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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名宅邸厢房墙角边,两个身影蹲在一起侧耳细听,杨花阁的人匆匆找过,不见此处有人便去其他地方了。

    二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对上了视线,瞧见彼此都是一副落汤鸡的模样,实在是又可怜又好笑。

    谢长宁起身向他道谢:“多亏你了,弟弟。”

    “其实没什么!对了,我叫洛不疑,恩爱两不疑的不疑。”洛不疑羞涩地笑笑,“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嘛,姐姐那日赏了我银钱,若非是姐姐我可能都饿死街头了!”

    “可是那银钱是与我同行的公子赏你的,你报恩报错人了。”

    洛不疑想了想好奇地问道:“姐姐与那日的公子是什么关系?那我若要报恩也得见着了人才行?”

    “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把谢长宁难住了。

    “熟悉的陌生人?”

    【绷不住了。】

    “啊?”这个回答连洛不疑都不信,“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呢?不过不是就更好了,我见不到他,那报恩就报给姐姐!”

    ???

    这么随意的吗?

    【他图谋不轨,他对你一见钟情,他在孔雀开屏。】

    谢长宁:“......”

    小海棠说得谢长宁都不好意思了,她想说什么,突然有一种脊背发寒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她。

    一股视线如芒在背令她警觉。

    谢长宁神色一变,警惕地环顾四周,凭着感知向不远处的房上看去。

    青砖绿瓦的房顶,一个玄色人影立足雨中,所隔稍远只能瞧见那人面上戴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鬼面面具。

    虽然看不清脸,但能够感受到他在看这里。

    有种毛骨悚然的惊悚感。

    “姐姐?”洛不疑不解地唤着。

    “啊?”谢长宁猛地回神看向他。

    “你在看什么?”洛不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什么也没看到。

    “我在看......”她说着再度看去,远处屋檐上空无一人。

    ???

    她不是出现幻觉了吧?

    【不是哦,是无意。】

    谢长宁意外:“他没去杀袁谌吗?”

    【打不过,放弃了。】

    谢长宁一言难尽:“这是说放弃就放弃的吗?”

    【那不然呢?把命送给袁谌吗?】

    “......”

    “姐姐?你没事吧?”

    见她发呆,洛不疑一脸担心。

    “是不是淋雨太久,身体不适了?”

    谢长宁刚要摇头,忽听一声呵斥。

    “什么人!胆敢擅闯此地!”

    院门前,两个侍卫打扮佩剑的男人走来。

    “惨了......”洛不疑嘀咕一声,秒变脸,“二位大哥,呃,我们就是路过!”

    “路过?”稍微年长的男子冷笑着拔出了佩剑,“敢来这里路过,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

    “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剑的,多伤和气啊......”洛不疑赔笑着试图解释。

    男子给身边的人使眼色:“云明,绑起来,晚些等七爷得了空闲再发落!”

    云明上前来捉二人,洛不疑想了想低声对谢长宁说了一句。

    “姐姐,你先委屈一下,等等我和他们解释清楚他们应该会放了我们的,现在在别人的地盘动手不是好主意。”

    谢长宁觉得有理,看对方没什么杀心,只是把她们当成毛贼了?

    解释清楚应该没事,谢长宁既来之则安之了。

    云明过来扯了根枝条要将二人捆起来,这‘绳子’过于随意了。

    洛不疑忍不住道:“我说大哥,这东西太粗鲁了吧?怎么说我姐姐也是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家?”

    云明冷眼威胁:“闭嘴,再说话把你的嘴也缠上。”

    洛不疑:“......”

    绑完洛不疑,云明来绑谢长宁,走近后他突然愣住。

    “你......”

    谢长宁:?

    “哥!”云明盯着她眼也不眨,只是朝着后方狂挥手。

    云影不耐烦道:“干嘛?绑个女人,你别和我说你下不去手?”

    他说话间走过来,然后谢长宁就看到了这两个长相有八分相像的男人露出了一样的表情。

    “她!”

    云明点头:“是!”

    云影吸气:“这......”

    云明问道:“还绑吗?”

    云影瞠目结舌:“你问我,我问谁?!”

    云明一针见血:“七爷。”

    云影恍然:“对!我去找七爷,你看住了!”

    谢长宁:“......”

    【妙啊,妙啊!】

    洛不疑奇怪道:“大哥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姐姐,你们认识?”

    “不认识......”谢长宁摇头,话音未落,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淋了半天的雨了,现在倒觉得有些冷了。

    洛不疑忙道:“大哥,咱们要在雨里站着吗?我姐姐会着凉的!”

    云明想了想,带她们两个去避雨的偏房等着了。

    路上,洛不疑问道:“既然是熟人,我能不能松绑啊?”

    云明冷冷瞥了他一眼:“不熟,绑着,闭嘴。”

    洛不疑可怜兮兮地朝着谢长宁使眼色,谢长宁爱莫能助。

    ......

    阴冷的水牢内隔绝了外面的风风雨雨,可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分。

    烛火照亮了黑色的墙壁,照不亮池水的深幽,水中木轮上绑着个浑身湿透的男子。

    与男子的模样截然相反,水池外的锦衣公子雍容华贵,坐在太师椅上品着清茶,慢条斯理甚至颇有兴致的欣赏着水牢内的景象。

    两盏茶见底,李鷇没了耐心。

    “沈盟主,还不说吗?小可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再不说出千秋令的下落就别怪小可不留情了。”

    沈南欢膝盖以下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池水中,双手被捆在木架上,醒来后就受制于此动弹不得。

    虽然狼狈但气势并未低他一等。

    “你要千秋令做什么?”

    “做什么?一个破令牌能有什么用?”李鷇不屑一顾,“听闻持千秋令可号令武林群雄,小可倒想见识见识。”

    “那你怕是见识不到了。”沈南欢轻笑,丝毫没有沦为阶下囚该有的模样。

    李鷇眸光一冷,眼底阴鸷难辨。

    “看来沈盟主是不顾尊夫人死活了?你交出千秋令我让你们夫妻团聚,你不交那我只能让你们去地府相见了。”

    阴恻恻的声音回荡在水牢内,他勾着唇角在笑,只不过眼底是一片森然的冷意。

    沈南欢闻言十分平静:“好,你让她来见我,见到她,我给你千秋令。”

    李鷇:“......”