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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最下作的毒

    再开口时,毒娘子口中满是嘲讽,句句难听。

    “合欢宫的女子人尽可夫,所行皆是些伤风败俗、不堪入目的淫荡之事,淫娃荡妇偏生假清高,老婆子我最见不得你们这种女人!”

    “方才我在你手腕上抹了一种毒,此毒名为「阴阳调和散」,是这世间最下作的毒!和你们合欢宫的女人最是相配!”

    “......”谢长宁扫了眼手腕,她并未在意但萧殊同和厉临渊看来则是脸色黑沉。

    小海棠悠哉悠哉的解释起来。

    【最~下~作~的~毒~】

    【毒发整整三日,这三日内中毒之人只会被欲望所支配,彻底丧失人性和理智,若不阴阳调和必死无疑。】

    【只可惜啊,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毒娘子算不到宁宁你百毒不侵,但凡换个目标都要中计了。】

    谢长宁颇为赞同。

    那毒娘子不知她的情况,沉浸在大仇得报的畅快中。

    “你这合欢宫的小丫头不是惯会长袖善舞吗?哈哈哈哈哈,这三日你就当个发情的母——呃?!”

    话没说完,厉临渊身影一闪而过掠至毒娘子面前,毒娘子甚至都没看清他的动作,他一只手死死抓在她面上将她提起。

    视线被挡住,那手上力道惊人,毒娘子只觉头要爆裂般疼痛作响。

    厉临渊嗓音阴沉泛着杀意:“解药呢?!”

    毒娘子感受到他掌心运功袭来的力道,脑袋被挤压的嗡嗡轰鸣,她两眼发花,自知难逃一劫,笑得狂妄。

    “解药?呵,老婆子我用毒从来不用解药!”

    厉临渊不再多言半个字,鹰眸一沉,掌中赫然发力,只听噗嗤一声——

    倾落的雨水中,白红相间的血水炸开,沿着他的手溅在他的身上,那掌心下的头颅硬生生被一只手捏爆,各种不明的液体四溅。

    雨水都冲刷不净。

    上一秒还在笑的人此刻难留全尸。

    血淋淋惨绝人寰。

    厉临渊眸中不见半点明光,如深渊般的暗色是冷厉骇人的杀意。

    他杀伐果断,手段凶残,徒手了解毒娘子眼也不眨一下。

    只剩下身子的毒娘子掉落在地,流淌的血将地面的雨水染红。

    天地间,静得只有雨声。

    这一番变故来得快,众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实在惨不忍睹,纪浮生不忍直视这血腥的场面而偏过头,白若水则蹙眉担心地看向谢长宁。

    谢长宁完全没料到厉临渊会出手。

    毒娘子如今插翅难飞,难逃一死,谢长宁决计不会放过她,只不过没想到厉临渊会主动亲手杀了毒娘子。

    他这一掌用了十成的内力,可他是中毒之身,先前摘枯荣草就妄自运功......

    谢长宁心下担忧正要开口被打断,萧殊同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扯着她转身便走。

    她惊道:“等下、萧殊同?你做什么?”

    萧殊同头也不回,手中力道更紧,留给她的背影像是怒气冲冲,脚步飞快。

    她一出声,厉临渊回身看来:“宁......”

    刚开口一个字,头晕目眩,目所及的景色虚幻,眼前烟雨朦胧,那被带离远去的白影幻化出了三道。

    “谷主?!”纪浮生见他要倒,惊得三魂七魄都要飞了,连忙上前扶住。

    “......”白若水看着他二人,又转头看了看远走的二人。

    事关重大,她二话没说去找杨卿生了。

    ......

    这边谢长宁被萧殊同拽着走远,他闷头不知要去哪儿,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萧殊同,你要带我去哪啊?”

    “解毒!”

    他暴躁地回答了两个字。

    谢长宁福至心灵懂了什么,她顺势问道:“你要如何帮我解毒?”

    “......”萧殊同脚步缓了下来,被她问得脑中一团乱麻。

    如何帮她解毒?

    这毒他研制出解药不知要多久,可她毒发又多久?

    来得及吗?

    来不及......

    有一种解法,毒娘子不是都明说了吗?

    萧殊同指尖收拢,谢长宁吃痛的轻哼。

    他闻声僵住,下意识松开手回头,不偏不倚对上了她的眼眸,他呼吸一紧。

    谢长宁平静地说:“这两日你为谷中大家操劳实在辛苦,眼下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自己想办法......”

    她并未直言没中毒的事,小海棠看穿她的想法。

    【这可真是歪打正着,啧啧啧。】

    谢长宁忽视看好戏的小海棠,她这话说完没想到萧殊同勃然大怒。

    “你自己想办法?!你怎么想办法?这是什么好毒吗!那毒妇说得什么你没听到吗?谢长宁,我是大夫!你得听我的!”

    谢长宁眨着眼,一脸无辜:“我可以去找卿卿?解毒其实很简单......可能就是要花三天的时间?”

    “......”萧殊同如鲠在喉,气得眼冒金星。

    像是怕她跑了,他直接拽住她的手腕。

    萧殊同环顾四周看了眼身前的门,一脚踹开拉着她进屋。

    谢长宁被迫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认出这房间是给他安排的客房。

    萧殊同大步流星将她甩在床上,咬牙切齿道:“说了,别祸害杨卿生!”

    谢长宁抬眼看去,乖巧地点头:“好,你别气,我去找渊叔也可以。”

    萧殊同:“........................”

    【气不气人呐,哈哈哈哈哈。】

    她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萧殊同气得半死,与她对视着半晌,他忽然像是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败下阵来。

    那青年扶额垂下眼帘,面上闪过挣扎但最后被一种难以辨别的情愫取而代之。

    他再开口,给自己找了个站不住脚的理由。

    “我是大夫你听我的......佛祖割肉喂鹰,我亦可效仿,救人一命、不过是清白而已......在所不惜......”

    他呢喃着的声音越来越低,说给她听又像是在给自己洗脑,他踌躇着走近。

    直到他单膝跪在床沿覆了上来将她笼罩在身下,望进她的眼中,他的声音消散,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长宁回视着他,再三确认:“萧殊同,我可以不碰你。”

    若他不愿,谢长宁这一生都可以不碰他,这两日的相处她其实有心生过不染指他的念头。

    但没想到今日的变故,他居然主动......

    【你若不是合欢宫的弟子,他可能会更坦率的面对自己的感情。】

    “......”谢长宁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