰,来人轻手轻脚,动作格外小心翼翼。
怕她着凉,脱下了外衫想披在她身上,未等触碰就听到她冷声拒绝。
“别碰我。”
谢长宁眼也不睁,声线冷漠没有半点波动。
“......”他捏着衣衫收回了手,她未能看见的是他止不住发抖的手臂和毫无血色的脸。
昨晚被袁谌重伤,又担心她找了一整夜未眠。
他这几日已然半条命快被折磨没了。
谢长宁再没开口,佯装他不存在。
他不敢惹她不快,知她不想看见他,只好去她对面坐下,默默无言守着。
木讷的一言不发,视线落在她身上再没挪开。
谢长宁有所感应,好笑道:“沈盟主这么喜欢这间院子,干脆我让给你住呀?”
“你知我在意的不是什么院子。”沈南欢皱眉,语气满是担心,“昨晚那人有没有伤你?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谢长宁不理他,实在疲惫静心放空思绪。
只听他踌躇的声音微弱难以捕捉。
“你可知他是何人?江湖中武功集大成者屈指可数,若我没看走眼,他与魔教关系匪浅,宁儿,此人太过危险。”
他有所猜测,那人十有八九是光明教教主袁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